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外門少年

「起來！裝什麼死啊！你不是很牛么？」

「呵呵。我們期盼你們爆發啊！就好似那些街市那些為你們這些人愛看的YY小說里描述的主角們一樣。。。」

如同校場一般寬闊的殿堂內，十幾名青衫少年跟隨者為首的一名藍衫公子對著兩名已經被打倒在地，看似年級略輕一些的少年說笑道。

然而，許久時間，兩個躺倒在地似乎稍稍年輕一些的少年，其中一個還能動了動身子，而另外一個似乎許久沒了動靜。

「少。。。少主。。。是。。。是我錯了。。。」勉強爬起來的一名少年終於低下頭說道。可是另一個躺倒在地的少年依舊沒有動靜。

「是死了么？那就扔出去吧！新人期快一年了，都十五歲了還沒有超越凡人境邁入人武境，這樣的人被淘汰根本不是什麼大事。。。」那藍衫公子隨意的下令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似乎在之前猝死的倒在地上的青衫少年身體抽動了一下，隨後似乎傷勢明顯見輕了不少，努力的睜開眼睛緩緩的站了起來，神色也似乎有些茫然。

「誰讓你站起來了！跪下！」

就在此時此刻，藍衫公子身旁一名兇狠的少年提起雙掌，一道勁氣壓力襲來，似乎要把這剛剛醒來的少年重新壓下去。

不過，已經重新清醒過來的少年雖然感覺整個身體的狀態十分不好，還是似乎下意識的猛然間閃身，身邊不過兩尺左右的距離上爆開一陣氣浪，讓少年的衣衫如同遭遇了一陣勁風一般猛烈抖動。

剛剛醒來就面臨襲擊的少年躲過一擊之後，下意識的步法也很自然，腳步稍稍一挪，準確的支撐柱了整個身體。

「呦呵？看起來還沒有那樣廢柴？」原本覺得無趣的藍衫公子此時此刻見到一個似乎沒打算妥協，也沒有死去的倔強少年，興緻反而提高了不少。

然而在此時此刻，趁著那藍衫公子「反派話多」的片刻時間，這名剛剛重新站起身來的少年努力思索，也漸漸回憶起了自己的身份。

張凡--這個似乎在內心深處有些熟悉，也有些不知為什麼莫名自豪的名字。楓河方國一個修行家族林家的外門弟子。

名門大派或者王室的外門弟子或許還有那樣點兒地位，這十八線修行家族的外門弟子似乎就是最悲慘的一群孩子了。

為了防止若有極個別特例成名崛起之後家人遭到仇家報復，通常都是隱瞞家世以孤兒的身份入門，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寄人籬下，境遇自不必說。

「來，來，我再來配你玩玩！」一名為虎作倀的青衫少年獰笑著逼近到不過五步左右的距離上，提起雙掌一道勁氣再次隔空猛烈襲來。

稍稍反應過來一些的張凡此時此刻不得不繼續躲閃，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調動體內的真氣。。。可是丹田之內，並沒有所謂的真氣，似乎只有十分微薄的還沒有化內成真的內氣。

接連不斷的後退，又躲過了一次勁氣來襲之後，張凡終於從之前有些不堪的狀態中勉強恢復過來，心中也多少有了點兒底氣。

一次可能是僥倖，可是這名叫做張凡的外門少年接連不斷的躲過來襲的勁氣，就不由的讓不少人有些驚訝和感覺到意外了。站出來打算繼續欺凌新人的那名青衫少年也有點兒詫異，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繼續進攻。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人是什麼人么？還不是那些真正持強凌弱，作威作福的人。身份或力量帶來的權力使一些人墮落，加上一些人的人性本來就不怎麼樣，比尋常凡人更劣，因此不論哪個世界都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土鱉紈絝也屬正常。也有一些人，不過是迫於壓力身不由己，而類似你們這種積極主動，並非迫不得已的為虎作倀聚眾為惡的人，才是最應該受到教訓的！」

此時，站穩了身子的張凡身上不再有懵懂少年的青澀，而是如同一名飽經風霜的俠士一般，冷冷的看著那些欺壓新人的人。

聽到到這樣的話，藍衫公子身邊十二名少年中至少有五六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回憶起當初自己剛到林家不久初為新人的時候也曾受到過不少苛待。

張凡這樣一番「高論「可是讓那名主動站出來的青衫少年實在有些受不了，怒極而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如街市上YY小說中的那主角一樣爆發吧！哈哈！」說話間，這青衫少年逼近到不過三步左右的距離雙掌前提再一次以「混元掌氣」攻了過來。

