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糰子,媽媽回來啦！」虞鹿鹿放下行李箱。

正在吃午飯的糰子唰的抬起小腦袋，急吼吼的就想從寶寶椅上跑下來。那小短腿利索的幾乎要把旁邊的小魚給嚇出心臟病來。

小魚,「誒誒誒,你等一下啊！」

糰子的嘴裡還包著一口飯呢，臉頰旁邊的小肥膘因為咀嚼鼓鼓的像個小松鼠。

小短腿飛快地朝著虞鹿鹿奔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不停的用小臉蹭，嘴裡還肉麻兮兮的喊著『媽媽媽媽~』

小人現在長大了，小身板也重了許多,衝過來的時候虞鹿鹿差點沒被這股衝擊力給衝倒。她捧住糰子的小臉就是一頓左右開工，她發現自己現在對糰子臉上的那兩坨小奶膘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將糰子摟在懷裡親熱了好久，「糰子在吃午飯呀？讓媽媽看看吃的什麼呀？」

虞鹿鹿抱著他站了起來,走到桌邊上,而小魚在她回來的時候便已經添了她的那一碗，「你怎麼忽然就回來啦？」

就在虞鹿鹿和小魚說話的期間,糰子將口水塗滿她整張臉表達了他的開心。

虞鹿鹿蹭蹭他的小腦袋,然後說，「晚上我還要趕去《仙靈》,正好可以拍一場夜戲,已經和秦導說過了。」

小魚點點頭,她知道虞鹿鹿的辛苦。視線望了望她懷裡的糰子,此時的小人又開始了他母控的小手段，顫顫巍巍地抓著自個兒的青蛙勺子,從自己吃了一半的碗里勺出了雞蛋羹,湊到虞鹿鹿嘴邊。

虞鹿鹿,「這是給媽媽的？」

糰子非常乖巧的點點小腦袋。

青蛙勺是專門做給娃娃的，能勺到的數量實在有限，但糰子這一勺的雞蛋羹就差沒溢出來了，虞鹿鹿心裡軟呼呼的，她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於是握住糰子短小的胳膊，就著青蛙勺嘗了一口，「嗯，好吃！」

糰子見她全部吃光了，開心的露出了自己的小米牙，又挖了一勺繼續送到虞鹿鹿嘴邊，水汪汪的藍眼睛無比期待的盯著她。

虞鹿鹿的心又一次面臨癱軟的風險，笑著捏了下糰子的小肉手，「糰子自己吃吧，媽媽有別的可以吃呢。」說完她掂了掂糰子的小身板，將他的坐姿擺正，「寶貝，我們來比賽好不好，看看誰吃的多！」

糰子點點小腦袋，立刻認真的和她比起賽來。

——

距離錄製《等你來挑戰》已經過了半個月，仙靈第一季的拍攝也終於進入了倒計時，一旦偶爾有休息的空隙，她就會趁機回家陪伴糰子，聽著他的牙牙學語，雖然依舊聚少離多。

就在《仙靈》殺青的前一天，虞鹿鹿接到了韓悅的來電。說是後天她孩子十周歲的慶生宴，邀請她去參加。《等你來挑戰》的其他四個人也都會去的。虞鹿鹿自然是樂意的，便答應了。

虞鹿鹿吃完了《仙靈》的殺青宴，又忙活著準備去生日宴。

生日禮物虞鹿鹿不知道選什麼好，便聽了經紀人丁楠姐的說法，因為是個女孩子，就選了一個定製款的洋娃娃。

慶生宴是晚上，虞鹿鹿穿了一身低調的連衣裙，等她到的時候，別墅的客廳里已經圍聚了很多人了。她看到了許多大牌的明星、導演和製作人，還有魏嵐等四位熟悉的身影，而韓悅本人正忙著和人打招呼，虞鹿鹿自持身份，在錄製節目的時候她們是同伴關係，但是現在，她們只是客人和主人，所以也沒有故意去打擾。

這種大型聚會最能看得出個人的身份和號召力，往往人群聚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最有身份地位的，虞鹿鹿是個地地道道的新人，原本是不具有討論度的，但之前的幾次熱搜卻讓眾人對她有了臉熟，視線時不時的朝著虞鹿鹿的方向掃過來，然後再同別人交頭接耳。

虞鹿鹿本來也沒指望一個上了熱搜的解釋就能洗刷她的黑料，所以這種情況也預料到了。

虞鹿鹿和莊子俞幾人說著話，韓悅注意到她的時候還責怪她不和她打招呼，虞鹿鹿笑了一下，「韓姐你今天太漂亮了，我都不敢近身。」

韓悅開心的笑了兩聲，「嘴巴真甜。」

莊子俞來到虞鹿鹿身邊，「對了，那天恐怖屋的事情，我還想問問你呢。」

客廳里傳來小提琴的聲音，還有四周無數人的說話聲，以防虞鹿鹿沒聽清，他湊得有些近。

談話間，虞鹿鹿的視線在人群里飛快掃過，忽然頓住，她看到了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

