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虞鹿鹿，你什麼意思？你背著我去視鏡《仙靈》？」略顯陰沉的男聲在話筒里傳出，這人是她的經紀人劉晨飛，也是她公司的老闆。
虞鹿鹿不冷不熱的回復，「和你有關？」
劉晨飛本就陰沉的聲線又低了幾度，「虞鹿鹿，你別忘了，你是我的藝人！你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都只能我來管！」
車子轉彎，虞鹿鹿不急不緩的打著方向盤，「劉哥。」
這一句『劉哥』頓時整個電話都安靜了。
劉晨飛挑眉，虞鹿鹿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別人說一句劉哥不過是給他面子，但是虞鹿鹿……
虞鹿鹿，「以前你讓我做的那些事我為什麼拒絕，你應該心裡明白。放心吧，我還是那個虞鹿鹿。」
劉晨飛眯起眼睛，「你明白就好。」
電話掛斷後，虞鹿鹿便將手機扔到了副駕駛，視線緊盯著前方。
劉晨飛，她的經紀人，一個半大不大，專門炒作她黑料的娛樂公司，優質資源是什麼？虞鹿鹿從來沒接到過。劉晨飛會知道她視鏡《仙靈》是遲早的事，但絕不會真的盯她去視哪個鏡。說到底她始終是公司的藝人。
那麼問題來了，誰多管閑事緊盯著她不放？又害怕她真的會成長？
虞鹿鹿笑了一下。
——謝盈。
這一位曾同她的經紀人有過多次交情的女人，或者說友情以上？
看來她找律師這件事要抓緊時間了！她不能指望著小魚一個人。
車子停在停車場，虞鹿鹿重新審視了下妝容，滿意的下車。
……
秦琦正在和製片人整理《仙靈》的演員資料表。
製片人忽然看到一個人的表格，愣了一下，「她的這一份怎麼還在這裡？」
秦琦掃了一眼，右上角女子的笑容璀璨十足，「這是已經選定的角色。」
製片人看著他，不理解的看向他，「她不是被你淘汰了么？」
秦琦愣住了，「虞鹿鹿？沒有啊？」
製片人指著資料表上屬於導演意見部分，一個用黑筆畫下的小小的x，然後評語的空白處是一個個用黑筆落下的黑點。
秦琦，「……」
此時，助理推門進來，「秦導，有人想見你，說是之前參加過《仙靈》姚殺的海選演員。」
秦琦冷著臉，擺手，「沒時間！」
製片人也笑了一下，「又是一個知道自己沒合格想來走後門的，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歪腦筋太多。」
助理朝兩人看了一眼，「那好的，我現在就讓虞小姐回去。」
虞小姐？秦琦抬頭，「等等！」
……
等候室里，虞鹿鹿坐了沒多久，那位過去通知的人便帶回了消息，「虞小姐，我帶您過去吧。」
虞鹿鹿，「謝謝。」
辦公室里坐了好幾個人，一排排的工作位，小聲的交流著，雖然看著有些雜亂，但是工作氣氛卻很不錯，空氣里隱約飄著紙張特有的味道。
虞鹿鹿走到秦琦面前，「秦導。」
秦琦看著她，「你有事兒？」
普通人見面都是先打招呼落座吧，這位秦導……真不知道該說不善言辭，還是該說他隨性大方。不過自從虞鹿鹿接觸過謝盈和謝紅婕這類兩面三刀的人後，發現秦琦這樣的一點也不討厭。
虞鹿鹿淡定說，「是的，原諒我開門見山，我這次來是想問下自己落選的原因。」
秦琦眉頭一抽，而背後剛準備出門的助理則頓住了，詫異的看向虞鹿鹿。
秦琦看向助理，「你等會兒，倒杯水進來。」
虞鹿鹿挑眉，這是打算促膝長談了？虞鹿鹿也沒客氣，隨意的選了個地方坐下。
秦琦看到她的動作后，忍不住多掃了幾眼。
助理端著水杯進來，擱了一杯放在虞鹿鹿面前，然後再給秦琦和製作人倒水。之後助理也沒離開，便坐在了虞鹿鹿的身邊。
秦琦問，「你收到落選的信息了？」
這問題問的有些奇怪，但虞鹿鹿照著問題回答了，「是的，前兩天收到的。」
秦琦，「當時怎麼沒過來？」
虞鹿鹿，「海選人數太多，我想等結束后再來，這樣您也方便多聽我說幾句。