所謂「混元掌氣」乃是一門凡人境內氣階段的結陣基本功。因為面對稍微有點兒層次戰鬥的時候，低階修士或武人的戰鬥力價值實在太低，只有結合一些陣法並向陣法輸出能量的時候才有價值。

因此：很多下層修士乃至尋常武人那裡，內氣掌法也就成為一種不依賴外物的最基本結陣時能量輸出基本功。一些沒有多少機緣的底層外門弟子那裡，甚至修行的主要方式就放在這種單純的結陣功法輸出上了，幾乎沒有機會修習什麼像樣的戰技，更別提林家族長擅長的劍修一道。

此時仍然身處凡人境的張凡，內氣比那青衫少年小了不止一籌，若僅僅是完全無技巧的正面比拼掌法內氣，恐怕此時兩個張凡也根本不對手。

然而，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的張凡一些基本的武道技巧還是熟悉的，因此此時將雙手四指如握拳一樣緊握，而拇指向前點了過去。

初速更快，且力量更凝實的一道勁氣就這樣如同離弦的箭矢一樣從手間飛掠而去，首先穿過來襲的勁氣攻擊在那青山少年胸腹之間的某處穴位上。雖然攻擊的能量並不算多大，卻也瞬間打斷了來襲的內力勁氣，讓那前來挑釁的少年瞬間被擊倒在地。

如果雙方打的有來有回，人多勢眾欺凌新人的那些少年們或許會有更多的人前來相助。可是見到那之前還倒在地上的少年猛然間實力突然變得深不可測，卻沒有人敢再向前了。

很多人過去也經常受到欺凌，也曾經是那種主角崛起小說的受眾，見到現實中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自己繼續囂張的後果是什麼。。。

此時那名之前看起來囂張不可一世的藍衫公子也有些摸不清深淺了。從自身實力來說，已臨近人武境一階二段的藍衫公子領先那前去教訓新人的青衫少年至少五個段位，而且也掌握一些類似的真氣凝實之類的功法技巧。一招擊敗手下也是自信可以做到的。

僅僅是權衡了片刻，那林家藍衫公子還是覺得應該謹慎起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讓自己成了街邊小說中的現實素材，那可就給長輩丟了大人了。。。

不過就算心中有些摸不著底，那林家藍衫公子依舊顯得高高在上而自信的笑道：「好！真是想不到啊，本少也能夠得見這樣書中或一些傳說中才能見到的人物。這樣吧！後天殿外後院習武擂上見，怎麼樣？」

張凡此時思索片刻后平靜說道：「後院習武擂格局太小了，我想起在前院有族內的後輩公擂，這樣輸也好，贏也好，好歹有個見證。」

「好！既然如此，那後天我倒要見識見識你這位覺醒少年有怎樣的『逆天』手段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心中並不十分自信的林家藍衫公子帶領著跟隨他的十幾個少年退出了殿外，只留下張凡身邊曾經有同樣命運的一位新人同伴。

「凡。。。凡哥。。。我。。。」那曾經向欺凌自己的人下跪的少年有些愧疚的看著張凡。

張凡卻安慰身旁的那名印象中叫做石雲的同伴道：「不要自責。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如我一樣的運氣。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天生剛強，為了避免更重的傷害，你之前的妥協是對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自暴自棄，在這世上生存，還是要儘可能的更強一些，才能避免更多的痛苦。。。」

此外，張凡還看到習武殿門口處一位或許身為最下層同為受苦之人的下人，一名剛來不久的豆蔻年華少女，正在準備人們走後打掃和清理整個大殿，印象中此女喚為宛兒。

張凡不由的暗自嘆了口氣，雖然曾經幫助過同為受難外門少年的自己，可此時也似乎也顯得有些拘謹起來，似乎意識到自己同不久前讓自己心動的少年，很可能已經不在是同一類人了。

正當張凡思考這個有小恩於自己，似乎也有意於自己的宛兒，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去對待的時候，更多的一些回憶讓自己的心境瞬間冰冷起來。

張凡似乎回想起來：前一世的自己，不正是因為感情用事錯信了紅顏，以為自己擁有一段可成為傳奇的師徒之戀，修行者與凡人之戀，卻最終不得不以秘法終結自己的一生么？

「柳芸瑤！如果我們在同一個世界，時候過去不算太遠，曾經奪取我不少法力的你至少也應該是這一片蒼天之下的一方主宰了吧？」想到這裡張凡原本平靜的心不由躁動起來，似乎再也難以控制。

不過，張凡最終還是將這一段往事帶來的仇緒壓了下去：「不論是為了復仇還是為了一方世界的蒼生，我都要儘快出頭，並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

冥冥之中，張凡似乎感覺到能夠轉生逃亡的自己，一定會成為對方搜尋的對象。留給自己的時間恐怕並沒有多寬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