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嗚嗚……不要嘛,我休息會兒就好了,爺~~」宋琉璃抱住四爺胳膊,盡自己糖分最高的動靜整。
四爺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好好說話!」
宋琉璃抬起水汪汪的眸子,下巴正好擱在四爺胳膊上:「爺,被府里都知道實在太丟人,婢妾待會兒就好了……」
四爺哭笑不得,吃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要臉
他磨了磨牙,到底是恨恨地伸出手去,極不熟練的在她肚子上慢慢揉動。
宋琉璃一開始其實沒什麼感覺,等慢慢沒那麼難受,她想著也不能叫四爺白乾活,才軟糯糯的出聲當做誇讚。
可她小動靜一出,四爺反倒是越揉火越大,慢慢就變了味兒,見宋琉璃眯著眼睛舒服的都快睡著,直接帶著滿身火氣壓了過去。
到最後宋琉璃不撐了,睡著之前她還在想,她還能再消化羊一條腿!
這時候的夜裡不燒火盆子還是有點涼,二人相擁而眠,氣氛很是不錯。
而扶香院的西廂房內卻還燃著燭火,李氏臉色從下午開始就一直不好,到了這會兒雖然淡了些,眸中到底是鬱氣更多些。
春巧端著熬好的安神湯進門,先在矮几上放下才上前:「格格,烏雅格格定是虛張聲勢,若是叫爺知道內務府出身的奴才不知道多少攥在她手裡,別說她了,就是烏雅家都好過不了,您也不必過於擔憂。」
李氏沉著臉攪了攪滾燙的安神湯,聞著那股子藥味兒蹙起眉頭:「她既能查到是我下的手,必定不可能就這般輕易算了,你還真以為烏雅氏是什麼善茬呢?」
春巧愣了一下,這可就有些難辦了,大伙兒都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下如何暗涌都不叫事兒,畢竟放到明面兒上誰都討不得好。
可若繼續暗地裡較勁兒,他們還真未必是烏雅氏的對手。若非如此,格格也不會想著叫烏雅氏肚子里那塊肉出點問題。
叫她生出健康的子嗣來,那以後誰高誰低可就難說了。
李氏想的也是這個,她臉色更難看了些:「就算她眼下沒精力計較,可若她生出個小阿哥,你覺得她就不會惦記著側福晉和世子之位?笑話!到時候咱們都是她的攔路石!」
說到這兒,她想起自己的弘昐來,眼眶都有些發紅,配著她冷厲的眼神,頗有一股子狠勁兒:「是我想左了,絕不能叫她把孩子生出來!」
春巧心下一驚,看了眼門口,見趙福成守著門這才放心了些。
她湊上前壓低聲音:「格格,您是想……」
李氏捏住手上的帕子,一點點將之收於掌心狠狠攥住:「叫正院的釘子動手!過幾日請安時就給我動手!等孩子再大點,生出來可不一定什麼情況了!」
張氏那裡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雖然她也沒想過叫張氏小產,可她能生出個不算太虛弱的孩子也在李氏意料之外,她決不允許這種意外再次發生!
春巧驚愕了會兒才應下來,那釘子他們從在阿哥所就埋下了,從未用過,本是想著用在……大阿哥身上的。
三月初一,上巳節前夕,四爺早早就離開正院進了宮,福晉慢條斯理用完早餐才到了正廳。
病倒了有段時間的伊氏身子骨兒瘦弱了許多,可臉色這會兒已經算是無礙,至於馮侍妾……不說也罷,烏拉那拉氏專門給她賜了個椅子讓她坐在末位。
馮氏比烏雅氏懷孕還早,那肚子看著竟才是烏雅氏的一半兒,綉墩兒烏拉那拉氏都不敢讓她坐,生怕出點什麼問題。
只她顧了這一頭,卻沒想到出問題的不是馮氏。
等眾人扶著貼身丫鬟的手盈盈蹲下身後,烏拉那拉氏面色溫和地叫了起。
就在大伙兒入座時,烏雅氏剛挨著凳子,突然就尖叫著滑下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當場就抱著肚子呻-吟起來:「啊——好痛……」
坐在她對面的宋琉璃嚇了一跳,當然不只是她,其他人都嚇著了。可其中真正驚嚇的成分更多,還是偷樂的成分更多,誰也說不準。
宋琉璃看著馮氏又開始哆嗦,莫名覺得這一躺一站的倆人都非常眼熟。
扭頭看見臉色突然蒼白起來的伊氏,宋琉璃悟了,伊氏不也來了這麼一出嗎?
隨即她立馬警覺起來,她叫茯苓貼身帶著解食符打掃屋內,也叫許福同樣帶著解食符隔一天就把蘭柏軒轉一圈兒,應當是不會被算計。
可……今天正好就是隔的那一天,這就很要命啊!