秦琦點頭，「那你說吧。」
虞鹿鹿，「……」她覺得和這人交流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虞鹿鹿，「我自己覺得在飾演姚殺的時候沒有什麼太大問題，我的本意也是沖著姚殺來的，我不能否認後面有人比我實力更加厲害，但至少也不會慘到一個角色都沒有吧。」
辦公室里一片安靜。
這位虞鹿鹿小姐還真的是敢說啊……
有幾個人時不時的朝她看過去，辦公室里響起小聲討論，他們都是當時的內場工作人員，虞鹿鹿的表演也都看過，的確很驚艷，想到她身上的那些黑料，要麼是小藝人耍大牌，要麼是胸大無腦，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名不符實』啊。總之，沉悶了一上午的辦公室因為她的到來增添了許多不一樣的顏色。
秦琦敲著桌面，視線盯著她，「的確還可以，但是……」
虞鹿鹿，「……」別但是了，請快說吧。
秦琦，「你有沒有想過你並不適合姚殺這個角色？」
虞鹿鹿斂眉，「……我自覺還是挺適合的。」
製片人在旁邊淡定的喝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秦琦，「你前面的確不錯，但是你後面用力過猛了。」
虞鹿鹿看著他。
秦琦，「沒有人真的會想要殺死自己的親父，你也知道姚殺是個善良正直的角色，這種角色更加不會了。但是我從你的表演里沒有看出來。我看到的就只有擴散的恨意，太假。」
虞鹿鹿握著拳沉默了，秦琦會這麼說她也明白了……她當時聯想的人物是虞項明，而不是姚殺。
虞鹿鹿站起身，「謝謝秦導。」
眼見著虞鹿鹿要走，秦琦叫住了她，「你稍等一下，把這個拿回去看。」
虞鹿鹿轉身，隨後就看到了《仙靈》劇本四個大字。她不解的看向他。
秦琦，「你不適合姚殺，你適合女主角。」
虞鹿鹿，「？？？」
辦公室眾人，「……」
製片人，「……」
助理，「……」
虞鹿鹿忽然覺得秦琦可能是認真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忙昏頭了？
秦琦像是感覺不到現場詭異的氣氛，解說，「你演技挺好的，看得出不是科班出身，所以你身上有他們不具有的靈氣。姚殺這個角色屬於清秀冷厲，仙靈倒是艷麗洒脫，如果真要讓你來演姚殺，我會被《仙靈》的小說迷罵死的。」
眾人，「……」你還有怕被人diss的一天？
虞鹿鹿，「……那我能問一句，我為什麼會受到試鏡不通過的簡訊嗎？」這本劇本上還寫著她的名字，顯然就是一早就準備好的，所以那個簡訊到底是什麼鬼？害她白白擔了許久的心。
助理舉起小手，「那個，這是我的問題。」
秦琦喝了口助理送過來的茶，恢復面癱臉，繼續看資料。
助理，「當時你試鏡結束了，我就看到了秦導皺著眉，面色不太妙，之後又把你的資料放在了一邊，上面也沒有寫評語什麼的，就以為不通過。」
虞鹿鹿，「……」
行了，她這份心是白操le，瓢潑大狗血呀~
走的時候虞鹿鹿加了秦琦、製作人還有助理的微信。說是到時候會拉她進群，注意群里的各個重要動態和進組的各訓練時間。
虞鹿鹿幾乎就是飄著回去的，這折轉的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本來以為沒希望了，結果天上掉下的餡餅不是碗大的，是籃球場那麼大。
虞鹿鹿離開后，製片人問秦導，「你不是一直以冷酷無情，不要臉聞名於世的嗎？怎麼突然還懂得憐香惜玉了？」
秦琦，「……別把我說的和變態一樣！」說完后他合上資料，盯著他，「從我這兒走後門？不可能的。」
※※※※※※※※※※※※※※※※※※※※
沈羨：徐特助，給秦導送一沓錢去。
秦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