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崩潰

雖然世界煉成的本質是可以將整個世界的物質重新分離組合，甚至能夠創造出和主物質位面一樣美麗的風景。但是這樣實在太耗費時間和力量，同樣也非常複雜。編造一個程序需要花費幾天甚至幾個月的時間，而要把一個程序刪除只要扔到回收站里就好。卡洛斯向來討厭麻煩的事情，所以他的選擇自然不言而喻。

希莉爾的眼睛圓睜，瞪著眼前戴著面具的男人。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那個男人卻好像被重重一擊般慘叫起來，他的胸口凹陷了一大塊，臉上的面具也因此分崩離析。接著男人掙扎著試圖從腰間取出什麼東西，但是隨即他的身影就被淹沒在五彩繽紛的魔法飛彈風暴之中，連殘渣都沒有剩下。

其它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憤怒給了他們相當強大的力量，但是在絕對的優勢面前，力量是否增強根本就毫無用處。愛琳手中的血色長槍毫無阻礙的深入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接著順利的將他剖開。伴隨著痛苦的哀號，男人扭動著身體向地面跌了下去，眼看已經活不成了。而這時，魔化精靈也已經開始舔食手指上從另外一個犧牲品胸口拿走，依然還在微微活動的某樣物品。

斯薇法甩去了手中十字利刃上的血跡，而在她身後，此刻已經被分成數塊的血肉身體這才向地面掉落，如果從下面向上望的話，那無異於一場小規模的腥風血雨。剛才還耀武揚威狗仗人勢的男人現在在眾人的圍攻下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他小心翼翼的眾人保持著距離，很明顯，這傢伙是其中最強的。只有他沒有在希莉爾等人全力以赴的第一次攻擊受傷，而是順利地逃脫了她們的攻擊。而剩下的人顯然沒有這麼幸運，他們在第一次攻擊中就全軍覆沒。好象迎上鐮刀的麥子，沒有一星半點的抵抗能力。

「你們這群偽神地走狗。」

男人的聲音嘶啞而又難聽。

「你們不配.」

「沒時間聽他廢話！」

愛拉手一揮，一道死靈氣息旋轉著席捲向那個男人，但是卻穿過了那個男人地身體，消失在虛空之中。而就在此刻。男人忽然消失了蹤影，隨即而來的斯薇法迅速轉移了身形。這才沒有被那道包含著負能量的死靈氣息吞噬，而是躲開了愛拉的攻擊。兩人都是一愣，接著越發謹慎。能夠從半神女僕和傳奇死靈法師的聯手攻擊下遊刃有餘地逃離，就說明這個男人和剛才那些廢物不是同一個檔次的，至少。他比他們要強許多。

希莉爾眯起眼睛，制止了布倫希爾德和精靈祭司的下一步行動。

「我們只是在幫助閣下而已，任何膽敢阻擋在閣下面前的敵人，都是我們需要消滅地目標。」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讓愛拉非常著急。難道希莉爾腦子發熱。忘記了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刻嗎？

「你們這些愚昧的凡人，你們只是在阻擋真神的意志而已！你們這才是真正的在毀滅人類！毀滅你們的種族！」

男人的聲音變地越發苦悶，同時還夾雜著一絲瘋狂。

「偉大地真神，根本不在意人類的敬畏。而這些偽神，卻利用他們手中地力量，來強迫和屈服你們這些智慧種族跪在他們的腳下，難道你們不想得到自由嗎？難道你們就甘為淪落為偽神的幫凶？你們難道不希望人類和其它智慧種族獨立自主。而不是依據一個模糊不定的意志來操縱自己的命運嗎？」

「我沒有興趣。」

希莉爾很快回答道。她手指交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出了幾瓶藥劑。

「卡洛斯閣下說過。人類的本性就好像一條無法滿足的瘋狗，而他們唯一有理智的表現就是給自己束縛和信仰。這才是人類獨立於所有物種之上，並且能夠站在頂點而不是象那群貪婪的惡魔般自我毀滅的原因。雖然我對閣下的這句話採取保留態度，但是我同樣認為，人類是需要有什麼來領導甚至指引他們前進的，反對一個神並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好處。而且即便沒有了神，我也不相信會因此過的更好。人類的本性如是，無法改變。而且，我也沒有任何義務需要對所有人類負責。世界很大，我的手很小。我能夠把握住的，只有我面前的生活，而非所有人類。」

