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雅軒閣

我說的很真誠，只是不知道唐sir會怎麼覺得罷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背了一個鬼，知道的話肯定很好玩。

然而我這番話不僅是唐sir聽到了，連在他身後的衰鬼也聽到了。這個衰鬼聽到我這話的時候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這絕對不是在騙我的，也不管我有沒有在意他，便對我正聲道：「你說的是殭屍？！這傢伙不知道世界上有鬼，他不一定會相信你的話，但是我就不同了，我可是真正的鬼，你說本縣某個地方有殭屍是不是真的。」

有沒有殭屍關他一個衰鬼什麼事？即便我現在想鳥他也不能鳥。

「乖乖，要是殭屍可不得了。這種東西向來晦氣的很，身體像鐵皮一樣，簡直就像一條刀槍不入的瘋狗，一咬到你你就得瘋狗症。而且這東西出來后肯定見血，媽蛋哦，我不過是趴在你們兩個的身上過而已，不會衰到遇殭屍吧，我要是有那麼衰，早就有上人身的本事了。」衰鬼自言自語。

我現在很想拿棺材釘戳他噁心的鬼身體，明明知道我當著人的面不好回他的話卻一直在擾亂我的視聽。還說自己衰，自己是個衰鬼自己不知道啊？還用說。不過遇到殭屍倒不是因為他，因為在遇到他之前就知道被搗毀的傳銷窩點裡面有殭屍，看他的樣子像是真的對殭屍感到害怕，不是有開玩笑的意思。這點我是清楚的，畢竟殭屍雖然是能被常人看到的實質性污穢，但是他們可能打擊到鬼。

唐友山聽到我這麼說沒有多大的感覺，就像聽故事一樣，現在聽完后猶豫著搖了搖頭，對我問道：「有沒有人對你說你說故事的水平真的很好？告訴你，他們在騙你。你的故事說的太爛了，要是你唬唬常人還可以，但是屍體我見得比你見過女人的身體還多，所謂的殭屍其實就是屍體僵硬的意思。人死就是一副無用的軀殼，屍體僵硬，偶爾會出現一絲小小由於緊繃而出現的動作，其實這些都是正常的罷了，只是被無聊的古人傳得邪乎而已，這世界哪有什麼殭屍，哪有什麼鬼。」

不愧是敬察，真的不可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和殭屍的存在，想想之前我和他是一樣的，不過現在我比他懂得多，這個世界上的真的存在這些讓人難以理解的污穢之物。關於屍體僵硬這些事情我多少也懂一點，都是正常的醫學，沒什麼問題。

不過被他說我說故事的水平差，這真的很打擊人，我說故事可能是真的差，但是我現在可是在說實話啊，說實話的本事都差......但是緊接著趴在他背上的衰鬼說話了，是在說唐友山的私密事情，他想要幫我！我猶豫著就跟著他的話說道：「確實，鬼神之說本來就是扯淡，唐sir，接下里我說的東西可能讓你很難相信，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做完在小吃街吃完東西后在走了五十六步，距離路口還有兩米，你就吐了，而且手心當時還被煙頭燙了一下......在醫院接受洗胃之後你一共罵了六句髒話，一句是罵無良商販的，接下五句都是罵一聲把那根東西放進你的喉嚨裡面......雖然你是公家的人，但是這次私底下吃錯了東西，上面的人認為你丟了他們的面子，所以這筆醫療費用是你自己給的，一共三百二十八塊兩毛，你使用付錢的銀行卡消費后剩下的餘額是兩萬三千七百二十三塊八角三分......在過來見我的時候在路上差點摔了一跤，還差點被電瓶車撞飛，還踩了一坨狗屎，現在你的左腳的鞋子上也該還殘留著你在草地上擦不凈的狗屎。」

我不知道衰鬼為什麼要幫我，或許是因為他也不想殭屍從地下面出來吧。不過他不愧是鬼，記憶力也太好了，說的這些我差點都跟不上他的節奏，最終勉強才說完。想不到唐友山在被衰鬼纏身後那麼衰，一早上就經歷了要摔倒，要被車撞，更是踩到了狗屎，用可憐兩個字放在他的身上一點都不為過。而且因為昨晚吃了不良食物的事情，今天被報道了出來，讓他在警隊裡面受到上級的批評，真是禍不單行。讓我覺得有些可笑的是他罵的髒話，特別是醫生把一根東西放到他的喉嚨里......真的容易讓人想歪。

「咳咳---」

聽完我這番話，唐友山差點噴出了嘴裡的咖啡，強行咽下去的關係讓他咳嗽了不少的時間。從他這個表現，不用他說我就知道是真有其事。在咳嗽完之後還有意的拿出手機看了自己銀行卡上的信息，直到確認無誤后一個勁的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更是懷疑我在調查他。

