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肥水豈可流別人田？

安茂走路都不穩，曹飛提議由他和朱日隆將人送回家，攔下一輛三輪摩托，卻對林琅說：「你先送她醫院。」

將林琅和「小薇」送走後，才又等來一輛，才跟朱日隆一起將安茂送回家。

曹飛喝了酒，不可能開車，而且時間也晚了。

他今晚要住酒店。

朱日隆陪他去了酒店房間，笑著說：「當年誰嚷嚷著小女神好美，要追來著？剛才大好機會，反而推給阿琅？」

絕對有貓膩！

曹飛燒水泡了兩杯茶，笑說：「當年，那是小孩子的審美觀。現在的我，不是只看臉蛋的小毛孩了。」

朱日隆笑著搖頭：「你胃口果然被大洋馬養叼了！你小女神身材雖然比不上大洋馬火爆，但也不錯啊。」

曹飛失笑說：「要不是素質不錯，你以為我會幫阿琅找機會？」

他頓了一下，說：「我不適合，阿琅卻正合適。他不是剛失戀了嘛？」雖然小女神比當年更漂亮，但現在的他真的不適合那樣的女孩。

剛才知道那女孩是當年曾心心念念的女孩子，但現在卻已經沒有當年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而且，他還要在國外幾年，追國內的女孩真不適合。

再說，他不覺林琅對小女神沒有感覺。要是沒感覺，剛才能第一個將人認出來？

都好幾年了啊！

可見，他不適合，林琅還是很適合的。

朱日隆覺得這話似乎有內涵。

「你有女朋友了？是不是兄弟啊？不聲不響的！」

「女朋友這東西，我那天沒有？」曹飛大咧咧坐著，也不看他是誰？「哪個男人身邊沒幾個能做的女朋友？」

朱日隆氣滯：「小心腎虧！」他難道就不是男人了？他雖然有能做的女朋友，但只有一個。

「謝謝關心！」他是鋼打的鞭、鐵造的腎。

朱日隆笑了笑，說：「我還想著給他介紹呢。不過素質還真稍遜你們的小女神。算了，我先不管了。」

當他們在酒店說笑時，林琅也已經坐在病床邊上玩手機。

「小薇」還昏迷著，不過已經掛上了針水。醫生說半夜大概就會醒。

林琅玩了一陣，看時間快十二點了。想了想，還是從「小薇」的包里找到了手機翻找通訊錄，看能不能聯繫對方的家人。

他看到了爸、媽這樣標註，但看號碼，好像是寧城的。

「小薇」的父母在寧城？

他想了一下，就沒有撥出去，繼續翻找，找到一個標註是「大姑」的，看號碼是本地號碼。

他就撥打了過去。

「小薇？你去哪裡玩了？什麼時候回來？」

「阿姨，你好！我是邱馨薇的朋友。」

男的？朋友？

小薇大姑連忙問：「你好，小薇在嗎？能讓她聽電話嗎？」

「邱馨薇出了點事，阿姨你能來一趟人民醫院嗎？」

「她出什麼事了？傷到了？她能聽電話嗎？我這就過來。」

林琅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說：「阿姨，不用急。小薇沒事，她睡著了，醫生說要到半夜就會醒。」

「哦哦，我這就過來。謝謝你通知我！麻煩你再幫我照顧她一會。我很快就到。」

林琅掛斷電話后，看著「小薇」。

當年，高中和初三的學生下午放學后需要多上一節自習課。所以初一初二的學生會提前放學。

每到下午放學，不少學生都會集中在陽台。

他們班當時在一樓，初中的學生放學去取自行車，會經過他們高中教學樓前。

他還記得，有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初中生，有時是自己一個人快步經過，背著黑色小書包，走路腳下像是有彈簧，後腦的小馬尾一跳一跳的。

活力十足。

有時會看到她和同學說說笑笑，笑靨如花。

他們那層樓男生，很多人眼珠子都會跟著她的身影動。

曹飛私底下還跟他們說過，等那個小女生長大一些，他一定會追到那個小女孩。

林琅當年也是荷爾蒙旺盛，難以控制的年齡。青春少艾，要說他沒半點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一直到他住院休學。

重新回到學校后，他經歷過生死，對當年那種少男少女荷爾蒙分泌的朦朧好感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當他休學后重新回到學校就再沒見過她。

