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效了
他們勝利了，以絕無可能、詭異的方式得到了勝利。
趙婉君洗完拿著乾淨的衣服慢慢走向空地木屋。力量的充盈感徹底消失了，充斥全身的是疲憊感，手心裡治癒石頭不斷傳來暖流，恢復著體能。
孫強和顧濤已經復燃火堆，正在烤剩下的豬肉，他們的濕衣服掛在火堆邊上。
「趙姐，快來，可以吃了。」顧濤朝她揮手。
趙婉君看著他燦爛的笑容，視線又轉移到孫強身上。
孫強正在添柴火，注意到她的視線，點點頭，帶著笑。
他們看起來狀態不錯，顯得很輕鬆。就好像里世界那場戰鬥沒有發生過一樣。趙婉君快步走過去在孫強邊上坐下。
孫強發覺趙婉君的狀態不太對，默默幫她盛了一碗野菜豬肉湯。
趙婉君接過湯，皺著眉，盯著出神。邊上顧濤和孫強正說話，她沒留意聽。真奇怪，豬肉湯看起來……有些噁心。
「吃吧。補充體力。」孫強說。
趙婉君點點頭，喝了一口。噁心感猛然衝擊上來，她轉頭吐了。野豬肉的味道像極了惡臭、鮮血淋漓的殘骸。
「沒事吧？」孫強給了她一碗清水，她的狀態令他擔憂。
「趙姐，你還好嗎？」顧濤狐疑的看了看手裡的肉湯，想著難道肉湯壞了？
趙婉君擦乾嘴角，搖搖頭：「我沒事。」她又喝了一口湯，忍著沒有吐出來，接著要了些烤肉，慢慢吃著。只是吃的時候，神情充滿了痛苦。
顧濤很擔心，他不希望神勇的趙姐難受：「趙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趙婉君看出了他和孫強的擔心，笑著搖搖頭：「味道有些奇怪，我沒事。」
顧濤只能點點頭，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事。他的小女朋友們，可不是這樣的，她們要是遇上這種事，只會又哭又鬧、製造麻煩。像趙婉君這樣的，簡直是女戰神，他沒有遇到過。
她很堅強。勇敢而堅強。孫強想。
稍微吃了會兒，趙婉君拿出神秘石頭：「我傷口已經癒合。你們用吧。」
孫強接過，稍微握了一會兒，立竿見影的感覺好些了。他將石頭給了顧濤。
顧濤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去。他是傷的最輕的，只是一些細細碎碎的皮外傷。硬要說的話，最主要是手，他的兩個胳膊快要不是自己的了。神秘石頭一握到手上，胳膊上的無力感就開始消退。
「太神奇了，這玩意真是好啊。」顧濤不禁感嘆，「從今天開始，它就是我們的牧師了。專門負責治療。」他正舉著石頭，石頭卻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暗淡下去，變成了一塊灰溜溜的石頭。
「不管我的事啊。」顧濤慌亂的和神秘石頭說話。「你要是覺得不好，不當牧師也可以啊！」
孫強拿過神秘石頭，確認它變成了普通的石頭，和空地上那些石頭沒有任何區別。「應該是儲能的，用完了就沒用了。」
顧濤鬆口氣，嚇死他了。還以為是他的關係。不對啊！「野豬肉的功效沒了，現在連這神秘石頭也不能治癒。要是再來一次里世界，我們要怎麼辦啊……」顧濤瀕臨奔潰。
孫強繼續吃著烤肉。
趙婉君拿走石頭看了看。手心裡，石頭黯淡無光。她一瞬間覺得非常不爽，用力一捏，再張開手，手心裡只剩下了沙粒。她楞了下，氣憤的將沙粒扔掉，拍了拍手。
顧濤一臉佩服。
孫強笑了下，他說：「我猜測，這次不過是一次小測試。不論是野豬肉，石頭，更像是一種輔助。」
「還有到了里世界就削鐵如泥的斧頭，」趙婉君想到斧頭鋒刃所過處，小怪物們殘肢亂飛，「你那把鋸子也是，鋒利的過分了。」
「我們確實很弱，相對於巨獸來說，我們簡直弱的不堪一擊。野豬肉和石頭，出現在巨獸出現之後。」孫強指指天空，「我不禁懷疑，這不是『它』的手筆。」
趙婉君思考著：「第一次的里世界里，我們躲在洞穴中沒有出來。如果沒有發現野豬肉和治癒石頭。第二次里世界，我們也只會繼續躲著。我們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對付那種龐然大物，躲藏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顧濤也反應過來了：「野豬肉把我們變成了超人，治癒石頭是我們的後盾。我們有機會贏，而且即使受傷了，也不用擔心。因為……難以置信，」他驚呼，「我們這是被人完全捏在手心裡算計了？」
「可不只是算計，我們就是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麼料理就怎麼料理。」趙婉君咬牙切齒。
孫強繼續說道：「問題在於，『它』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我們去戰鬥？」
三人陷入沉默。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誰都無法回答。
良久，顧濤不安的又問了一句：「我們還能回家嗎？」
一直以來，這個問題都被他們有意識的藏起，現在顧濤捅破了紗窗，可遺憾的是：窗外並沒有能解答這個問題的人。
趙婉君站了起來，拿著斧頭走到一邊空地上，開始揮舞。那是一套完整的動作，只是更加像是劍招，而不像是斧頭。
顧濤一張苦瓜臉，他也不想問的，可他現在很方啊。
「我不願意在這件事上說謊，也不希望讓你覺得我是在給你虛假的希望。」孫強神情認真，慢慢說著，「顧濤，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論是我，還是趙婉君，我們誰都不能為你的生命負責。」
顧濤楞了楞。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孫強溫和的問。
顧濤緩緩的點點頭。
孫強笑了，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思考，多思考。」
「恩，」顧濤說，「我知道。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不給你們添麻煩。」
「不，你沒有給我們添麻煩。」孫強站起來，「實際上，是我們三個人通力合作殺了巨獸，缺一不可。」
這明顯讓顧濤好受多了，他跳起來：「我不會再這樣了，我們要冷靜的想辦法自救！」
「你說的對。」孫強笑著說，「走吧，請你的趙姐教我們武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