第49章 你們怎麼來了

姜菀也喜歡晴姐兒的活潑，見狀朝她招了招手，跟陳氏道：「既然這樣，二嫂就讓晴姐兒跟著我吧，正好你再幫我帶著人打掃下二樓，這樣等會兒有外男過來，也好讓大嫂上樓呆著。」

陳氏避不避諱外男她不知道，但大嫂徐氏向來溫婉端莊，在記憶里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非這次被一家人被貶至通化縣，只怕徐氏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京郊山莊了。

所以姜菀下意識地把大嫂當做了不愛見人尤其看重男女之別的貴夫人。

「好。」

陳氏點點頭，領著藿香就上樓了。

快到中午時，小莊子才領著石匠過來，陳氏早把二樓徹底打掃乾淨了，為了避免有味道，還特地將從府中帶來的熏香點上了。

嫚姐兒跟著玩了一天，也累得有些困了，徐氏抱著她上了二樓。

那邊良哥兒和棟哥兒正玩膩了，恰好見石匠過來砌灶台，立馬又被轉移了注意力，興緻沖沖地看著石匠忙活。

姜菀看了下天色，見日頭快要到頭頂上了，估摸著該吃飯了，領著晴姐兒去了不遠處飯館處定了三桌飯菜，又讓小勺去安婆婆那邊買了眾人份的甜湯。

估計是從小勺口中知道了大家都幹了一上午的活，所以安婆婆在甜湯里放了不少綠豆，還加了些冰塊。

一碗沁涼的綠豆甜湯入腹，頓時遣散了渾身燥熱，舒服的人直喟嘆。

徐氏等人早在昨天晚上就嘗過甜湯了，不過當時甜湯已經涼了，不如剛出鍋時味道好，如今又喝了另一種口味的，不免一陣讚揚，「這甜湯果然好喝，聽說這家店還不在芙蓉街上？」

「對。」姜菀笑著點點頭，解釋道：「是在長青衚衕最裡面，不過雖然藏的深，但買的人聽說還不少。」

「是呢，奴婢剛剛過去，就好多人在排隊。」小勺笑嘻嘻地說道。

姜菀留出一部分甜湯，剩下的讓小勺都端到樓下，讓小莊子看著分給石匠們也喝點。

小莊子找的石匠，正是之前幫秦家修繕屋頂的木匠介紹的，據說倆家是同鄉，都是通化縣出了名的手藝人。

沒過多久，那小飯館就派人送來了飯菜，姜菀在二樓留了一桌，剩下兩桌分別給了石匠和府里跟來的丫鬟們。

「菀兒，這菜還真是有點油。」陳氏性格最直，還沒吃菜，只瞄了一眼，就立馬搖頭道。

姜菀笑了笑，「這還好，已經是挑清淡的菜點了。」

徐氏夾了一筷子粉蒸肉，見上面油汪汪地、瘦肉總共就可憐一點點，其餘全是油膩膩的肥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個倒不是他們做的油，」姜菀忙笑著解釋道，「這道菜是北方比較有名的菜，不過因著是豬肉做的，所以我們都不曾吃過，只是在民間流傳較廣，雖然看上去油膩膩的，但味道還不錯，肥而不膩，大嫂可以嘗嘗。」

聽她說這道菜竟然還是名菜，徐氏不由面露遲疑。

就這麼肥？

徐氏還在舉著筷子猶豫不定，那邊陳氏卻已經夾著送入口中，雙眼冒光地看向姜菀：「這道菜還真不錯！」

「是吧。」姜菀抿唇一笑。

粉蒸肉的魅力很少有人擋得住，她一直覺得豬肉遠比牛羊肉還要好，除了肉價便宜、做法還多式多樣，想要做好吃很容易。

坐在徐氏旁邊的良哥兒早已經饞的口水直流，見自家娘親還不動，索性自己從凳子上站起來，拿著筷子哆哆嗦嗦的夾了一塊粉蒸肉，他想往嘴裡放，卻因為第一次用筷子控制不好，直接就掉在桌子上了。

