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我很榮幸!
華瑾將那信件藏好之後,便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在海棠的一雙巧手之下梳好了髮髻。
看著銅鏡中那張美人坯子,華瑾這心中也是頗有感慨。
還真是想不到,這古代倒是真的盛產美人,她旁邊這兩個小丫鬟,看起來就挺清秀的,如今她白撿的這個身體,妥妥的可以稱之為絕色。
剛剛她洗精伐髓了一番,連帶著臉上的雜質都清除了不少,如今瞧著看,倒是比前世她的那張臉看起來更加漂亮了些。
待到穿好了衣服,華瑾才想起來另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不免開口詢問道:
「巧慧,我身邊跟著的那個叫清歌的小丫頭回來了嗎?」
當初萬般無奈之下讓那個叫寒蘿的女人去太醫院救那個小丫頭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上心。
這都過了一天一夜,應該也有些消息了吧?
被問到的巧慧連忙恭恭敬敬地回應道:
「小姐,清歌已經被寒蘿大人送回來了,如今在偏房養著,沒有生命危險了!」
「只是她身上的傷有些重,所以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華瑾起身,負手而立,看著穿了一身紫色衣裙的自己,點了點頭,還算滿意,道:
「那就好,現在帶我去看看吧!」
華瑾如此這般,實則因為她實在信不過寒蘿那個女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而後那個女人拿清歌作為把柄來要挾自己,那一切可就不妙了!
哪知華瑾這剛下了命令,巧慧就連忙跪了下去,懇切地開口道:
「小姐,清歌無事,但攝政王殿下已經等候了您許久,若是您再不去,恐怕會有些不好辦。」
海棠見巧慧跪了下去,也連忙照辦懇求道:
「還請小姐先去見攝政王殿下,其後再去看清歌,別讓奴婢們難做。」
華瑾掃了一眼面前跪著的兩個小丫頭,原本想堅持自己的想法,但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孤傲男人的身影,她這微微思量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便先去見攝政王殿下吧!」
「巧慧,你帶路,至於海棠,你照顧一下清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還是別做的太過張揚為好!
雖然,從醒來到現在,她沒有不張揚的時候……
兩位侍女聽見華瑾同意的話,皆是鬆了一口氣,齊聲回答道:
「是!」
畢竟,就在剛剛,這個天嵐的女皇還讓寒澤大人等待了許久,十分的不好說話。
如今卻是變得這般隨和,倒真是讓她們有些詫異。
一切都準備好了,華瑾當然不準備再停留,很快便邁出了門檻。
雪不再簌簌而下,梅花灼灼盛,遠遠望去,倒是一片銀裝素裹,另有一番韻味。
凌冽的寒風吹來,雖然沒有再讓華瑾凍得瑟瑟發抖,卻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爽。
這天氣,還真是有些冷的令人受不住,簡直都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這個天辰,簡直是名副其實的雪都嘛!
巧慧將厚重的披風放在華瑾的肩頭,緩緩引路而去。
風呼嘯而過,寒冷一如既往地侵蝕著這片天地。
很快,華瑾便跟著巧慧的步伐到達了這攝政王府的主殿。那建築端的是巍峨氣派,一副威嚴氣勢。
遠遠的,寒澤便瞧見了姍姍來遲的華瑾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道:
「嵐皇總算是來了,攝政王殿下已經等待許久了!」
華瑾禮貌地笑笑,身上氣勢不減,道:
「多有耽擱,還望見諒!」
寒澤哪裡再敢多說什麼,連忙通稟一聲,打開了那大殿的門。
華瑾邁步而入,頓覺身上熱乎乎起來,一陣撲鼻的香味隨之而起,硬是讓她心裡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華瑾抬眸望去,只見那個穿了一身鑲著金邊的黑袍的男子正支著手肘,用一雙幽深到看不出來情緒的眸子凝望著她。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他面前準備好的一桌酒菜,看起來頗為豐盛,與坐在那裡冷酷威嚴的他是極為不相稱。
瞧著華瑾進來,君御抬了抬那雙漆黑的眸子,薄唇微抿,帶著三分冷意直接開口道:
「讓本王如此好等的人,你是第一個!」
華瑾也不做作,緩步上前,在這熱的有點讓她要出汗的屋子裡,拿下了肩頭的披風,淡淡一笑道:
「哦,那我很榮幸!」
目光微微移轉到面前那桌飯菜之上,華瑾這心中又添了幾分對這個攝政王殿下的好感。
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挺冷酷的,但是還挺會關心人的嘛!
這火爐燒的旺旺的,怕是因為此前她極為怕冷所以才會如此,看坐在那裡的他,似乎額角都有了微微的汗珠呢!
還有這桌子菜,用的也是原主天嵐的食材,做的也是那裡的特色美食,生怕她吃不慣這裡的牛羊肉。
這心理有個譜,華瑾反倒是多了幾分禮節,再次吟吟一笑道:
「多謝攝政王殿下如此盛情款待,若是哪裡做得不妥,殿下多擔待!」
君御瞧著不過一天便變了個模樣的華瑾,心中浮現出淡淡的疑惑,面上不動聲色,道:
「無礙,請坐!」
華瑾也不拒絕,旋即姿態優雅地坐下,削薄的唇角噙著一抹笑容,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攝政王殿下找我前來,是有要事商議吧?」
君御瞧著眼前之人如此聰慧的模樣,沒有回答上一個問題,卻是意味深長地開口問道:
「五日前營帳之中的那一場刺殺的罪魁禍首,是如今的天嵐女皇華瀾吧?」
華瑾聳了聳肩,也懶得去隱瞞這幾乎都是擺明了的答案,道:
「是啊?」
「如今我這個太上皇,已經沒什麼大價值了!」
「華瀾那個狼心狗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設計陷害了我之後,又親手將利刃送進了我的心口。如今見我沒死,便又上趕著來賄賂攝政王殿下想要殺了我,還真是心腸黑到了洗都不洗不白的地步了!」
話說到最關鍵的時候,華瑾不慌不忙,也沒有半分的懼意,反倒是戲謔一笑地道: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攝政王殿下到底是想守住昨日的承諾,還是要那密信上的天價東西呢?」
明人不說暗話,她總是要求個清楚明白的。
打啞語多了,這真正意思搞不清楚了,豈不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