——沈羨？

他身邊跟著的還有陳宇。

如果說圍聚的人群多少代表一個人的身份地位，那麼沈羨可能就是身份地位的中心地界。

虞鹿鹿和莊子俞說著話，講到鬼屋的過程時，兩人有說有笑，她正要移開視線，對方卻筆直的朝她看了過來。

虞鹿鹿愣了一下，隨後就看到了沈羨和人群說了什麼，然後轉身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周邊的女士們都在注意著這位金貴的沈總，見他轉移方向，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轉，然後就看到了他站在一位長相艷麗，身材姣好的女人面前。

莊子俞也注意到了沈羨的動靜，停止了說話。

虞鹿鹿淡定的打了聲招呼，「沈總，真巧啊」

沈羨看著她安靜了一瞬，至於旁邊的莊子俞則是看都沒看，「誰送你來的？」

虞鹿鹿愣了一下，「嗯？我打車過來的。」

沈羨眉尖微蹙，看著她瘦瘦薄薄的樣子，「計程車？丁楠沒安排車給你？」

虞鹿鹿覺得他這氣生的有些莫名其妙，於是擇中回答，「丁楠姐平時很忙，我不想麻煩她，正好我《仙靈》殺青了，距離這邊也不遠，就自己坐車過來了。」

沈羨的聲音有些低，「不會麻煩，她是你的經紀人，幫你安排好生活是她應該做的，回頭我會和她說這件事。」

虞鹿鹿停住了，老總要親自給她安排車子，她似乎也沒必要拒絕了叭，於是點了點頭。

身側一圈人悄無聲息，驚訝的盯著沈羨和虞鹿鹿。

虞鹿鹿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剛要解釋，誰知道又有人插話，「沈羨，這就是你剛簽下的藝人？」

虞鹿鹿和大家同時朝對方看去。

是陳宇。

沈羨掃了他一眼，這傢伙想幹什麼？

陳宇朝著虞鹿鹿笑了一下。

虞鹿鹿也回了一笑。

陳宇眼睛一亮，視線在虞鹿鹿臉上重新打量，上次見面是在游輪上，那場虞家戰場他到現在還記著，對於虞鹿鹿的印象也是冷艷、獨立為主。直到後來沈羨說她是孩子的媽，才徹底引起他的注意。他本來也想多調查一番的，但是憑著沈羨那龜毛個性，他要是調查的話怕不是要蛻一層皮。

面前的姑娘落落大方，細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她的眼睛除了瞳色便和他乾兒子一模一樣。

可能是陳宇盯著虞鹿鹿看的時間也太久了，沈羨的死亡之眼讓他壓力倍增。

陳宇笑了一下，伸出手，「認識下，我叫陳宇。」

虞鹿鹿回握，「你好，虞鹿鹿。」

陳宇，「你是沈羨的娛樂公司簽下的第一個藝人，看來他很看好你啊。」他眼裡有著莫名的調侃，這讓虞鹿鹿倍感不解，但更加不想讓人誤會，於是淡淡回應，「謝謝。」

很簡單的兩個字，配上虞鹿鹿的笑臉，陳宇眉間微挑，他兄弟的口味原來是這種的嗎？

而莊子俞幾人終於從虞鹿鹿被包養一事中成功跳到了虞鹿鹿是沈羨公司旗下的藝人中。

陳宇的聲音並不低，許多人都聽見了。嘉年在影視界的名望眾人皆知，沈氏集團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大家都在排隊等著進嘉年，好藉此來接近這位鼎鼎有名的沈總。但誰知道他們簽的第一個藝人居然是這位曾黑料纏身的虞鹿鹿？！

虞鹿鹿明顯感覺到四周的眼神有了轉變，她強迫自己去想現在的情況。她是嘉年的藝人，現在消息還沒有放出去，但是沈羨卻挑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是什麼原因？

虞鹿鹿正想著事呢，忽然看到頭頂有陰影降下，沈羨的臉頰就在她耳朵旁邊，彼此間的距離近到她能嗅到他西裝上的香水味，虞鹿鹿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沈羨的聲音傳響在耳邊，「待會兒我會帶著你去見幾個導演和製片人，你狀態可以嗎？」

虞鹿鹿鬆了口氣，哦，原來是要給她安排活干啊，老總未婚就是麻煩啊。

虞鹿鹿坦言一笑，「放心，狀態絕佳。」

沈羨見她十分放鬆沒所謂的樣子，「……」

之後一些年輕的藝人就看到神秘金貴的沈總帶著旗下藝人在導演圈裡如魚得水的交談著，眼睛里的艷羨和嫉妒就差沒成實質性的光芒射/出來了。虞鹿鹿不用看都能感覺到那些視線的熱度。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客廳里忽然出現許多小朋友，其中一位穿著蓬蓬裙的女孩萬眾矚目的站在正中間。

