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漆黑獠牙首登場
趙婉君的臉色好像玻璃一樣蒼白,在劇烈的奔跑下,這股蒼白裡布滿了血絲和青筋,幾近透明,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種異常的變化。
「跑吧!我來斷後。」
趙婉君覺得跑起來總比站著等『死』要強,顧濤的提案目前看來是比較可行的。她說她來斷後,真的就跑在最後,不斷回頭看著後面的情況。
猩紅色的黑暗裡,他們沿著原本的林蔭小道沖向最初掉落的洞穴,當然這是唯一通往洞穴的路,哪怕是猩紅色的黑夜裡,道路依然清晰。
顧濤的大長腿跑起來非常有優勢,遠遠領先,他很快就找到了不久前他們爬出來的洞口,周圍散落的石頭都還是原先的樣子,雖然在一片猩紅里,看起來異常嚇人。當相比起可能遭遇的未知危險,顧濤下意識的覺得這個溫暖的洞穴是安全的。
「就是這裡!」
顧濤大喊,一咬牙率先爬進了洞穴里。洞**依然溫暖,地面柔軟毫無異常。顧濤的直覺不斷向他發出信號,這個地方是安全的。
孫強隨後到了洞口,進去前,他轉頭看了一眼,趙婉君就在他身後,他進入了洞穴里。
最後進入洞穴的是趙婉君。
洞**非常黑,地面的柔軟和溫暖感依舊不變,給人一種微妙的安全感。三人盯著洞口外面看。
樹林的方向沒有動靜。黑暗裡透出隱隱約約的猩紅、灰白的草地、漆黑的地面,空氣里腐銹的氣味越發的濃郁。心跳嘭嘭嘭的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厚重的呼吸如風呼嘯在耳邊,轉過頭去,黑暗裡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洞口印進來虛弱的紅光,令氣氛更加詭異。顧濤不禁顫抖,用力揉著自己的臉,冷靜點冷靜點。
「有動靜!」孫強輕呼。
趙婉君用力握住斧頭,神經緊繃。洞口只有一人大小,只要怪物敢進來,直接削掉。斧頭很鋒利,沒有問題,可以砍斷的。她設想著出現的怪物可能會有的姿態,掂量著手裡的斧頭,思考著怎麼安全的活下去。
呼——
樹林中起風了,呼嘯而過。
「那是什麼?!」顧濤失聲大叫,全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什麼地方,猛的站起來,腳下一滑,跌倒了。孫強轉身問他:沒事吧?顧濤恍然的搖頭,身後的溫暖讓他緩和了一瞬,他忙爬起來,手碰到了什麼東西,濕漉漉的,微涼,滑溜溜。他僵住了,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聲音都發不出來。
趙婉君看著樹林,樹木逐漸開始劇烈的動蕩,東倒西歪。一個漆黑的巨大影子在樹林中憑空出現,走動,四肢落地,前後蹄子粗壯有力,尾巴甩動間樹木攔腰斬斷,肥大的耳朵扇動著,有風席捲。
倒地的樹木發出了巨響,地面揚起塵土,風從洞口撲面而來。
趙婉君忙擋住嘴,此時孫強的聲音進入了她的耳朵。
「顧濤?沒事吧?」
顧濤的聲音有些不穩:「我好像摸到了滑溜溜的東西……」
聽到聲音,知道他們應該還好。趙婉君便顧不上他們了,她盯著黑暗裡的漆黑巨獸,看著樹木如同牙籤一般被折斷。
耳邊淅淅索索的,估計是顧濤爬起來了,又聽到了孫強的話:「居然是野豬啊。真夠大的。」
趙婉君瞥了他一眼,孫強已經回到洞口邊上,看著外面,一臉吃驚的表情。她收回視線:「太大了,這已經超越了常識。不是我們可以應對的。」
「趙姐說的對,」顧濤的聲音依然很輕,「這玩意是真的怪物。我們一出去必死無疑。」
但是一直留在洞穴里也不切實際。「樹折斷了……」樹林里本就不多的樹,幾乎都折斷了。孫強說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漆黑巨獸在樹林里翻找著,豬鼻子供著地面,可能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它仰起頭髮出了嚎叫。
暴怒的嚎叫聲,帶起了颶風,樹木岩石被吹的亂七八槽。孫強三人藏身的洞口,同樣灌入了強風。帶著黑氣的強風,迫使三人躲往洞穴更裡面。洞穴在黑暗中摸不透深淺,三人也不敢太往裡,尤其是顧濤,他雙手緊緊扒拉著洞口,強風一吹,洞穴口的岩石有些鬆動了。但是漆黑巨獸的嚎叫聲讓他們沒有能夠注意到這一點。
好一會兒,風停了,外面的動靜安靜了下來。顧濤首先鬆開手,劇烈的喘息。這太可怕了,他雙腳顫抖,一聲嚎叫就有這麼大的威力,他們憑什麼從這樣的怪物手裡活下去?
「咳咳。」趙婉君喉嚨里進了東西,她用力捂住嘴,想要壓抑住咳嗽。
孫強的狀態是三人中最好的,他原本在洞口中間,劇風灌進洞口的時候,他被風直接吹到了洞穴裡面,落在了柔軟的地面上。沒有受傷。他能看見洞口的顧濤誇張的顫抖,也能看到趙婉君捂著嘴拚命壓抑咳嗽的樣子。
還有手邊奇怪的觸感。
孫強摸了摸身後,手摸到了一個濕漉漉的東西,微涼,有些滑。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他的手僵了一下,接著用力一抓,將那東西抓了起來。
是顧濤的校服外套。
孫強失笑:「顧濤,找到你的衣服了。」
洞口處,顧濤震驚的往洞**看去,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咦?原來在這裡啊。」他乾笑了一下,又心慌的看著外面,手裡的鋸子沒能給他安全感。
漆黑巨獸還在找他們,它已經將樹林夷為平地,背對著他們,正在越走越遠。
趙婉君終於不再咳嗽了,她摸了摸微痛的嗓子,她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孫強繼續摸了摸身後,順利的找到了顧濤的書包,他一併拎起來,移動到洞口,將那些東西塞到顧濤懷裡。「你說的沒錯,我們不可能一直躲著。要想辦法消滅那東西。」
哈?趙婉君楞了,她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顧濤抱著濕漉漉的衣服,手上那種熟悉的觸感嚇了他一跳。濕漉漉,微涼,有些滑。……他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居然是自己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