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曾經擁有
怎樣的姑娘？曾經，他從未想過要找一個人相伴一生，可是如今，卻好似有了那麼一絲念想，還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我這樣的身子，何必去耽誤人家姑娘？」莫翌淡淡的道，情緒有著一絲落寞。
「什麼叫耽誤？其實感情的事情，能天長地久，白頭偕老自然是最好。但是這樣理想的情況，實在是太可遇不可求了。有時候，若是能遇到那麼一個讓自己心動，心愛之人，即使只能相伴走過一段，那也將是人生中永遠珍貴的回憶。不求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明白嗎？」在現代，信息發達，即使沒經歷過，卻見過很多。在離婚率節節攀升的時代，真心真情變得那麼奢侈，更別說兩情相悅還能天長地久，那比中彩票的可能還低。所以，人總得想開一點，現實一點不是嗎？
不過，秦小文的話，卻讓莫翌呆住了，不求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這……好似從來沒有聽過。可是，雖然覺得不對，但又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這……是一個普通村婦能說出來的話嗎？
「而且，公子你這病又不是絕症，幹嘛故步自封？要是喜歡誰，大膽去追，只要兩人兩情相悅，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了。公子是不是對……季姑娘有意思啊？這要是真的有想法，可別因為這個就退縮啊，勇敢點，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秦小文湊得離莫翌近了一些，臉上還帶著一些壞笑的模樣。
聞到秦小文身上若有似無的體香，看著秦小文明媚的眼睛，揚起的嘴角，還有先前秦小文那離經叛道的話？讓莫翌的心跳突然加速，腦中竟然升起一個有些許荒謬的念頭，他不想放過眼前這個女子。
「你可曾有過，這樣一份曾經擁有的感情？」莫翌突然開口問道。
曾經擁有的感情？幼兒園的算不算？初中無疾而終的暗戀算不算？
「沒有啊，月老可能把我忘了，這麼多年，連一個看得上我的人都沒有，而且……也沒我能看得上的。可能，屬於我的那份感情，還在某個地方等我吧。」秦小文笑著道，眼中帶著星辰的光。
月老把她忘了？可是，她不是有過一段姻緣嗎？或者說，那一段姻緣非她意願，她也看不上那個人？
是啊，像她如此通透、陽光的女子，怎麼可能看得起那樣一個整日只想著吃喝嫖賭，偷雞摸狗的男人？莫翌實在是無法將眼前這個女子，和那日在山上遇見的那個婦人打扮的人等同起來。
那樣一個唯唯諾諾，眼神中只能看見怯弱和恐懼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變成這樣？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吧？
這個念頭，不知為何，在莫翌腦中盤桓不去。這個念頭讓莫翌的心緒有些許激動，甚至很想去驗證自己這個想法。
「公子，趙郎中來了。」門口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莫翌的沉思。
「公子，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秦小文沖著莫翌俏皮的眨了眨眼。這個裝病，總還是要裝一下不是，而且，莫翌原本就有病，這也不算裝不是。
莫翌微微勾起唇，由著秦小文扶著躺到了床上，趙郎中來了，替莫翌把了脈，也就囑咐了幾句，讓他按時服藥，保持心緒平靜，不要太過激動云云。
送走了趙郎中，縣衙那邊卻來人了，來的人，也是熟人，就是當時在縣衙見到的捕快張立。除了張立，跟著來的，還有另外兩個年輕些的，可能是張立的手下。
莫翌對張立的到來，好似一點不吃驚，到前廳接待了他們，客套了兩句就道：「那就勞煩張捕快你們隨我走一趟吧。」
秦小文看到這個架勢，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要去那麒麟山尋自己的屍體了吧？呸呸，我還活著呢，怎麼就屍體了？心裡這樣想著，可怎麼都覺得膈應。
「公子，您身體不好，這還要上山，我跟著您去伺候吧。」秦小文有些激動的開口道。
「公子？這上什麼山？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我也要去，不跟著公子我不放心。」以前縣衙那邊來人，一般都是便衣打扮，主要怕替莫翌惹麻煩。可是今日，他們是來辦案的，所以就著了官服，突然來這陣勢將婉月嚇了一跳。還以為莫翌惹了什麼麻煩，可是看著他們對莫翌又挺客氣的，而且這位帶頭的，好似還很眼熟，這才放下了心。可是聽著他們又要上山，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婉月，你留在家裡，小文跟著我就好。還有張捕頭他們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莫翌沒有多解釋，婉月膽子小，那樣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婉月看了臉上露出笑意的秦小文，卻有些不是滋味，如今公子什麼都讓這個秦小文做。明明……她才是伺候他最久的丫鬟啊？而且，今日他竟然擋在了秦小文面前。
婉月想說什麼，可是莫翌卻已經帶著人出去了，看著一行人邁出門口，婉月的話梗在了喉嚨里，臉色有些難看。
一行人，只有莫翌知道路，所以就走在前面，秦小文跟在莫翌的身邊，她看了看，這路倒是還熟悉，因為前面不遠就是那劉家。
秦小文看了看：「公子，這山，好像在那邊啊。」
這麒麟山，麒麟山，雖然不知道路，但是總要往有山的地方走啊？
莫翌卻只是微微一笑道：「麒麟山自然要去，不過，既然張捕快他們來了，這劉家丟銀子的事情，也正好查個清楚不是嗎？」
「啊？」秦小文實在是沒想到莫翌竟然是為了她，才帶著張捕快往這邊走。
這時候，莫翌也停住了腳步，朝著後面的張立他們施了一禮道：「張捕快，還有一件事情想順便麻煩一下您。今日村裡一戶村民，上門說我家的丫鬟偷拿了他們的銀錢。此事，還要麻煩張捕快問詢一下情況，畢竟我作為主家要避嫌，也不好主持公道。若真是我家丫鬟做的，那我責無旁貸，必然加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