虞鹿鹿站在沈羨的身邊，遠遠的看著，忽然發現原本應該有所安排的韓悅卻不知道為什麼一隻在和人低聲說話，眉間輕蹙，看樣子是遇到了問題。果然沒過一會兒，韓悅便四處張望著，眼裡帶著薄怒和焦急，視線忽然掃到虞鹿鹿的時候，她頓了頓，然後便對著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朝著虞鹿鹿走了過來。

「鹿鹿，你能幫我個忙嗎？」韓悅對她說。

虞鹿鹿點頭，「嗯，怎麼了？你說。」

韓悅抿唇，「是這樣的，我之前約定好的鋼琴師忽然有事來不了了，現在馬上就要到鋼琴演奏的時間了，我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下忙？」

虞鹿鹿看了下不遠處正在和同伴打鬧的小壽星，微笑，「當然沒問題。」在m國的時候她經常會給各種宴會伴奏，這種情況她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了。

韓悅鬆了口氣，「那好，謝謝你了。」

虞鹿鹿，「沒事的，你們準備的什麼曲目？」

韓悅為難道，「曲譜是鋼琴老師自己帶的，要不你隨便彈吧。」雖然沒有具體聽過虞鹿鹿彈的鋼琴，但是對她在鋼琴上的天賦還是有所耳聞的。

虞鹿鹿，「好的，那我什麼時候開始？」

韓悅，「馬上就可以了，你看我的手勢。」

虞鹿鹿點頭，離開時她朝著沈羨點點頭。

沈羨，「嗯。」

虞鹿鹿離開的時候，他就看著她的背影，潑墨的長發，做了俏皮的微卷，洋洋洒洒地落在整片後背。他看到她優雅地坐在鋼琴椅上，手指放在琴鍵上，黑白色的琴鍵襯的她的手指修長白皙。看到她偶爾抬首間露出優美的天鵝頸，眼中是因為觸摸到熟悉的琴鍵而起的溫柔和喜愛。

沈羨將面前的一切都慢慢收入眼底。

他知道她有多美，他知道她有多熱愛鋼琴，他也知道她有多愛自己。

沈羨垂下眼瞼，手指慢慢地握緊，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就像是長時間缺氧的病人，腦中一片溺斃的眩暈。

陳宇發現他面色不對，皺眉問，「沈羨，你沒事吧？」

除了徐特助和父母，身邊的朋友並不知道他患病。沈羨努力平穩自己的心態，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沒事。」

虞鹿鹿摸著指尖熟悉的鋼琴鍵，清晰的感受了一下琴鍵，在看到韓悅的手勢后，微微點頭。

小提琴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停止，賓客們被一群小朋友給吸引走了注意。忽然聽到一串流水叮咚般的鋼琴響起，活躍跳動的琴音就像一個個生動的音符實質化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立刻尋著聲源處看去。

指尖輕巧的在黑白鍵上飛躍，鋼琴前的女人正閉著眼睛優雅勤快的彈奏著，歡快的節奏，活潑的樂感，還有逐漸熟悉的音樂，都讓眾人感到驚訝。

陳宇也不由自主的瞠目，「這是，改良版的生日歌？」生日歌很簡單，但是虞鹿鹿彈的這個，他一開始還沒有聽出來，前奏輕巧歡快，直到後面他才聽到幾聲熟悉的音調。

沈羨，「嗯，她彈過。」

陳宇挑眉，「你什麼時候聽過的？兩年前？」

沈羨，「這是她高中畢業的時候寫給自己媽媽的。」

陳宇默了一瞬，這才想到虞鹿鹿早逝的母親。視線重新回到虞鹿鹿身上，「那麼年輕的時候就能譜寫曲子，難怪被說是有才。」說完哂笑一下，「混什麼娛樂圈呀，當鋼琴家不優雅嗎？」

沈羨掃了他一眼。

陳宇，「……」

沈羨，「她想做什麼，我就支持什麼。」

陳宇，「……」你閉嘴！虧我以前還想著等老了要帶兒砸去福利院看你！

曲目有三分鐘之久，雖然基調熟悉，但勝在改的生動活躍。一曲奏完，掌聲四起，就連小朋友都忍不住圍過去，想蹭一蹭這位鋼琴師優美的手指。

虞鹿鹿本就喜歡小孩，看到他們一擁而上，忍不住抱著他們親了好幾口，親完才發現四周的視線全部盯著她。於是，今晚第一次，虞鹿鹿感覺到了臉紅。

台下幾個年輕的女生碎碎念：

「切，裝什麼逼。」

「這女人是在故意凹人設嗎？」

「呵，不就是想博關注么，這手段真厲害。」

……

忽然一道冷冽的視線掃了過來，幾個女生同時一愣。

是沈總……

黝黑的墨瞳半眯著，略薄的嘴唇讓他看上去難以接近，尤其是此刻一聲凜冽的氣息。幾個女生不由出了一聲冷汗。

糟了，虞鹿鹿畢竟是他沈氏旗下的藝人，她們剛才的話一定是被聽到了吧！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埋首不敢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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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徐特助，去查一下這幾個嘴碎的醜女是哪家公司的？查到后直接施力開了▼_▼

徐特助：……（我有點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