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步的改變
「老二！你沒啥事兒管管你那個婆娘！要懶上天了！」
吃飯吃的正香的霍老二霍青雷聽見孟老太太的話不過就是含混的答應了一聲就繼續低頭扒飯了，今天這個肉做的可真香！
孟老太太挑好了肉，眼睛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兒，說了一句吃飯吧就自己先拿了一個餅子開始吃了起來。
霍四月見孟老太太開動了，立刻就從餅子盆最底下拿出來兩個餅子給了曾氏和大姐，然後又給自己拿了一個這才坐好了吃起來。
林氏本來也想拿最底下的吃，因為只有最底下的還沒被江氏給抓到，可是被霍四月搶了先，只能皺著眉頭給自己拿了一個，又給旁邊的霍三月遞過去一個，娘倆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食不下咽。
江氏去洗手很快的就回來了，濕漉漉的一手甩來甩去，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就蹭到了炕里，給自己拿了一個餅子又給霍五月也塞了一個，以後就開始吃了起來，一張桌子上除了她們娘倆個以外吃的最香的應該就是霍四月了。
干豆腐什麼的她一口也沒吃，就一個勁兒的吃自己做的土豆燉五花肉了，雖然說五花肉已經都進了孟老太太的碗里，可是自己做的土豆也是滋味十足，苞米面的餅子偶爾吃一頓倒也覺得粗糧可口。
「今天這個菜做的不錯，老三家的做東西好吃，尤其是這個土豆燉五花肉，這味兒，行！」霍老爺子面前擺放了一個小酒盅，吃的滿意了就誇了曾氏兩句。
「可不是咋的，這比我們掌柜請我們在鎮上飯館吃的都好吃了！」霍青雷嘴裡還有一塊兒沒咽下去的肉，聽見顧老爺子這麼說含混不清的應和著。
「也就這麼回事吧，比起來書院的菜式差的太多，怎麼說那也是從府城黃鶴樓請來的廚子，不是啥人都能比得了的。娘，下回等我回來，我讓廚子給你做兩道菜給你帶回來！」霍青雲呷了一口酒，提起筷子輕輕的敲打了一下面前的五花肉燉土豆，慢條斯理的說道。
霍四月看了他一眼那個裝腔作勢的模樣心裡已經瞭然，她就說之前怎麼看他那個儒雅的樣子就覺得彆扭，原來都是拿捏著腔調，骨子裡的劣質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偏偏顧老爺子和孟老太太非常的吃他這一套，連連的點頭，看起來很是驕傲的模樣，話題再度的轉到了霍青雲和書院身上。
「風行，你也說說！你這也讀書兩年了，是不是火候也差不多了？這也要是也考上秀才了，咱家就是倆秀才！村子里那可是獨一份！」霍老爺子滿臉慈愛的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大孫子，溫聲問道，聲音里充滿了希冀。
可是霍風行卻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三句兩句的就都給岔過去了。
一頓飯，總的來說大家吃的也都算是心滿意足了。
吃完了飯依著霍四月的意思就是直接就回屋子，二房的人不能做飯，收拾廚房還不會嗎？可是曾氏不肯，霍四月和霍二月也只能留下來幫忙了。
等到收拾好東西回了屋子裡以後已經挺晚了，可是一家人都沒有睡覺的意思，許久不見了，都想著能坐在一起嘮嘮嗑啥的。
這裡沒有外人，霍四月說話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爹，娘，我大哥的年紀和風行哥年紀差不多，為啥風行哥就能念書我哥就得去扛長活掙錢？還有我風奎哥，那比你們都小呢！」
霍風奎是三房的兒子，比霍風之小了三歲，年紀這麼小都得在碼頭上幹活貼補家用。
這樣的問題以前從來沒有人提過，至少在三房裡，是從來都沒有人提起來過的所以今天霍四月驟然提及，霍青地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炕下凳子上的大兒子，眼神里滿是愧疚。
「你大哥他……風行那孩子聰明……你……你大伯又是秀才，咱們也沒有那個念書的命。」
霍四月聽見這樣的言論幾乎要氣笑了，這個意思就是高官的兒子生來就是高官的料，小偷的兒子以後肯定就不是好人了？
「我……」
「小妹，你今天做的那個菜真好吃，我在鎮上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霍風之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出來他是故意不想再談這個事了。
「好吃嗎？過幾天到咱們家班了，我再給你做。」
沒錯，霍四月已經決定了，明天開始就不做飯了，到誰的班誰幹活，這規矩是孟老太太自己定下來的，昨天是想著大哥爹他們第一天回來，霍四月才忍氣吞聲的，沒道理以後一直都是自己家做長工。
「四丫頭，你二伯娘做飯邋遢，你大伯大伯娘她們吃不慣，往年到了冬天也是娘做飯，這點事不算啥，別整的大傢伙都不樂意了。」如果多干一點活可以息事寧人的話，曾氏是很願意的，不只是願意那可以說是求之不得了。
霍青地想的和自己的婆娘一樣，一家子人以和為貴，不能天天因為芝麻大點的小事兒吵架，誰佔便宜誰吃虧多了少了的能有啥的？一大家子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
「咋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孩子他娘，你多擔待點吧。」霍青地這就是沒問過幾個孩子的意見，直接就把這個事給定下來了。
不能一碗水端平可以，那也不能回回都從自己家這邊往出漏水吧？
霍四月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改變他們現在最底層的地位，就從明天不做飯開始！
晚上睡覺的時候，霍四月躲在被窩裡偷偷摸摸的和大姐研究著。
「能行嗎？奶肯定得罵咱娘！爹不敢吱聲的！」霍二月心裡雖然也不滿，可是卻捨不得曾氏受委屈，對於小妹的提議就有一些猶疑。
「就是啥事都可著他們心思來，咱娘挨的罵還少是咋的？」霍四月撇撇嘴，一語道破。
「既然怎麼都是挨罵了，不如就鬧一鬧，大傢伙都別得勁兒了，大姐，你就沒想想？為啥這一家子都可著咱們家欺負？不就是因為咱們家人好說話？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幾次下來我保證你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霍四月握緊了小拳頭，不遺餘力的勸說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