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第 169 章

「皇上……」宋琉璃甜軟的小嗓音從明黃色的帳子里隨風飄溢出來一星半點。

蘇培盛伸著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他那素日里最端正嚴肅不過的萬歲爺,此刻聲音里也有種叫蘇培盛想嘿嘿笑的蕩漾。

「乖乖,再叫爺一聲。」

「爺……爺,我想睡覺,我困了。」也不知怎的,不只是蘇培盛聽得有滋有味兒,紅著半截兒脖頸兒的木蓮都有些晃神。

今兒個……皇上莫非是力氣不夠?怎麼主子還能說出話來呢?

宋琉璃是不知道外頭伺候的奴才們比四爺還禽獸的想法的,她漂亮的眸子擒著淚,整個人都顫得厲害,可憐得恨不能叫人破壞掉這美麗的畫卷。

「叫爺的名字。」四爺好不容易能重新聽到宋琉璃這把酥軟小嗓音,撻伐的力度是放輕又放輕,只恨不能含在舌尖兒上,就怕這是個易碎的夢,「乖,爺想聽你叫爺的名字。」

「唔……胤禛,你混蛋……嗚嗚」宋琉璃最後的聲音含糊又哽咽,明明是寒冬臘月里,她生生熱得快喘不過氣來,總覺得自己隨時要暈過去了。

四爺聽著那勾人又嫵媚的小動靜,眼睛跟著紅起來,明明沒有風,可映射在床帳上的燭火卻晃動的越發激烈。

同在京城,同樣是燭火晃動的夜裡,大柵欄西邊小衚衕里的宅院中,一隻漂亮又細膩的手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喝著。

「主子,外頭太冷了,您進去等著吧?」聽雨替宋疏寒披上披風,輕聲問道。

宋疏寒漫不經心道:「沒事兒,我不冷,你先進去吧。」

西北大雪山上他都曾趴在雪窩裡二十多個小時一動不動,這沒下雪還穿著厚衣裳,才哪兒到哪兒啊。

聽雨看了眼聽葉,見她坐在墩子上替主子燒著熱水,無奈地後退了一步,主子不進去,她們肯定也得陪著在外頭等。

好在年大很快從隔壁院牆上利落跳了進來,筆直跪在了宋疏寒面前。

「給主子請安。」年大低著頭,「宮裡頭皇後身體確實有些不好,聖母皇太后還不死心,一直在跟烏雅家聯繫,皇上派粘桿處盯著呢。」

宋疏寒輕輕嗯了一聲:「叫人給我吊住烏拉那拉氏的命,不許她死在暢春園那位前頭。」

年大點點頭,繼續等著主子吩咐。

「至於烏雅氏……」宋疏寒眼神里寒色重了些,「這樣腦子不清明的,還是陪著太上皇比較好。」

年大心下瞭然:「奴才知道該怎麼辦了。」

「嗯,不要弄的太打眼,給她個好名聲也無妨,到底是……那位的生母。」宋疏寒輕描淡寫道。

四爺給宋琉璃的封號,叫宋疏寒心下很滿意,元嗎?可見四爺確實對她的小公主是上了點心的。至於這上心有多少……左右若是四爺不珍惜,到時候她也不是沒辦法送妹妹更尊貴一些。

「二爺讓奴才問主子,準備何時回程。」說完了正事,年大繼續問。

宋疏寒晃了晃神,她入京一趟,得知宋琉璃沒事兒,她也沒想法子跟著進宮,她怕……見到宋琉璃會忍不住跟她說話。

既然見不到——

「明日我就走。」

年大驚訝地抬了抬頭,主子不打算去老宅祭祖了嗎?可這話他也不敢問。

「是,那奴才先告退。」年大趕緊拱手,迅速從牆頭消失。

聽葉和聽雨伺候著主子睡下,低聲商量好明日將行李都裝車的事兒,才跟著睡下。

聖母皇太后在咸安宮裡,被迫老實下來以後,宋琉璃日子就過得舒服了許多。

佟佳氏確實是個聰明人,不但從不曾為難宋琉璃,有什麼大事兒,比如伺候著太皇太后祭灶,主持宮宴這些,她都是帶著宋琉璃,好聲好氣商量著辦下來的。

過完了年,出了正月十五,宋琉璃基本上對宮裡大事小事的都能上手了,佟佳氏一點不戀權,很是利落叫人把對牌和賬目等都送回了永壽宮。

「母后皇太后還真是好說話,奴婢瞧著壽康宮的奴才都規矩著呢。」茯苓忍不住感嘆。

宋琉璃撇撇嘴,要她管著宮務二十餘年,沒自己的孩子,也不用爭寵,她也肯定恨不得趕緊把鍋甩出去。能尊貴叫人供著,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她這也就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管著才是真的。

「萬歲爺說今兒個要跟年將軍一起用膳,晚膳前再叫人來接您。」半夏在旁邊伺候著,這會兒也湊上來輕聲道。

宋琉璃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年將軍啊,年氏的哥哥嗎?她忍不住有些晃神,自打年氏死遁后,也有一年多了呢。

「問問丹竹……」宋琉璃突然道,可說著又停了下來,「算了。」

茯苓一臉的問號,木蓮也沒明白主子要說什麼,只是見主子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兩個人都沒敢問。

