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嘔…
「…仙人,並非我們不願去,家中上游老下有小,雖然居於一隅如井底之蛙,但井底之蛙也有井底之蛙的安泰,為什麼要放棄和平寧靜而去追求爭端?
是我們沒有福氣,眼界短淺。」
陳長安嘆息一聲,向那仙人長拜後起身。
她的動作彷彿按下了什麼開關,眾多村民也跟著她一起動作,紛紛謝絕。
王澤就站在那仙人身邊,正對著村民們,眉飛色舞,宛如傳,銷…
差不多跟傳,銷似的,把逍遙宗吹的天花亂墜,練了功法長生不死,撼天動地什麼的,比傳,xiao還像傳,銷
他看見村民們都不去,嘴上說著替他們惋惜,心裡卻樂呵著。
畢竟物以稀為貴,修真的人越少,資源越多。
「鄉親們,晉先生法力無邊,早就入了仙途……」
他看樣子還想要再勸,晉先生卻擺擺手,口道:「不必說了,人各有志。既然你們放棄了仙緣,那我也不強求。」
廣莫居見狀放下心來,雖然打不過這人,但當他離開后把整個村子隱蔽起來也是可以的。
比打架他不行,比躲貓貓沒人比得過他。
原先這晉先生找到這裡來,就是因為這王澤身上有他的信物,順著氣息才進了結界,王澤要一起走了,他根本找不進來。
話罷,他抬手放出一架晶瑩剔透的翠玉舟,飄然上去,王澤也迅速爬了上去,爬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
「晉先生,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何事?」
「先前有一漁女救了在下…生得也極好…未必與其他人一般鼠目寸光,且容我與她一問。」
王澤說道。
他之前認識這晉先生,一直希望拜他為師去修仙,但晉先生一直沒有答應。
後來他打仗時兵敗受重傷被敵軍追殺,逃進山裡又給狗熊追,跳進河裡被一個漁女救了。那漁女還衣不解帶照顧他很久,說不定看上他了呢。
他雖然不能娶那漁女,但漁女長得這麼好看,收入房中也行啊。
聽說修了仙也可以…那啥啥,所以……
晉先生來此本就別有用心,跟他回去的人自然越多越好,揮手讓他去找閑漁子。
閑漁子陸周幾人就在樗木下頭講陰陽之道,剛說到有無相生,閑漁子就看見王澤來了。
「王…澤?」
閑漁子看著他,有些不確定的問出一個名字來。
「是我。我本名袁澤…是山下皇室,安定王。因為被追殺流落此地,為你所救。如今我要走了…」
王澤,哦不袁澤說道。
「你來告別?要回去當什麼安定王?」閑漁子挑眉問道。
袁澤心中有些不滿她得知自己身份后的態度,但依然道:「非也,是原先的謀士晉先生是逍遙宗長老,如今要帶本王去學長生之道,不知閑漁子可否與我相伴。」
他這段話,跟雷似的,褲衩一下把三人嚇得夠嗆。
「咳咳咳咳咳…」陸周連忙咳嗽。
怪不得他覺得這人眼熟,他沒隱居時見過兩面啊。
閑漁子,閑漁是號,子是尊稱,還是很尊敬很尊敬的那種…
這人連尊稱都喊著呢,還表白…
閑漁子這個號取得不虧,佔便宜上達到了姑姑的效果。
當時閑漁子其實真沒佔便宜的那個心思,這是別人給的建議。
「逍遙宗?」閑漁子悠悠然問道。
「是,這是第一宗門。」袁澤生怕閑漁子不去似的還加了句話。
「…行吧…」閑漁子的態度依然懶洋洋的,語氣滿不在乎。
「什麼?先生你…就這麼答應他了」
陸周驚得柴刀被踢哪兒去了也不管,只顧得上高叫,全然不復以前淡然的隱士風度。
他從袖子里掏出閑漁子之前贈給他的一條烤魚就要往嘴裡塞。
他要用烤魚來讓自己清醒,以此告訴自己,自己在做夢
那味道,跟晉先生身上古怪的氣味沒差。
袁澤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
他懷疑眼前的這個樵夫把屎烤了。
果然,村人就是這麼粗鄙…嘔……
袁澤擦乾淨嘴巴,捂著口鼻,再次從心裡確認了閑漁子比那些村民有眼光。
選擇去求長生大道就這麼驚訝,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
陸周不明智的舉動沒有完成,因為他手中的烤魚被一把扇子擊落了。
那把扇子巧奪天工,上面鐵畫銀鉤的字跡更是大家手筆,讓人懷疑是誰這麼暴殄天物,拿寶扇砸烤魚。
扇子擊落烤魚,打個旋兒又回到了來人手裡,與此同時,一道如鳴佩環的聲音響起。
「食品安全,人人有責。變質食品切分清,中毒機率高又高!吃屎會把腦子壞,上吐下瀉頂洗髓!」
