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暫時同居
不過莫翌卻未曾在這些事情上精打細算，秦小文看著莫翌又開始了上午未完成的工作，不由得也好奇在旁邊觀摩，時不時研一下磨。
那些內容好似就像印刻在他的腦海里，隔了這麼久還能夠清楚的記得，記憶力好得驚人。
這一畫，就到了晚上，簡單用過晚膳以後，又接著開始工作，期間只吩咐秦小文自己上床歇息，看來他這是打算熬通宵了。
秦小文看了看那僅有的一張床，又看了看小二提供的被子，這既然是自己要求打地鋪的，怎麼好，讓莫翌睡地上，而且，他那身子底子要是受涼了，可就麻煩了。
想了想，秦小文在床前打了地鋪，然後躺下，有些硬，肯定比不上現代的席夢思，不過，將就一晚上還是沒問題的。
躺在鋪上，看著燈下莫翌的一舉一動，燭光映照他臉上，讓五官輪廓顯得更為深邃。真的很帥呢！秦小文看著莫翌，在心中感嘆。
難怪，季小姐會喜歡，不過，莫翌好似完全沒有意向啊，可惜了，可惜了。也不知道那季小姐如今怎麼樣了，昨日那叫墨竹的丫頭對他們惡意相向又是為了什麼？
秦小文在心中胡思亂想著，沒過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聽到耳邊規律的呼吸聲，莫翌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熟的秦小文，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女子同住一間房。也只有她才這般不拘小節吧？連自己的名節好似也不放在心上。
那一日，其實，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恍惚之間，好似還能夠記得那溫柔的觸感。雖然，他沒有問過，可是，她做過什麼，他是隱約有點印象的。
莫翌望著躺在地上的秦小文發獃，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為何，總覺得她身上有著很多的與眾不同？
可能地上太硬了，秦小文皺著眉翻了一個身，將被子打開了，莫翌看了，從桌前起身，走到秦小文面前，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她的身體比較瘦弱，所以並不重，可在莫翌面前，她卻總是表現出來的保護者姿態，其實，她才是需要保護的弱女子吧。
將秦小文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莫翌才又重新開始自己的畫作。
夜裡睡得太早，而且房間里又有燈光，睡過半夜，秦小文就醒了，視線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床上。
看了看地上的地鋪，又看了看自己坐的地方，秦小文的睡意醒了五分：「咦？我怎麼在這裡？」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地上睡的啊？什麼時候跑到床上去了？難道自己夢遊了？
聽到聲音，莫翌回頭，就看見秦小文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嘴角，又按下那絲笑意，假裝未曾發現。
秦小文從床上下來，又重新坐到地鋪上，涼涼的，秋夜裡還是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看著莫翌還在燈下畫畫，在寒夜裡那衣衫略顯單薄。
「公子，你還未畫好嗎？這麼晚了，你不能再熬了，你還是病人，你不知道嗎？」秦小文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桌邊，直接抽走了莫翌手中的筆。
莫翌看著手上空空的筆，再看看秦小文那堅定的模樣，又看了看已經快要完成的畫作，嘆了口氣：「這是最後一副了，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好了。」那語氣里，好似帶著些許祈求。
秦小文看了看那畫，在她看來好似已經完成了，不知道這到底還差在哪兒。一盞茶，那就是十五分鐘左右，想了想，秦小文還是把筆還給了莫翌。
「公子，不是我說您，這工作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知道嗎？若是把身體熬壞了，就什麼也做不了了。你還這麼年輕，又長得這麼好看，日後娶個美嬌娘，甜甜蜜蜜的過日子才是幸福美滿。」秦小文捏起墨錠幫著莫翌研起了磨。
娶一個美嬌娘，甜甜蜜蜜的過日子？莫翌的筆頓了頓，以前好似未曾想過這種日子，如今聽著秦小文說起，好似那樣的日子也不錯。
「這是你想過的日子嗎？」莫翌低頭一邊畫畫一邊問。
「我？」秦小文愣住了，她以後想過什麼日子？
如今想的就是活著！而且，她總覺得自己不過是這個時空的過客，或許，還有機會回去呢？所以，她好似未曾想過未來。
「我有什麼好想的，不過是公子的下人，做好下人的本分就是啦。」秦小文打著哈哈。
莫翌抬頭看了秦小文一眼：「是嗎？你未曾簽訂賣身契，我們只是臨時僱用關係，所以，你是自由的。」
「啊？公子這是要趕我走嗎？」秦小文警覺起來。
「不是，我是說，你可以考慮自己的未來，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完全由你自己做主，你並不是我的下人。」
「其實，說是自由的，誰又能完全自由，就像是我，如今要是離了公子，怕是就只能流落街頭了，用一時的自由換取生活所需，這也是一種衡量。」秦小文有些許茫然，好似突然不知道要何去何從之感。
莫翌看了秦小文一眼，看到了她眼神的空洞和白日的靈動截然不同，如此神色竟讓莫翌覺得有一絲心疼。
「你放心，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沒人會趕你走。」莫翌低頭彷彿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秦小文聽得莫名一暖，好似那種浮萍，突然找到根的感覺，秦小文微微一笑：「公子，你人真好啊!」
低著頭的莫翌，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幅度，筆下如有神，很快完成了最後一幅畫。
看著莫翌落筆，秦小文放下墨：「我去找小二給端些熱水上來，給公子洗漱一下。」
秦小文說完，就朝著門口跑去，而莫翌的眼神落在秦小文的腳上開口喚道：「站住。」
已經站在門口的秦小文回過頭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莫翌，莫翌的目光卻有些躲閃，好似不敢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