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偶遇警察

偶遇警察十月十二日，晴轉多雲，西北風4~5級。一大早起來，朋友邀請一起出去樂呵樂呵，為了趕稿子，為了一堆烏七八糟的工作，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去過了，心裡很鬱悶，朋友一說，便欣然答應。十點鐘左右，X市南城區，八仙酒樓。我們朋友一起，正好八人，也算是一樁巧事，而且正好有一個女的，大家就打趣叫他藍采和了。藍采和不幹，說：「我自然不配當藍采和，但你們幾個更不配當神仙。」哥兒幾個疑惑，問：「為什麼？」藍采和在我們每人褲襠拍了一巴掌道：「要是你們想當神仙，就必須先把這玩意割了。」藍采和算是個鐵子了，當然不會下狠手，只是輕輕拍了一下，拍完之後，茂三的不要臉勁兒就來了，舔著臉湊到藍采和跟前道：「采和妹妹，能不能再來一下？」這次藍采和沒有再給茂三面子，照準茂三下面就是一個烏龍抓。\茂三負痛，嗷嗷亂叫，哥幾個笑成了一團，說茂三這是兔子想吃窩邊草，連自家妹子都敢欺負，這是活該。十二點，酒足飯飽，藍采和說單位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哥幾個一頓猛勸，說好久沒見了，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又要走，太不給面子了。再說了，三哥還在這兒，你走了就太沒意思了。哥幾個捧我，因為在哥幾個中排行老三，老是叫我三哥。起先老大老二有些不樂意，後來就習慣了，也順嘴叫我三哥。我也只好認了。可惜的是，無論哥幾個怎麼勸，都沒有將藍采和留下。藍采和最終還是急匆匆走了。哥幾個就打去說，是不是急著找男人啊？藍采和抿嘴一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藍采和走了，氣氛馬上就顯得有些冷清了。老四就提議說，要不找個地方搓麻，老在街上溜達也沒有什麼意思。\老大說，搓麻有個屁勁，輸來贏去，還是咱們自己口袋的錢。再說了，就是你贏了，你好意思把錢拿走？老四沒回老大的話。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老四好意思把錢拿走，老大也就是看不慣老四這個毛病，才故意有這麼一說。老四當然不好駁老大的面子，就嘟囔了一句，不搓就不搓吧。可不搓麻又能幹點什麼呢？老五說：「要不這樣吧，去洗桑拿，我請客，怎麼樣？」老六馬上來了一句：「你就別折騰了，就你那點工資，讓我們去了桑拿房也頂多讓我們泡泡身子，出出汗，連個按摩的都不敢請，一請按摩的，你這個月恐怕就得喝西北風了。」老六說的一點不錯，老五在一家私企做文員，每月工資二千多塊，月頭到月尾，年頭到年尾，除了吃飯、租房子，偶爾叫個女同事吃個飯，幾乎沒什麼剩頭了。所以老五至今還沒有對象。\老七是個有錢的主兒，老七的老子是我們這兒煤管站站長，那些拉煤的只要想從老七家門口過，送不送，也得意思個十萬八萬的，要不然你就別拉煤。用老七的話說，家裡除了錢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兄弟之間，橋歸橋路歸路，說到錢上，誰也不想參染誰。一旦參染了，以後恐怕就消停不了了。老七倒是有這個心，老五卻從來不領情。老五說，我現在過的挺好，不用人幫。如果硬要幫，那以後連兄弟也別做了。老五有志氣，老七也不好勉強。不過用老七的錢去消費消費，大家倒是各個樂意。老七說：「這樣吧，老爺子的一個朋友剛開了一個場子，給了我一大堆優惠券。要不我們就去那兒吧。」老大問：「什麼場子啊？」老七含糊說：「能是什麼場子呢，就是一個娛樂場所，裡面桑拿按摩、吃喝拉撒全套服務。」老二眯著眼睛，嘿嘿嘿，淫笑了幾聲，沒有說話。\老大就拿眼睛看我，意思好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有什麼意見呢，反正就是樂呵樂呵，只要不出亂子，樂呵什麼不是樂呵呢。我說，既然大家想去，那就去吧。下午兩點左右，大快樂娛樂城。外面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場子，到了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原本以為，這種地方只有到了晚上才紅火，想不到白天也並沒有閑著。裡面赤條條的一個一個的，被那些女招待推搡著，從這個房子出來，又進了那個房子，來回折騰幾次。有些一臉滿足，有些卻連連搖頭，好像對裡面的服務並不怎麼滿意。哥幾個先是泡澡，泡了大概十來分鐘，就都待不住了，說泡澡能泡出個鳥勁，又不是十天半個月沒洗澡，不如到裡面蒸一蒸，也算是排毒了，就又呼啦一聲全進了桑拿房。其實桑拿房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出汗，美其名曰排毒，其實排個屁毒，熱都把人熱死了。\要是這樣真能排毒，那麼大夏天為什麼不弄個塑料大棚，放在太陽下面，將自己捂在裡面，那還不比這個來的痛快？又在桑拿房裡呆了有半個小時的功夫，哥幾個就又坐不住了，說還是出去按摩吧。按摩比這個有意思。按摩當然有意思了，不管你是美是丑，是好是壞，是有錢人還是窮光蛋，是政府要員或是搶劫殺人犯，那些二十歲左右，又長的窈窕細膩，身上只搭了幾件是衣服不是衣服的小姑娘，都將你當爺伺候，給你揉、摸、按、捏，搞的你全身舒坦。當然你要是有別的什麼要求，她們也樂意奉陪，而且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外面也明碼標價，開業優惠，「午夜風暴」全程服務，488元每位。