她腦子開始飛速轉動,如果被人誣陷自己該如何如何……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烏雅氏剛被抬回凝松堂就生下一個小格格,只哭了幾聲人就沒了。
六個多月的孩子才將將發育好,那皮膚薄得都能看見底下的血管和臟腑,烏雅氏暈過去就一直沒醒,鄭嬤嬤見著那孩子白著臉落了淚。
孩子剛歿四爺就回來了,得知烏雅氏在正院摔倒小產,他臉色鐵青,剛跨進凝松堂就一腳踹翻了給他請安的邱順。
見邱順捂著胸口好半天都起不來,剛起身的烏拉那拉氏臉色也不比鄭嬤嬤好看多少。
她心頭苦澀地上前蹲下:「臣妾給爺……」
「你閉嘴!」四爺冷聲呵斥,帶著寒鋒的眸子冷漠掃視了周圍女人一圈,才用更冷的聲音問道——
「鄭嬤嬤,你來說,怎麼回事兒?」
鄭嬤嬤本來正流著眼淚趴跪在地上,聞言微微抬了抬頭,嗓音跟被砂紙磨過一般:「回爺的話,格格去正院請安,給福晉行禮被叫起后,還未曾坐穩,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老奴摸過了,格格腳下還有椅子上都有油!」
四爺沒再跟她說過,只轉過頭冷冷看著福晉:「烏拉那拉氏,你來告訴爺,你就是這麼管著內院的?」
烏拉那拉氏也跟著跪在了地上,低著頭哽咽:「都是臣妾失察,還請爺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定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四爺冷冷掃了她一眼,胸膛起伏不定了會兒,才勉強壓下當著眾人訓斥福晉的念頭,到底他還是不想讓福晉失了威信。
「這事兒你不必再管,爺會派人查清楚!」四爺厲聲說完后,臉色如冰盯著眾人,「最近沒事兒都給爺老老實實在院子里呆著!」
早就跟著福晉跪下來的眾人趕緊應聲:「是!」
「都回去!」四爺擺了擺手,一眼都沒再看福晉,轉頭進了內室。
這若是其他人便罷了,可烏雅氏小產,必定要給宮裡的德妃一個交代,到時候免不得又得被人笑話。
四爺對那還沒見過就已經歿了的孩子沒有太深的情感,倒是心煩意亂更多一些。
等安排好了烏雅氏那邊,四爺回到外院便屏退了眾人,只看著蘇培盛問道:「上次的尾巴你查的怎麼樣了?」
蘇培盛趕緊躬身回話:「奴才帶著人倒是發現了點蛛絲馬跡,可還沒來得及發現更多,烏雅格格就……」
「說!」
蘇培盛更小心了些:「跟那死在井裡的小丫頭接觸過的人大都是內務府分派過來的奴才,而那小太監死之前也接觸過其中一個,奴才派人跟了許久,發現……許是跟烏雅府上有點子關係。」
四爺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爺的府邸倒是成了他們家後花園,這幫內務府的老東西是越來越不知道死活!」
這會子他對烏雅氏的憐惜更少了些。
四爺出宮建府時還只是個貝子,沒少吃內務府的虧。再加上他在戶部日久,對內務府那幫貪得無厭的奴才是厭煩透了!
所以明知德妃讓烏雅氏進府是為了修好二人之間的母子關係,他對烏雅氏也是本能的不喜,讓她有身孕,不過是讓德妃更欣慰些罷了。
有蘇培盛帶著粘桿處那些人,烏雅氏從一進府開始就被盯著,她一開始倒是本分老實,所以四爺也不介意多去幾次。
自鄭嬤嬤進府後卻是小動作不斷,還是他警告過才安分了些。
不待他繼續說什麼,蘇寶生在門口小心翼翼稟報:「爺,福晉過來了,說是有話跟爺說。」
四爺心頭火更盛了幾分,他冷著臉起身:「讓她進來。」
烏拉那拉氏一進門,先從劉嬤嬤手中接過參湯給四爺放在窗邊軟塌的矮几上。
她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可還勉力保持著溫婉的笑容:「一回府就叫爺跟著生氣,是臣妾的不是,爺還沒用午膳吧?您先喝碗參湯墊墊?」
四爺站在原地不動,只這會子就沒在凝松堂那麼好脾氣了,話說得非常不客氣:「上次你也是這麼跟爺說的,伊氏小產你也是這般來找爺的吧?烏拉那拉氏,你快歇了吧!不是每次一碗湯都能解決問題!」
他們剛成親時,因為四爺阿瑪不疼額娘不愛,在阿哥所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有時候他病了,宮裡不管是太醫還是教養嬤嬤一開始都不會叫人吃藥,都奉行『是病三分餓』。
那是他最痛苦的時候,好幾次身體不舒服,又餓得頭昏眼花,整個人都頹唐的緊。
是比他小兩歲的福晉總偷偷花嫁妝銀子托膳房給些肉和參片,給他熬了湯偷偷送過來。
那一碗碗熱乎乎的參湯是他被封為貝子前難得的美好回憶。
所以雖然烏拉那拉氏有各種各樣的不足,他依然一次次給她機會,哪怕府里孩子沒了一個又一個,在她端著參湯來外院時,他也總強忍下自己的脾氣。
可……所有的感情都會被耗盡,更何況這一次次的失望累積。
福晉被四爺道破過往,臉上一時間又是羞囧又是難受,眼前都開始發起黑來。
雖然府里女眷小產她確實樂見其成,可那是在正院沒被牽扯上之前。
烏雅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都跟正院有關,她恨不能把正院的奴才全都拉出去砍了!
這一刻她也開始怨恨起四爺,她是管教不力,可後院里哪個院子里沒有別人的眼線?
她要管著偌大一個府邸的大事小事,還要應付著後院女眷的吃喝拉撒,更要防著別人眼氣弘暉的嫡子身份,她可曾有一個晚上安眠過?
身為正室,四爺竟當著下人給自己沒臉,烏拉那拉氏越想心越寒,她抬起頭剛要說什麼就軟軟暈了過去。
劉嬤嬤低呼著趕緊用背接住她:「主子,主子您醒醒!」
四爺揉著額角嘆了口氣:「蘇培盛,叫人請太醫進府。送福晉回去,這陣子就讓她在正院反省,管家的事兒……叫那其嬤嬤從莊子上回來吧。」
劉嬤嬤扶著烏拉那拉氏心驚肉跳的聽到這兒,總算是鬆了口氣,一時間整個人都渾身酸軟,站不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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