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鳳衍一步步踏上了不歸路，鳳鈺心中實在不安，索性派人跟了上去，但兩天之後，跟蹤的人終於無功而返。

哪怕派出去的人是臨淵和晚歌，依舊是一無所獲。

因為，他們，在兩個絕頂高手的監視下，詭異地開口消失了！

哪怕明知道不對勁，但鳳鈺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到來。

因為，陰謀的締造者，是鳳衍。

是那個曾經掌控著天下的女皇陛下！

而就在鳳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發動所有力量去追尋鳳衍還有她所關切之人的蹤跡時，此時此刻的一處隱秘的庭院之中。

鳳衍走在前面，無憂和沐瑤緊隨其後進入了房間之中。

氣氛本來很是平和，但當門闔上的那一瞬間，一切驟然間改變。

鳳衍突然間轉身，用最冷漠的口吻對著無憂道:

「無憂，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情形一瞬間變得詭異起來，沐瑤心中掠過一絲的不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一句話是一場噩夢開始的起點。

當然，在這一刻，就算是無憂，心中亦是幾多慌亂，他努力地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開口道:

「陛下，我，應該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樣的話，聽在鳳衍耳朵里，實在有些可笑而又可悲。她面色冷淡，用最悲戚的語氣說出了那讓她無比痛心疾首的一句話:

「阿陌，因為命魂術，不可能再回來了！」

一句話，頓然間讓一切都跌入冰點。

就連性子洒脫的沐瑤，也一臉錯愕地盯著這個不知道從何處得知消息的女皇陛下，驚疑不定地開口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

沐瑤一句話，仿若點燃了炸藥桶。

鳳衍壓在心頭的怒火驟然而起，她指著因為這個消息的曝出而不停地後退、面色倉惶的無憂，苦笑一聲道:

「無憂，你們瞞我瞞得真是夠久啊！」

「事到如今，你還想再騙我嗎？」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去巫族見到阿陌的屍體時再向我坦白嗎？」

「你可知道，我真的等待了太久、太久，你們為何要這樣踐踏我的希望？」

一句接著一句，炮語連珠的質問。

這期間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拿著一把刀，硬生生地戳著無憂的心，將他整個人刺得鮮血淋漓。

是的，真相揭開了，一切都結束了！

「陛下，是的，我全都知道。」

「但當時，師兄和我，都只是想讓你心存希望活下去。」

「如果你要怪，便怪我吧！」

「沐瑤她只是看著師兄和我的情分上，不忍心揭露，所以你莫要怪她。」

無憂心中痛苦萬分，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然而到了此刻，他卻還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說出了最理智的話。

有些後果，他總是要承擔的。

既然早已經料到結局，哪怕心中痛苦萬分，他也要按照早就準備好的結局走過去。

無憂用悲哀的眸子凝望著那個心甘情願讓他用命來守護一輩子的女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直接遞給了鳳衍，平靜地開口道:

「陛下，你若是心中太過痛苦，便殺了我吧！」

「是無憂騙了你，這不是你的錯，所以，莫要自責。」

「無憂只願，你好好活下去！」

這深沉而又內斂的愛，看得沐瑤真是一陣火大，她抿了抿唇角，直接開口道:

「無憂，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這件事是巫陌請求的，你不過是做了你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你的守護，就算是陛下你不領情，也不必如此吧！」

鳳衍當然沒有拿起那把匕首，她只是看著面前的沐瑤和無憂，眼神悲哀，痴痴地開口道:

「是啊，你說的沒錯，無憂你也沒做錯。」

「錯的，只是我，是我愛上了他，誘惑他背棄了神的命令。」

鳳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莫名的有種讓人打冷戰的感覺，待到說完之後，她眼眸中突然間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那裡面，似乎有著久違的歉疚:

「所以，該償還的，是我。」

「這一次的罪，由我來承擔。」

「無憂，沐瑤，對不起！」

最後的三個字落下，沐瑤幾乎在一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強大的力量轉瞬間便沖著她和無憂席捲而來，緊接著就在她想調度身體之中的巫力之時，卻驟然間發現無形的酸楚和痛麻已經遍布她的全身。

「老娘還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該死的！」

沐瑤低低地咒罵了兩句，掃了一眼無憂，當即也看出來了他此刻也不好受。

能夠限制巫力的，只有來自於巫族的禁果。

那一刻，沐瑤將銳利的目光扭轉至了情緒複雜的鳳衍。

一瞬間，她似乎想就想到了這此間種種的來龍去脈。

有人告訴了鳳衍真相，而鳳衍和那個人勾結對她和無憂下了禁藥，導致他們現在無力反抗。

但，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沐瑤無力躲避，被黑氣拍打，身子一軟便直接跌倒在地，她感知著這來人的氣息，心中亦是咯噔一跳。

同一時刻，無憂面色也開始變得慘白起來，因為他也察覺出來了來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在輕而易舉地搞定了沒有反擊之力的兩人之後，那裹在黑袍之中的女子終於露了臉，妖嬈一笑道:

「無憂師兄，大祭司，真是對不住了呢！」

「這禁果的滋味，不怎麼好受吧？」

「真是有點可惜啊，我們的女皇陛下為了心愛的人，只能選擇放棄你們兩個了！」

「此心此情，還真是令人感動啊！」

這些話一出，沐瑤和無憂皆是驚愕地看向了顯露出真容的那個人，失聲道:

「聖女（師妹）？」

巫虞上前，毫無顧忌地對著神色複雜一動不動的鳳衍鼓了鼓掌，癲狂地笑道:

「果然是世間傳說中的鐵血女皇，真真是和本座這個瘋女人很像呢！」

「不過能夠為了心愛的人不擇手段，其實也還是一種幸福呢。」

「這麼說吧，無憂，沐瑤，也不是我這個聖女心狠手辣，只是因為我太想念巫陌師兄了。我真的，真的好想他回來，不惜任何代價。」

「所以，任何阻止我的人，都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