「喲，良哥兒這是要自力更生啊。」姜菀在旁邊瞧見了直笑。

徐氏這才回過神來，嗔了大兒子一眼，把筷子上的肉放到他碗里，又給小兒子也夾了塊，最後才剃了一點點放入口中。

「啊！吃！」原本坐在她懷裡的嫚姐兒滿心以為是餵給自己的，早已經張大嘴等著了，哪知徐氏筷子一拐，直接沒了，頓時不高興了，用力拽著徐氏的手腕，嘴裡「啊啊」叫個不停。

陳氏見了，哈哈一笑，拿筷子沾了點粉蒸肉的湯，往嫚姐兒嘴巴上點了下，嘖嘖稱奇：「我們嫚姐兒也要吃飯了啊，看看，來讓二嬸嬸喂你。」

嫚姐兒也不鬧了，砸吧砸吧小嘴，又繼續朝陳氏張嘴：「啊！」

陳氏又給她沾了沾。

一旁的姜菀見了，忍不住也跟著笑，不過她隨即又想到小孩子，吃太咸不好，就攔了攔陳氏，道：「二嫂你給嫚姐兒弄點別的吃，看她還吃不吃。」

「好。」陳氏喂出了趣味，自己也顧不上吃了，拿筷子不停地點了菜湯往嫚姐兒嘴巴里沾。

徐氏也低頭看著女兒，唇角含笑。

一頓午飯眾人吃的熱熱鬧鬧。

等吃過後，藿香、丁香帶著幾個小丫鬟一起過來收拾碗筷，在後院就著水井打水刷碗，都洗乾淨了才分頭各自送還到各家。

到了下午，霍氏估計是去找陳氏沒在府里，找到這邊來了。

「菀兒也太客氣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來叫我？」

才進門，霍氏就朝姜菀道。

姜菀抿唇一笑，聲音婉柔：「霍姐姐那麼忙，我又哪裡好意思總是麻煩你，再說了，本來活計也不多，今日兩個嫂子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想著回頭等店裡都弄好了，再請姐姐來坐坐呢。」

「你這話，太見外了。」

霍氏搖搖頭，一副不依她的樣子，說完，邊挽袖子邊又問她：「還有什麼沒弄完的？雖然我來的有些晚，但應該還能分上些才是。」

「不瞞你說，還真是沒什麼活了。」

姜菀輕笑，朝後院努了努嘴，「那邊灶台都快砌好了，大嫂二嫂在樓上看孩子呢，要不你上去幫忙帶孩子吧。」

霍氏不信，往後院瞄了眼，見好幾個丫鬟在，確實沒什麼可以忙的，嗔怪地瞪了姜菀一眼：「下次可不能不叫我，不然我要生氣了。」

雖然自從上次宴請之後，姜菀就一直忙著店裡的事，沒怎麼再跟霍氏來往，大多時候都是陳氏與霍氏相交，但霍氏性格爽朗大氣，姜菀也甚是喜歡，聞言忙不迭的點頭，「姐姐都開口了，我哪敢不依？你且等著，下次再忙，我一定去叫你，到時候不來可不行。」

「那是自然。」

晴姐兒鬧著要找姜菀，陳氏送她下來，正好看到霍氏，忙又笑著把人迎了上去。

姜菀牽著晴姐兒，笑吟吟地問她：「怎麼不跟你娘在二樓玩？那裡又高，能看到整條芙蓉街呢。」

「沒什麼好看的，還是跟著小嬸嬸比較好玩。」晴姐兒抬著下巴，一副認真的小模樣。

二人正說話，突然聽到竹清的聲音：「竹清見過夫人。」

姜菀訝然抬頭，卻見竹清身前還站了個人，也就是她相公，秦肆。

女人好奇問：「你們怎麼來了？」

今日不當值？

後面這句話，她沒問，只是目光驚詫地看著抬腿進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