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連敷衍我的話都沒變過
從病房出來，凌初初直奔停車場目標明確地趕往顧家大宅。
顧家大宅只有顧老爺子和一幫傭人住著。
只有逢年過節，顧家裡裡外外的親朋好友才會聚在一起。
凌初初雖然和顧西洲關係淡薄，但她會時不時抽空來看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把她的付出看在眼裡，也因為對曾孫子的渴望，對這個准孫兒媳不錯。
顧老爺子正在後花園澆花，身後突然傳來肝腸寸斷的哭聲，手抖了一下。
顧老爺子今年八十了，頭髮花白，眉毛鬍子也白白的，但精神依舊好，神采奕奕。
哭聲越來越近，老人家覺得鬧騰不已，看向傭人，吹鬍子瞪眼的。
「什麼情況？」
傭人踮起腳伸長脖子，看見晃過來的人影，「是、是凌小姐。」
還沒等老爺子做出反應，凌初初已經跑到面前，抓著他的衣袖，哭得很是傷心。
「爺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老爺子不喜一驚一乍，不悅拂開她的手，「有事好好說。」
凌初初眼淚止住，哽咽開口。
「昨天和爺爺吃過晚飯後，西洲突然有些不舒服，我陪他去醫院，半路卻殺出一個女人把他搶走了！」
凌初初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一場大戲。
「什麼叫做搶走了？」老爺子凌厲的眼神刮向她。
凌初初癟著嘴，眼淚汪汪的，「西洲不讓我跟他去醫院，而是叫了那女人陪！」
「我一大早過去，那女人還在，見我來了才灰溜溜逃走的，但西洲也跟著走了！」
凌初初捂著心口痛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西洲還鬧著要跟我解除婚約，我真的好怕……」
老爺子重重地敲了敲拐杖，氣得不行，「這混小子！竟然敢在外面偷吃？！」
凌初初懂事幫他捶背順氣，「我不知道西洲和那女人具體發展到了哪一步，如果……那我……」
她猜想著，難以啟齒。
老爺子看她一眼，沉吟片刻后說，「西洲是我孫子，我了解他，他不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
凌初初愣了一下，低下頭苦笑一下，「爺爺這麼說，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顧老爺子平靜地看著她，「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這事錯在那小子，委屈你了。」
凌初初臉色慘白，嘴唇都在顫抖。
「我等了西洲五年，如果他不滿足只有我一個未婚妻，我可以退出讓他尋找幸福……」
「瞎說！」顧老爺子大聲呵斥。
凌初初被吼得嚇了一跳，拚命忍著淚水，模樣我見猶憐。
顧老爺子嘆了口氣，「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搶著要說退出了？！」
凌初初委屈地看著他，撒著嬌，「我以為爺爺偏愛西洲，不願意幫我撐腰嘛……」
老爺子眼神犀利地掃向她，「我剛剛第一時間也以為他在外邊偷腥，但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什麼品性我清楚，我對他出軌一事，保留意見。」
「你呢，和他在一起五年了，他是不是會胡來的人，你不了解？」
凌初初咬著嘴唇，沒說話，望向老爺子的眼睛惴惴不安。
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婚約沒有我的同意，那小子沒辦法結束！」
凌初初破涕為笑，越過桌子摟住老人家的手臂，很是親昵。
「謝謝爺爺！」
老爺子笑了，又語重心長地叮囑。
「感情中出現問題了，就理智解決問題，一哭二鬧可不中用。」
凌初初臉有些掛不住，急著解釋，「我也不想這樣，但西洲突然有了變心的趨勢，讓我真的很害怕……」
「西洲待人接物是冷清了些，但心是熱的。」
「他早晚要娶你進門，到時候你就是他背後的女人，希望你對他，能再多一點包容、理解和支持。」
有這句話，凌初初的心終於落地。
她緊緊抿著嘴，壓住得意的笑意，「我會努力做得更好的。」
解決了這件事，老爺子畫風突變，期待地看著她。
「平常除了拍戲，多陪陪西洲，他冷淡，你就熱情一點，快點讓我抱上曾孫。」
「……」凌初初扯出僵硬的笑容，「西洲說不急。」
她不是不想要，只能想以前一樣把鍋甩給顧西洲。
老爺子犀利的眼睛看她良久，這才順著她說，「不急不急，五年了，連敷衍我的話都沒變過！這個臭小子！」
凌初初蹭的起身，「爺爺，等會兒我還要通告，我就先回去了。」
她這一趟，一得到老人家的支持，就沒心思待下去了。
顧老爺子看也沒看她，很是乾脆地擺擺手。
「路上注意安全。」
蘇知意開車前往律師所的路上，接到了陸行舟的電話。
藍牙耳機里傳來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師妹！」
蘇知意嚇了一跳，「你小點聲，我沒聾。」
陸行舟嘿嘿笑兩聲，「這不是怕接電話的又不是你嘛。」
蘇知意聽得雲里霧裡的，「為什麼不是我？」
「這件事留以後再找你八卦。」陸行舟斂起神色，「我把手頭上的一個案件交給你做，資料放你辦公桌上了。」
蘇知意注意力輕易被轉移掉，「讓給我來做？」
「你這不是剛上任嘛，急需要一個大官司來耍耍威風。」
蘇知意很官方地笑了笑，戳穿他，「我現在手上的案子已經不少了。」
「那些都是小兒科，不能彰顯你的魅力。」
蘇知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聽見手機里隱約傳來航班播報聲音。
「你要出差？」
陸行舟笑笑，眼底卻很冷淡，「我小師妹真聰明，出國找個人。」
蘇知意沒問找什麼人，聽他語氣，應該是私事，而她向來對其他人的私事不感興趣。
兩人又聊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蘇知意車子右轉彎，和車流分離，拐進一條筆直綿長的街區。
這邊陸行舟給蘇知意打完電話，又撥給顧西洲。
此時顧西洲已經西裝革領，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助理在前面開車，他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褲兜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慢慢掏出手機。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顧西洲很不耐煩地接通，「有事快說。」
陸行舟嘖了一聲，揶揄道，「和我小師妹呆了一晚，還這麼欲求不滿？」
提起那個對自己伸手問錢的女人，顧西洲沒有一點好臉色。
「你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