「唐sir，我就是少了一條手臂的普通人，我要是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調查能力也不至於被陳善雲夫妻給抓進了傳銷組織裡面，更是把自己的腦袋都弄傷了。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你身上有一個東西告訴我的，他從昨晚就一直跟在你的身邊，所以我才能這麼清楚的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可以說你從昨晚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與在你身上的東西有關，可以當做是他給你帶來不好的氣運。」我看了一下周邊，壓低聲音說著，而後咽了一口唾沫，輕聲道，「那個東西就是鬼，他就在你的身後，是衰鬼。」

後面這一句有嚇人的意思，信鬼的人會怕，不信鬼的人則會認為這是一個低級的玩笑。

「扯淡，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鬼，年紀輕輕的找什麼工作不好，非要神神叨叨的做老大爺老太婆的事情。不是看在你幫我姨父姨母做了事情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直接帶你去看精神病院的醫生。」唐友山到底是公家人，以往受到的都是科學教育，對我所說的話不是半信半疑，而是直接的不相信！

說完他就背著那個衰鬼離開了，沒有再鳥我的意思。我沒有覺得他的做法不對，如果我不是能夠見到鬼的話，哪怕是再有身段的人來跟我說這個世界上有鬼我也不會相信。況且是我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而他還是警察，即便是懷疑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他的信息，但總不會一下子就相信了我的這番話。

看著他就這樣離開，他身後的衰鬼倒是在臨走前給我來了一句，「我讓他再衰一天他就信了，到時候他會找到你，嘎嘎~」

「......」

我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這個衰鬼一開始和我不對付，現在突然要幫我，真的讓我有些受寵若驚。我現在很難再去相信鬼，除了相信李哥外，其他的鬼真的不能相信，接連吃了他們的虧給我長了記性。

在唐友山和衰鬼走了之後我也離開了，現在雖然有著殭屍和衰鬼的事情，但是我總不能一直惦記著這些事而不去做事情。現在我雖然手裡面有了點錢，但是我對於鬼之類的污穢之物懂得還太少了，我需要去了解他們和知道怎麼去對付他們。畢竟我不可能坐吃山空，總要繼續謀生。

我把對於衰鬼的疑惑告訴了李哥，只聽他說道：「其實衰鬼們膽小，大多想安逸的靠在人的身上保持鬼魂的能力持續性的變強，就像寄生是一樣的，所以遇到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防止觸及了他們的霉運，不用過於擔心會被殺死之類，比如你上次和他對付的時候，他就是想嚇唬你罷了。現在他知道嚇唬你不成，所以也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看來他很喜歡這個唐友山，這也是唐sir的時運不濟，這個衰鬼害怕殭屍出來唐sir有危險，屆時他就要去找一個時運不濟的人來吸收陽氣。」

「原來如此。」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衰鬼依賴人，而且找適合他們的「對象」並不簡單，因為他們本身衰的緣故，找那些本身就運氣不好的人對他們來說才會更加的有利，況且鬼也會挑剔，比如他們「寄生」的某一個人的生活習性也要讓他們喜歡才行，畢竟他們可是要在一起不少時間的。之前聽李哥有說，有的衰鬼一輩子只會跟在一個人的身上，直到那個人死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心情「寄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人有情，鬼亦有情，並非為鬼都為罪惡，比如李哥就是鬼界的一股清流。世界如此大，鬼如此多，多幾個「李哥」才是正常的。

李哥是學霸，即便現在身為鬼，很多時候都會從邏輯性下手，說的事情符合邏輯，所以很多話從他的嘴裡出來少了很多關於鬼的飄忽。讓我一個剛剛接觸鬼的人能夠非常相信他的話，這就是他的本事。

我們不再糾纏衰鬼的事情，如果唐友山真的衰到要找我的話他有找到我的辦法，現在我跟著李哥來到了東山街。

泰安縣東山街，一條老街，這裡面賣什麼東西的都有，李哥這次讓我來買幾件對鬼有威脅的東西。其實他也不知道除了棺材釘、柳枝之外對鬼有威脅的東西，只要接觸過後才能知道，所以才讓我來了這條街道，這裡面有著幾家賣古董的。

東山街的古董在縣裡很出名，不是出了名的貨真價實，而是出了名的虛假，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班上就有一個人在這種所謂的古董門店中買了一個奧特曼玩具，那人還說買的是古董，花了三百塊，一到接下才發現跟十幾塊錢的沒什麼區別。因為這件事，我對這種古董店無感，也從來沒有來過家鄉本地的這條街道，就只有聽聞過。

現在李哥叫我過來我也別無選擇，他說多走走可以讓他去感受什麼東西對他有壞處，有壞處的東西那就能對付鬼的了。非常合理，在不缺錢的情況下也不怕多花錢了，更不用沒有底氣而害怕被店家趕出來。

「雅軒閣。」

看著李哥飄進了一家門店，我看了一眼門店的名字。這些賣古董的地方不是「軒」就是「閣」還有「居」，說的挺有古人那種寄情于山水的意思。我心中小小腓腹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隨著李哥在店內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