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如不生（2更）
趙師傅呵呵笑了兩聲，「正要和你說呢，以後啊，我就不在這賣肉了，要挪郊區那邊，你要是買肉記得去找我。」
趙師傅告訴了秦瑟瑟一個地址。
聞言，秦瑟瑟皺了皺眉，扭頭去看周圍的人，沒看到那天那個姓張的。
「趙叔，你在這賣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挪地方，那哪有這裡好啊。」
這裡的郊區雖說比他們家那邊好點，可是和市中心比還是差很多的。
趙師傅笑容不變，「這裡競爭大，那裡沒人賣肉，我過去了說不定比這賣得還好呢。」
秦瑟瑟越聽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郊區鮮少有人吃肉，根本就賣不出去好嗎？
就像他們市集上，一天還賣不到一斤肉。
「有些人啊，就是死鴨子嘴硬！」
還不等秦瑟瑟再問，旁邊的已經開口諷刺了。
秦瑟瑟蹙起眉頭，轉身看向說話人，「你這話什麼意思？說誰呢？」
見她就要和人家沖，趙師傅連忙拉住她，「閨女，別聽他們胡說。」
「我說老趙，你裝什麼裝，明明就是因為這個臭丫頭被人擠走的，你想讓小姑娘給你鳴不平就直說唄。」
「就是，說這點虛的做什麼？」
平時老趙沒少搶他們生意，老趙的肉新鮮，又和他們一個價，所以客人都喜歡買老趙的，他們早就看老趙不順眼了。
這會兒有人把他擠走，真是再好不過了。
老趙臉一紅，「我沒這個意思！」
從幾個人的談話秦瑟瑟猜出來了。
原來是上次和她打架的那個老張家裡認識人，她又買了趙叔那麼多肉，給了老張難看，所以他把老趙給擠兌走了。
「趙叔，你真要走？那些人，你惹不起？」
老趙無奈的搖搖頭，「那都是些地痞流氓，不過這事兒也和你沒多大關係。」
他在這裡賣肉也不過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裡就因為他的肉新鮮，別人都來買他的，所以受盡白眼，老張很多次說要趕他走，只是沒有大名頭。
所以，即使沒有秦瑟瑟這事兒，他也在這待不時間長了。
秦瑟瑟抿唇，自知沒能力幫忙，「大叔，我做肉乾需要大量的肉，以後我就在您這買了，上次我買了三十斤肉今天都沒夠賣的，我這次來就是來買肉的，這樣吧，我先送您回去。」
老趙見她沒像上次意氣用事還挺欣慰的，「走吧，收拾收拾。」
秦瑟瑟和秦山川也加入收拾的隊伍。
「大叔，那個老張為什麼沒來？」
「聽說是要訂婚結婚了，今天來不了，所以我就趁著他不在過來賣幾單。」
秦瑟瑟瞪大眼，「什麼，結婚？！」
他看起來都四十了吧！
二婚嗎？
老趙嘆口氣，「對啊，就是結婚，聽說對方還是個小姑娘呢，哎，也不知道女方家長是怎麼想的。」
秦瑟瑟抬頭下意識問道，「小姑娘？」
「對啊，好像才十幾歲吧，」老趙咂巴了下嘴，「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老張自己在這炫耀呢，哎，老張的前妻懷孕時被他打了，孩子流掉之後就不能再生了，前段時間和人離婚了。」
秦瑟瑟：「......」
這麼作孽的嗎？
那和老張結婚的那個女孩父母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用猜，一定是看上老張的家底了，不然會把黃花閨女嫁給一個可以當她爹的男人？
秦山川撇了撇嘴，「那女孩父母也太不是人了，我姐整天在家作妖我爸媽還沒這樣呢。」
秦瑟瑟問號臉：「？？？」
啥玩意？
秦瑟瑟勾勾手指，斜著眼笑，「來來來，你再說一遍。」
秦山川：「......」
「那啥，我少說了兩個字，以前，那是以前！」
「這還差不多。」
老趙哈哈大笑，「你們姐弟倆真有意思。」
秦瑟瑟扛起一扇子肉，背起來，「趙叔您是不知道，我和我弟弟打架都是常有的事兒，讓你見笑了。」
老趙又是哈哈大笑，「都一樣，都一樣。」
兄弟姐妹就沒有不爭吵不打架的。
秦山川無語，「你是和我打架嗎？是你單方面毆打我吧！」
每次和姐姐打架，爸媽都拉著他，讓姐姐揍他，事後還美名其曰是拉架！
「拉偏架還差不多！」
秦瑟瑟：「......」
卧槽，還有這事？
她開始不厚道地想，是不是可以再次實踐一下。
老趙聽了倒是驚訝壞了，「你們家這樣的？」
他聽過偏疼兒子的，但偏疼女兒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秦瑟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我爸媽比較疼我。」
老趙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他以為他對孩子做到男女平等已經很不錯了，原來還有偏疼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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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來到老趙的家。
家裡的門鎖著，老趙解釋著，「我媳婦兒上工去了，大兒子也跟著去了，小女兒年紀小，去地里玩了。」
秦瑟瑟一怔，「您只有兩個孩子嗎？」
老趙點點頭，「是的，我和你嬸子是想著孩子要這麼多做什麼人，這年頭也養不起，生下來也是受罪，不如不生，正好頭兩胎一兒一女，索性也就不生了，現在計劃生育，倒是挺好的。」
秦瑟瑟倒是沒想到趙叔還有這樣的覺悟。
確實，這個年代的孩子太苦了，吃都吃不飽，作為家長的最難受了，既然養不起，不如不讓孩子來這個世界上受這份罪。
老趙家的房子是帝都典型的四合院，只是住了兩戶人家，他們家只有三間房子，正好夠住的，廚房，衛生間都是公用的。
「先坐，」老趙招呼他們坐下，「閨女，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趙叔，我叫秦瑟瑟，您叫我瑟瑟就行，我弟弟叫秦山川。」
「你們的名字好啊，你爸媽會取名！」
老趙張嘴就誇道，「我兒子閨女就叫狗蛋貓蛋。」
說完，老趙自己先笑起來。
「賤名好養活，只要戶口本上的名字不是這個就行。」
秦瑟瑟說道，老一輩的都這麼說，賤名好養活，好名字怕孩子福薄壓不住反噬到孩子身上什麼的。
「我和你嬸子就是這樣想的，」老趙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杯茶，「瑟瑟，小川，中午留在這裡吃午飯吧。」
秦瑟瑟姐弟倆連忙接過茶水，「趙叔，我喝杯茶就走了，我還得回去做肉乾呢，我過來一是認認門，二是買肉，家裡的事情挺多的，就不留這吃飯了，過段時間，我請您一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