其實宋琉璃是不知道該跟年氏說什麼,即便是聯繫上了,到底辜負就是辜負,更別說她還對四爺動了心思,這種情況,更應該叫年氏儘快忘了她才好。

養心殿里,年羹堯一邊神色嚴肅跟四爺稟報著西北的戰況,腦海里也忍不住發散著,聽說那位元貴妃極美,也不知道這兄妹倆如今到底誰更美。

如此想著,年羹堯差點沒樂出來。

「咳咳咳……萬歲爺恕罪,奴才失儀了。」年羹堯趕緊跪下低著頭道。

四爺正仔細看著他進上來的摺子,聞言不在意道:「無妨,亮工在朕面前無需拘束。」

年羹堯摸著腦門兒不吭聲,恭敬站在一旁等四爺看完摺子。

「兩年內拿下西藏,解決漠西騷亂,你確有把握?」四爺看完后,吁了口氣,目光灼灼看著年羹堯。

他對年羹堯一直都很重視,雖然年氏早早就暴斃,可他對年羹堯的賞識從未變過。畢竟當年能從直親王手裡活下來,還得了那樣實打實的功勞,也是因著年羹堯救了他一命,還給了他許多叫人振聾發聵的秘聞。

「奴才曾跟皇上稟報過,策妄阿拉布坦的野心一直都盡在掌握,兩年內只要輜重跟得上,奴才保證能完成任務。」年羹堯單膝跪地,鏗鏘有力道。

四爺欣慰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問道:「你覺得朕派誰去監軍合適?」

「回萬歲爺,奴才曾跟直親王聊過,在一眾王爺阿哥里,論軍事才幹,當屬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最優。」年羹堯也不說虛的,耿直回答道。

畢竟歷史上年羹堯就是跟十四阿哥胤禎打的配合,也確實把策妄阿拉布坦給解決了,他不介意跟這位皇帝的親弟弟一起合作。

四爺顯然對年羹堯的耿直很滿意,他不喜歡藏著掖著的人,年羹堯也從不瞞著自己跟直親王合作過的事情,他能登上皇位,也有直親王的功勞。

「十三……朕還有用,既然你覺得老十四合適,那朕就把他交給你。」四爺投桃報李,話說得也很敞亮,「不管他身份如何,到了軍中也要按軍中的規矩來,朕希望你能給朕帶出個將軍來。」

畢竟滿人還是馬上打來的天下,若是能叫老十四有將軍之才,不管是祖宗還是康熙,肯定都會滿意。

「奴才定當不負萬歲爺所託!」年羹堯嚴肅道,有宋疏寒那個陰狐狸在,還怕調-教不出來?開玩笑呢!

「你身邊……有個了不得的軍師啊。」四爺看完了戰報,手裡捏著年羹堯進獻上來的那本厚厚的冊子,意有所指道。

這冊子里軍農工商方方面面都涉及到了,有許多內容叫四爺都看得膽戰心驚。

「不瞞萬歲爺,其實奴才就是個粗人,雖然也學了些東西,可到底還是一介武夫,也是奴才之幸,救對了人。」年羹堯點點頭回答道,宋疏寒料事如神,早就做好了對策。

「這位先生祖上實則為宋時的隱世之家,後來天下大亂,他們遠渡重洋到了海外,一直在列國周遊,見識極為廣泛。後來先生的家族人數所剩不多,為了落葉歸根,才又回到國內,卻遭逢山匪之難,奴才之幸,助了先生一臂之力,才能請得先生到奴才帳下。」

四爺是個任人唯才的,聞言眼神大亮:「此等大才之人,可願意來京城為官?」

年羹堯為難地低下頭:「萬歲爺恕罪,奴才也曾問過,可這位先生有祖訓,學得萬里之能,惟願河山安平,非亂世永不為官。」

四爺心頭大震,不貪戀權勢的人他不是沒見過,可這樣只願意叫世間更繁華,寧肯犧牲自身錦繡蒙蔭的家族……怪不得是隱世之家。

「既是這樣,若是有機會,朕倒是真想見見此人。」四爺也不為難年羹堯,世人對祖訓總是有種說不清明的敬畏,即便他是天子也不例外。

年羹堯笑了笑:「待得西北大捷之日,奴才定攜先生歸京,賀萬歲無疆!」

「好,朕叫怡郡王負責戶部輜重事體,你們放心大膽的打就是!」四爺叫年羹堯說得龍心大悅,笑著附和道。

二人說完話,四爺留年羹堯用了午膳,就他冊子里一些該當立刻實行的法子多商討了些時候,直到過了晌午,他才放年羹堯離開。

「叫人去查查那位先生的底細……不管結果如何,不許叫年羹堯和那位先生髮現。」身為皇帝,四爺不可能只聽信年羹堯的一面之詞,到底是吩咐高斌去查探一二。

高斌一點不敢敷衍:「奴才知道了。」

西北的事體算是有了處置的法子,朝堂內外在四爺的把控下也都慢慢進入正軌,進入雍正元年後,頂頂重要的事情也只剩二月里的登基大典。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四爺卻突然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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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我心裡有人了,姐妹,忘了我吧!

四爺:總覺得朕綠綠的!

年氏:……論腦洞之大,你倆確實是一對兒。感謝在2020-07-1923:27:31~2020-07-2021:01: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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