老七先頂不住了，和按摩的服務員唧唧咕咕說了幾句，就被按摩的服務員推著走了。老七臨出門的時候，沒忘記回頭給哥幾個招呼了一聲：「哥幾個盡情玩，我那兒有張金卡，絕對沒問題。」金卡？金卡是什麼意思？管他呢，既然他說是金卡，稀里糊塗消費一次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老大看老二，老二看我，我又看了老四，老四繼續看老五，老五又扭臉看老六。老八就是那位走了的藍采和。這兒沒老八了，老七也出去了，老六沒的看了。老六就說：「你們看我幹嘛？我又沒攔著你們。反正老七家的錢多的是，而且都是不義之財。」老六的話，解除了大家的後顧之憂，也讓大家靈心上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那些服務員好像也猜出了哥幾個的意思，專門往哥幾個正經地方捏，捏的哥幾個，各個是心火上冒。「草，既然老七發話了，我們也消費消費吧，也不是頭一次了，就別端著了。還當自己是處男啊？！」老四起身摟著按摩的服務員摔了一句話，出去了。跟著大家也都出去了。出去之後就是每人一間小屋了，可以盡情放浪形骸了。\事情也算是趕巧了，正當大家樂呵的時候，突然有人咚咚咚地大聲敲門。「草，誰啊？」「警察，趕緊開門！」崩潰，這算什麼事兒嗎。這幫警察也真他媽會找時間。他們為什麼不在自己快樂的時候來查呢？這兒老闆也真是個蠢蛋，既然開場子，就應該把該把該燒的紙燒了，該磕的頭磕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再說了，這大白天查場子，以前也沒聽說過啊。這幫警察不是沖著我們哥幾個來的吧？想想也絕沒有那種可能，哥幾個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幾個平頭百姓，就算犯個這種不痛不癢的狗屁事兒，也不值得驚動警察啊。後來才知道，這段時間政府紀律作風整頓，專門查公務人員工作期間到娛樂場所公款消費，這才大白天興師動眾，鬧了這麼一處。查沒有查到公務人員我不知道，反正我們哥幾個算是栽了。\下午五點鐘左右，南城區派出所。其他哥幾個我不知道是怎麼審訊的，我只能說說我的情況。「姓名？」「XXX」「年齡？」「三十一」「籍貫？」「南城區，北十六巷……」我像小學生一樣，回答著面前那位身穿制服，卻帶著臉稚氣的警察的問話。「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這兒來嗎？」「知道，XX」「第幾次了？」「第一次」「小姐用的什麼方式？嘴還是別的？」「都有」「知道你觸犯了什麼法律法規嗎？」「知道，《華夏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二十三條，第七款。\」「呵呵，知道的還挺多啊。不是第一次吧。」「是第一次，我是寫小說的，所以什麼都要懂一些。」我怕小警察誤會，急忙解釋了一下。「呵呵，寫小說的？」小警察停下手中的筆，看著我問道：「寫過什麼小說？」「《玩轉官場》，發在17K中文在線。」「什麼？」小警察的臉上馬上一愣，同時從椅子上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問：「你是大示申？」「對……是……我。」我不知道小警察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一是有些懵了。小警察開始在屋子裡來回徘徊，好像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徘徊了幾分鐘，突然走到我跟前，以一種很嚴厲的口氣道：「告訴你，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與這位小警察素未平生，與我無冤無仇，為什麼這麼恨我呢。\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一橫，暗想：老子只不過XX而已，你還能把老子怎麼樣，頂多就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最嚴厲的辦法處理，也不過是罰款五千元，拘留十五天，你還能把老子怎麼樣，你不至於把老子判刑槍斃了吧。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就坦然了不少。小警察說完，又開始在屋裡徘徊，徘徊來徘徊去，徘徊了大約半個小時，外面忽然有人敲了一陣子門問道：「阿福，審完了沒有啊，審完了趕緊出來，上面還等著要稿子呢？」「哦，」小警察停止了徘徊，但沒有去開門，沖門外道：「馬上好，這傢伙……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亂。我整理一下馬上送過去。」聽著外面人的腳步咚咚咚離開之後，小警察突然衝到我面前，一把揪起我的衣領，用一雙發著綠光如餓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惡狠狠地道：「記著，晚上給老子更新，再要是敢拖稿，老子非斃了你不可！」晚上九點半，我隨便往肚子里添了一袋速食麵，坐在電腦前面，開始碼字，直到凌晨十二點鐘方才完畢，這才想起哥幾個還在派出所里，打了一圈電話，結果都交了罰款出來了。萬事大吉，風平浪靜。.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