陸周抬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空中兩人踏著一柄長刀,鸞姿鳳態,雖然比不上那晉先生仙風道骨,卻別有氣質風骨。
青衣青年相貌堂堂身姿頎長宛如勁松,藍衣青年溫文爾雅若城北徐公。
看起來跟一對契兄弟似的。
「…邪修黎琨!你膽敢冒充我逍遙宗之名招弟子!」
「父老鄉親們都不要信他啊!他是騙子!騙財騙色還騙人,封建迷信他在搞!正統宗門時效過,如今招生是假的!他化名晉先生騙人!」
楊彥怒喝一聲,從刀上跳下來,時誨也緊跟著下來。
他剛跳下來,就看見覺得沒意思還耽誤時間的樗里村村民一鬨而散,頓時覺得自己防騙宣傳語念晚了。
「你這豎子有何證據?」
那晉先生見二人修為賊低,嗤笑一聲,有恃無恐的問道。
「我是逍遙宗弟子。」楊彥掏出一塊黑漆麻黑的令牌來。
宗門裡不同地位的弟子都會有不同樣式的令牌,他師從摸魚子,他的師兄弟那一輩只有一個人,拿的還是掌門令牌。
沒法兒,他只能由摸魚子刻了個牌子帶著,歪歪斜斜刻著五字:逍遙宗楊彥。
「呵,就你這還令牌,粗製濫造,恐怕是你冒充我逍遙宗吧?」
「你說冒充就冒充了?你是逍遙宗祖師爺嗎?你說你是逍遙宗的就是逍遙宗的!有本事你叫出逍遙宗祖師爺來證明啊!」
時誨瞪著眼睛得瑟的抬杠。
資料上顯示此人修為比他稍高,但畢竟是野路子,贏不了正統出身的倆人。況且,就算修為隱藏了,他修為很高…那不是還有閑漁子嗎?
沒有什麼比一個杠精更能激怒人了,更別提時誨用了宗門秘技偷換概念。
這晉先生…哦不黎琨看來也修習過杠精秘法,只不過可能被時誨高層級法術帶偏,下意識的一掐腰,一昂頭,宛如一隻咯咯噠的母雞,看得袁澤目瞪口呆。
「你們怎麼不叫出來一個試試?」
他用的法術叫做你行你上。
「你讓楊道友叫出來他就得叫出來啊!你是楊道友的誰還是逍遙宗祖師爺的誰?」
時誨掐腰瞪眼。
不等他說完,一道烏漆麻黑的身影不知從哪兒飄到楊彥面前。
沒錯,是飄,腳不著地,邁著魔鬼的步伐。
只見那人身穿黑衣,烏髮如瀑,容貌英氣卻帶著些邪魅,比邪修還像邪修。
「我來證明了,你想怎樣?」
摸魚子似乎懷中抱著什麼東西,輕飄飄的看向那黎琨身上。
「可別誤會,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給閑漁送酒的。」
「你是誰?哪裡來的邪修!」黎琨反誣道。
「你個彪子才邪修!攸弋,盤他去!」
摸魚子又淡淡的瞥他一眼,突然半蹲下,放下手臂中的東西。
接著只見竄出一條黑影,快得跟閃電一樣……
但她並沒有竄向黎琨,反撲向了摸魚子。
「喵!!!」
摸魚子舉袖遮面,口道:「你撲錯地方了!那邊!那邊!」
全然不復剛才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是…貓?」閑漁子心生好奇,上前兩步問道。
「貓?師父您何時養了貓?」楊彥問道。
「剛…我用天地至純陰元化生的…就是化生的有點失敗…」
「…卧槽!看清楚別撓我!你撓錯人了!
卧槽!別撓胸!」
摸魚子面對造物的攻勢潰不成軍,拿著袖子擋著身子連連後退,遍退遍解釋道。
「主要是…她愛吃我種的果子,我才留下她的…你們一群人都不懂得欣賞!」
好吧,愛吃摸魚子那味道跟煮屎似的的果子,這貓是個狼貓
「…別撓了,吃魚嗎?」
閑漁子心想貓吃魚,她興許能把積攢的烤魚銷出去。
當她把手往袖子里拿時,另旁的幾人就意識到了不對。
擁有趨利避害本能的廣莫居帶著陸周連連後退一口氣跑出去半個村子,楊彥拽著不明就裡的時誨運氣往外拚命跑,只有黎琨和袁澤還傻fufu的站在那。
「你一個凡人,有本事拿出法寶治我啊!」
黎琨他見摸魚子似乎與閑漁子相識,神色不屑的說道。
接著…
閑漁子掏出來一條烤魚。
黎琨呼吸一窒,袁澤倒地不起。
兩條…三條…四條……
黎琨終於暈了
聞著味暈的
摸魚子捂著鼻子,她沒想到一別幾日,閑漁子烤魚的功力居然又精進了。
以前是炸彈的殺傷力,現在是原子彈的殺傷力。
更可怕的是,攸弋居然撒歡一樣的撲上去,撕咬,打滾,吃…
摸魚子忽然有點絕望。
她整出來的這貓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她聞著這上頭的味兒,都覺得有點暈乎。
「嘔…」
這貓不能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