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打聽八卦
「那感情好，姐姐忙吧，我給你燒火。」秦小文很有眼力見的跑到了灶台後面，坐在小板凳上，往爐膛里填了一根柴火。
「哎喲，你是莫公子帶來的丫鬟，那也算是客人，哪裡有讓客人燒火的道理，你坐著就好。」胖嬸子笑得見牙不見眼，聽著那兩聲姐姐格外順耳，這可比什麼「胖嬸」好聽多了，她又不姓胖。要說年輕的時候，她也算是……額，想多了。
「什麼客人？姐姐就莫要臊我了，都是下人而已，這不，餓了還要到姐姐這兒叨擾。」秦小文一口一個姐姐，喊得可順口了，雖然兩人的年紀，起碼差著三十來歲。
「餓了是吧？來，這甜瓜不錯，很新鮮，你先吃著，墊墊肚子。」那胖嬸子也不知道從哪個簍子里摸出一個甜瓜，手起刀落，就分成了幾塊。
秦小文也不客氣，接過瓜，一邊道謝，一邊咬了一大口，別說，當真是很甜，嘴裡一股清甜的味道，很好吃。
秦小文一口氣吃了三塊，這才停住了口，正好鍋里的饅頭也好了，胖嬸子拿了一個大碗，給秦小文裝了兩個大饅頭，還裝了一碗菜。
「今天就這些東西，將就著吃吧，我們這坐下人的，沒有主子精貴，不過，這饅頭可是精面做的，這菜裡面還有肉，也算是很好的了。也就是在縣太爺家裡，這些東西是給下人吃的，這若是放在外面，那就是地主家的伙食，也就這個樣子。」廚房裡有張桌子，胖嬸子將饅頭的菜都給秦小文放在了桌子上。
秦小文趕緊道謝，還應承道：「姐姐說得是，我也是窮苦人，以前家裡常常揭不開鍋，這樣的饅頭和肉菜，可是要逢年過節，可能才有得吃呢。」秦小文說得煞有介事的，彷彿真有那麼一回事一般。
「那可不，還是生在官家好，不過……卻也不全是好的。」胖嬸好似想到了什麼，又突然轉了口風。
「啊？這生在官家還有不好的地方？我看挺好啊，看季大人和季小姐，這日子可和我們是天壤之別。」秦小文嘴裡嚼著饅頭，還不忘打聽八卦。
「小姐這日子過得好是好，不過，就是那身子底子不怎麼好，別看她今日下廚為莫公子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平日里，她每樣菜都吃不過三口，胃口比貓還小。而且，常年湯藥就沒斷過，所以說啊，福氣這事兒，挺難說的，這天生富貴又怎樣？還不知道有沒有福氣消受。像我們這樣賤命一條，倒是能吃能睡，過得還算湊合，你說是不是？」胖嬸怕是以為，秦小文對著季小姐很是了解，一點都沒避諱。
秦小文聽著湯藥就沒斷過，不由得好奇了，這季小姐是看著臉色過於蒼白了些，好似沒什麼血色，莫非也是有什麼毛病？
「誰說不是啊，我家公子也是差不多，這一年四季，怕是有三季都在吃藥。不過，我今日倒是第一次來季府，公子也未曾透露過，不知道季小姐這身子骨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也是和我家公子一樣，是打小就有的病？」
「是啊，也是打小就有的病，我這也是聽說，小姐這心疾是胎里就帶出來的，還有道士給小姐批過名，說她……」胖嬸的話戛然而止，可能是覺得在秦小文面前說這話不合適。
她笑了笑，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呸呸呸，看我這嘴，這道聽途說的事情，怎麼好在客人面前說呢？不過妹子你說你家公子也是打小就有病，這是什麼病啊？要不要緊啊？」胖嬸反過來打聽起莫翌的事情了。
「喔，我家公子啊，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有耳疾。」秦小文覺得，莫翌根本就未曾瞞過季家的人，像季大人和季小姐，肯定都是知曉他的哮喘和耳疾的。
不過，也不知道自家公子知不知道，這位季小姐居然有心疾，說起來，這兩樣病都是要命的病啊，都是急發的話，可能致命的病症。這樣想一下，好似二人，倒是真的般配得緊，連這身子骨也都差不多。
可是，這真的般配嗎？都好似朝不保夕，不知明日是否還能夠正常的睜開眼睛，看見冉冉升起的太陽，這種感覺，好似，不太好啊。
這自己一個人承受著也就罷了，這還要憂心著伴侶，自己愛的人，是不是能看見明日的太陽，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吧。
秦小文說話間，已經將兩個饅頭和菜都下了肚，肚子里有了東西，整個人也有了力氣。
想到剛才那位墨竹姑娘氣沖沖的沖了回去，自己因為太餓了，沒有跟著去，如今想來，自己好似有些不稱職啊，竟然撇開主子，自己躲一邊大快朵頤。
「耳疾啊？就是說，完全聽不見？可是不像啊，我見過幾次，莫公子和我家大人說話，明明都很正常啊。」看來這季府真的很多人都不知曉莫翌的情況，連他有耳疾都不知道。
「我家公子會唇語，只要看人說話，就知道別人在說什麼，所以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也不過是看起來，比如說，你背著說他壞話，那他就鐵定聽不見。
「原來這樣，哎，可真是可惜了，看你家公子和我家小姐，明明登對得很，可這好似……」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就像是自家小姐，那心疾可是要致命的。相比這聽不見，好似也沒什麼關係了。
「謝謝姐姐的饅頭和菜，我家公子怕是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了。」秦小文吃干抹凈，就向胖嬸子提出了要走。
都是下人，自然知曉，主子身邊得有人伺候，能夠放你先吃飯，都已經是主子仁慈了。
胖嬸子也沒有說什麼，臨走的時候還塞給了秦小文一個甜瓜，說今日買得多，帶一個回去吃也無妨。
從廚房出來，秦小文直奔主廳，一切風平浪靜，好似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朝著裡面探頭一看，沒有看到季小姐的影子，就連季大人和莫翌也不見了人影，桌上杯盤狼藉，還有些飯菜都被打翻掉落在了地上，但是卻不見有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