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悲催的人生啊
聽到這道怒吼聲,蘇悅本能的以為又是來找自己的。
這是怎麼了,她不過就黑了點,胖了點、又丑了點,怎麼這麼多人找麻煩。
母親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一臉擔憂的看著女兒。
蘇悅安撫道:「娘,沒事。」
說完站起身推門出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原本蹲著的蘇大勇身體在微微發抖。
「你們是什麼人。」
院子里,一下子來了五六個男人。
一個個看著年輕力壯,舉著火把,手裡拎著棍子、棒子、鎬頭的,凶神惡煞一般。
為首的那個獨眼龍大約三十齣頭,臉上一道疤痕貫穿了左眼,猙獰中帶著幾分邪佞。
他晃晃悠悠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到處瞧,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蘇家院子里窮的很,只有幾個破筐和一堆散亂的柴火。
獨眼龍斜著眼看了一圈,也沒瞧見什麼值錢的,一臉嫌棄的踹了幾腳,聽到聲音一轉頭,看到了一臉陰沉,猙獰可怕的蘇悅。
「卧槽,鬼啊!」
這會天都黑了,大晚上碰見一個蘇悅這麼丑的,還真以為是鬼呢。
蘇悅臉色青黑:「放、屁,瞪大眼珠子看清楚點,姐是人,活生生的人。」
獨眼龍聽到聲音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個女人,只是,方才自己的反應有點丟臉。
於是訕訕的撇嘴:
「快拉倒吧,比我都磕磣,還女人呢。我真佩服你爺們,得多大的勇氣才敢娶了你。」
蘇悅很煩躁:「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你們找我幹嘛?」
獨眼龍猛然想到自己的目的,急忙指了指蘇悅:
「我問你,蘇大勇在不在。讓他滾出來。」
蘇悅挑眉,扭頭看了看屋子,不出預料的,房門早就關得緊緊的了。
「你找蘇大勇做什麼,他做了什麼?」
「蘇大勇欠了我們錢,十兩銀子呢。讓他還錢。」獨眼龍一腳踩在了旁邊的一個破凳子上,一邊說一邊抖著身體,痞氣的樣子讓人很想一巴掌拍過去。
蘇悅嗤笑:「笑話,你說十兩就十兩了。證據呢。」
獨眼龍冷笑,朝著身後伸手,後面有人遞給他一張字據。
獨眼龍將字據呈現給蘇悅:
「看到了沒,這就是字據,白紙黑字寫著,還有蘇大勇的血手印呢。」
蘇悅掃了一眼,可不是,上面寫著欠了某某賭坊五兩銀子,落款是蘇大勇和血手印。
「這上面不是說了五兩。」
「高利貸懂不懂,利滾利,現在是十兩。」獨眼龍囂張的冷笑。
蘇悅磨牙,她就說,蘇大勇今天怎麼這麼慫,竹笙上門鬧,他躲起來不出來,鬧半天根源在這裡呢。
「沒錢。」蘇悅霸氣而爽快的回答。
「沒錢?沒錢就肉償。兄弟們,進去看看他們家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了。」獨眼龍的一聲令下,手下人呼啦啦就往裡面闖。
「站住,我看你們誰敢?」蘇悅一聲怒吼,扭頭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這裡臨近廚房,之前廚房就被蘇悅踹了兩腳,如今這一巴掌過去,終究是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砰!」廚房的門倒了。
獨眼龍等人可不知道這些事,在他們看來,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一巴掌鎮倒了一個門。
眾人嚇的一哆嗦,全都僵硬在了原地,硬是沒敢動。
「錢,我們沒有。不然用命償吧。」蘇悅拽出后腰噎著的菜刀,在自己的掌心拍了拍。
她們蘇家是賣酒的,可即便是一車的酒錢,也不過上百個銅板,哪裡夠十兩銀子。
蘇悅抱著胳膊,也一腳踩在了破凳子上,跟獨眼龍一樣抖了起來。
兩人同樣十足的痞氣外加滿臉邪佞,不過,蘇悅比獨眼龍身材高大,比他體型龐大,臉上的刀疤也比獨眼龍長,比他猙獰。
這樣兩廂一比較,獨眼龍的氣勢硬是沒幹過了蘇悅。
獨眼龍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瞅了瞅蘇悅不知道何時操在手裡的菜刀,居然情不自禁地的縮了縮脖子。
收回了自己的腳,不自覺得後退了一步,聲音乾澀的問:
「你打算用誰的命償!」
蘇悅挑眉溫柔一笑,只是她的臉太猙獰了,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用蘇大勇的咯,人就在屋子裡,你要他的命就拿走。一手字據一手換人,生死不論。」
蘇悅這話說完,屋子裡一直聽著動靜的蘇大勇大怒:
「你放、屁,我是你老子,你居然要你爹我的命。你個不孝順的玩意,老子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蘇悅煩了,扭頭朝著屋子裡吼了一嗓子:
「閉嘴,現在後悔,晚了!有本事你把我塞回去啊。」
眾人震驚。
就連獨眼龍都驚訝地吞了口口水,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一個兄弟:
「這還能塞回去?」
那哥們也是一臉的驚恐:「估計有點困難。」
蘇悅的一嗓子吼完,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估計也是再糾結怎麼能把人塞回去的問題。
蘇悅見世界安靜了,扭回頭又看向了獨眼龍:
「不然再給你一條路。」
「啥,你說!」獨眼龍聽說還有一條路,居然有一種如蒙大赦的趕腳。
他決定不管第二條路是啥,他都會同意的,不然他要蘇大勇的命有啥用。
蘇悅用菜刀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咧嘴一笑:
「不然,我替他還債如何,你看我這二百多斤的肉,夠不夠肉償的。」
獨眼龍驚訝地愣怔了,上下又打量了蘇悅一會,猛然吞了口口水:
「算,算了,我再寬限你們幾天好了。」
說完他就要轉身往外走。
蘇悅見狀一把薅住了獨眼龍的衣領:
「別著急走啊,我們好好談談。你看我長的這麼漂亮,在你們賭局門口一站,絕對沒人敢賴賬的。」
獨眼龍急忙擺手:「不用,我們不缺門神。我再寬限你們幾天。」
蘇悅依然不肯:「你按的是什麼心,利滾利啊,再過幾天,不得幾十兩了,你是要我們全家都去賭局裡站門啊。」
獨眼龍頭也不回的掙扎著,聞言繼續擺手:
「不用利滾利,我做主了,就五兩銀子。」
開玩笑了,這女人的長相,這要是在賭局門口一站,誰還敢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