她美麗的眼眸注視著那個蒙面的男人，一字一句堅定不移的說道。

「所以，我不會因為人類會將如何，而改變我自己的行動觀點。」

「愚昧！愚蠢！」

男人瘋狂的大吼起來，而此刻，希莉爾一直在擺弄藥劑的手指也停了下來，接著，她迅速扔出了手中的藥水。

男人的幻影在一瞬間消失，而此刻斯薇法已經消去了蹤影，當她再次出現時，手中的黑暗之魂已經死死訂在了那個男人的胸口，而那個倒霉的傢伙，此刻正試圖從撕開了一半的次元中逃離。他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胸口的匕首，發出了慘烈的尖叫。失去了力量支撐的位面裂縫開始扭曲，斯薇法及時的離開了那個倒霉蟲被吞沒的屍體，安靜的注視著他化為碎片，消失在虛空中。

遠處，風暴越發猛烈。

「我們該趕路了。」

希莉爾長出了口氣，剛才她一直在用心靈之力試圖鎖定這個傢伙，以確保他不會給自己或者卡洛斯帶來任何麻煩，所以才勉強堅持和他對話。但是這個男人顯然對於躲藏很有一套，如果不是因為他聽到希莉爾居然連人類自己會怎麼樣都不管不顧時露出的那一絲激動破壞了他隱藏的行蹤，恐怕想要找到這傢伙還並非那麼容易。

「希莉爾，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

愛拉漂浮在愛琳的身側，帶著意味深長的眼光望向希莉爾。

「你真的不在乎人類會怎麼樣？那麼你何必來冒險參加這場戰鬥？」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但是同時都將目光望向了希莉爾。

「.很簡單。」

希莉爾無奈地露出笑容，接著她回過頭向遠方望去。

「因為閣下在這裡，所以我在這裡.那些曾經束縛著我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為那些無聊的東西而悔恨，我以我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準則做出了行動。難道你們不也是一樣嗎？」

斯薇法微微一笑，她根本不需要回答。而愛琳也頗有同感地點點頭，她這個動作則是引起了愛拉很露骨的厭惡。

「很好。我很欣賞你們愛地告白。」

這句無聊的廢話不用特地確認也知道是誰說道的。不過眾人還是有些驚訝的望向出現在她們身前的卡洛斯，顯然有些不解。

「閣下？那個怪物呢？」

出現在眾人面前地卡洛斯有些疲倦。不過他面露得意。

「不用管那種傢伙了，只不過是個廢物.我想我們該回去了，這個地方.」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而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整個位面是從邊緣開始崩潰。位於整個法陣的中心地帶，這裡還勉強能夠保持平穩。如果現在能夠看見斷裂層的話，那麼事情就會變地很危險了。

「這種沒品味地地方我待夠了。」

很快，卡洛斯說道。然後他伸手抱過希莉爾和斯薇法。同時沖好奇張望的愛琳微微一笑。

「愛琳，今天晚上和我睡吧。」

「真的！太好了，我一直想和法師先生一起睡覺呢!」

不明所以的愛琳非常興奮，但是愛拉顯然相當氣憤。

「雄性，你是在開玩笑吧。你如果不是在開玩笑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看。」

卡洛斯輕鬆的打了個響指，接著向鋼鐵飛船所在的方向飛去。眾人則緊跟其後，追隨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雖然卡洛斯並沒有告訴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永遠地結束了。

當他們回到飛船上時。忐忑不安地小莉露如釋重負。她高興的撲進希莉爾地懷裡，同時講述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那些可怕的巨人們一直在攻擊和前進，它們似乎毫不畏懼死亡的威脅。但是僅僅過了一會兒，這些兇殘恐怖的傢伙卻象是一窩蜂的逃離了，小莉露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有看見卡洛斯究竟是怎麼樣將那兩隻百臂巨人灰飛煙滅的。

沒有任何人看見。

「很好，那麼我們現在可以.」

「卡洛斯閣下，很抱歉我們.收不住了！」

蕾米亞傳來的聲音讓眾人都是一愣，卡洛斯面色陰沉的走向控制台，很快，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已經近乎消失的位面通道。破碎的空間幾乎已經癒合，而原本的通道則更是若隱若現，雖然在那之後，法洛和蕾米亞已經不再繼續修補位面漏洞。但是這就好像一個滾下坡的石頭，你只要給它一點點力，那麼剩下的它都可以自己完成。現在破碎的位面已經逐漸恢復正常，而且也封死了卡洛斯等人的退路。

一聲歪曲的巨響，似乎是大地與天空同時在交錯著發出讓人牙算的摩擦聲。

「發生了什麼事？究竟.」

驚慌失措的精靈祭司提出的疑問沒有任何人回答，因為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地平線開始顫抖和崩潰，大地和天空則開始不規則的搖晃，活象一個巨大的房屋，在威力無比的地震下搖搖欲墜般的危險。

「很好。」

卡洛斯聳聳肩膀，面對如此險境，他的面色依舊絲毫不變。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

然後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