現在看來，她應該是轉學了。

有可能是父母來到這邊工作，所以在這邊上了幾年學，後來父母調走了，她也跟著父母轉學了。

算起來，如果高考順利，她應該是大學生了才對。如果沒有意外，她開學後會上大學了。

就是不知道她在那個城市上大學！

他正想著，一對打扮斯文的中年女人疾步走了病房。

這是急診部的病房，病房裡今晚並沒有其他病人。

他們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掛針水的外甥女。女人快步走到床邊。

女人林琅一眼就人出來了：「邱老師，你好！」沒想到『小薇』的大姑是中學老師。雖然沒教過他，但教過隔壁班。

「你是？」

「我是林琅，一中一四屆畢業生，我是三班的。」

聽說是一中的畢業生，邱美琪臉色稍霽，點頭說。「你好，小薇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林琅將今晚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我是看著她撞進門后，就倒在地上。感覺不像是喝醉的表現。後面幾個人進來的表現也好像對她那樣是意料之中的樣子。我心裡就懷疑了。後來又認出是中學的校友，就將她帶來醫院。醫生說她吃了迷幻類藥物，已經處理過了。」

邱老師一聽，臉上一變，連忙說：「謝謝！謝謝林同學見義勇為。要不然這孩子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邱老師言重了。再怎麼樣，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校友被人欺負了。」他頓了一下，說。「既然邱老師來了，那我也放心了。我就先走了。」

「好，好。今晚太謝謝你了。也辛苦你了。對了，診療費是多少，我還給你。」

林琅沒客氣，接了。

一來，免得對方以為自己有什麼企圖。

二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賺錢很辛苦的。

臨走之前，他想了一下，說：「邱老師，昨晚那個女孩自稱邱馨薇的表姐，但我一說報警，她就跟著另外兩個男人跑了。」

邱美琪眼睛閃了閃，點頭說：「謝謝你，我了解了。」

林琅有提醒說：「如果邱老師有需要，可以找金輝煌要監控錄像。如果需要人證，我和朋友也會儘可能配合。」

「那我先謝謝你和你的朋友們！」

這意思是打算要追究了？

林琅也不再多話，走了。

出了醫院，他看到時間將近十二點了，猶豫了一下，撥打了曹飛的號碼：「安頓好了？」

「我和阿隆在酒店。你那邊什麼情況。」

「還沒睡？那我去酒店找你。」

曹飛驚訝：「怎麼，你那裡完事了？」

「邱馨薇的姑姑來了，有她守著，我就走了。幾號房？我這就過來。」

等他去到酒店，朱日隆正在拆撲克牌：「來來，鬥地主！」

林琅笑著說：「這架勢是準備通宵？我還想著聊會天就回去。」

朱日隆洗牌：「尷聊有什麼好聊的，一邊打牌一邊聊。累了再說。」

曹飛讓開位置，讓林琅坐下：「她姑姑找她了？好不容易給你一個機會，結果讓她姑姑攪和了！」

「說啥呢？」林琅在床上盤膝坐下說。「是我給她姑姑打的電話。今晚那事明顯不簡單。」

曹飛笑著說：「你小子更不簡單了，說幾句話就將人給嚇跑了。你剛才說的那個陸盛，是比我們大一屆的那個？我記得他爹是當官的。」

朱日隆點頭說：「是我們鎮的書記，級別是高配的，副處。以後平調都是副縣，升一級就是縣級了。」

「年齡到了吧。」

「看他怎麼操作吧。」朱日隆笑著說。「那陸盛先幾年算得上是橫行霸道。不過，遇到林琅卻不敢翹尾巴。」

「阿琅你跟他對上過？」

朱日隆笑著說：「好像跟你提過吧。我高三的時候，那邊技校有一群人過來堵陸盛。二十多個人，拖著鐵管木棍之類的。結果阿琅正好遇上，一個人將對方全打趴了。在那之後，陸盛在他面前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曹飛盯著林琅好一陣：「你小子，是不要命了？」

林琅苦笑，說：「你以為我想打架啊。好端端走過校門，被人蒙了一棍子，電瓶車摔壞了。心頭火氣，就沒顧上什麼。不過那次我也沒佔便宜，身上挨了不少棍子。被我爸媽數落了好久。」

「今晚那個邱馨薇的事，是陸盛做的？」

林琅搖頭，說：「不清楚！不過不管是誰，這次可能麻煩上身了。」

邱馨薇的大姑，看著很有大家氣質。也許背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