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亡訊息

【這或許……是死者留下的。】

—————————————

「不清楚……」

恍然之間，程度的腦海里突然出現陶老先生對許伊伊的評價……眼前這個姑娘，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和六年前消失蹤影的天才少女許伊伊，極其相似。

而他也是「暫時沒證據」。

————————————

程度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掃了一圈這個罪案現場，同時，腦海里重複播放著那個瘋傳的視頻，視頻里的場景和眼下的場景，沒什麼不同。

從現場布置來看，這人並不魯莽。單純從照片牆光影效果的設計上來說，他就不像一個粗枝大葉的人。

松鎮的這個地方，儘管平日極少人會涉足，而據唐賢所說，這個房子被空置將近半年，但也不是無主狀態，如果中途房主歸來，或者是一些好事之人前來……兇手卻能夠精確時間和條件，確保整個過程萬無一失。

相反，程度更樂意認為，他心思縝密，精密計算。

除了在網上激起千層浪之外，就是女網紅的死，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什麼人會如此狂妄自大，殺人還錄播並傳到網上？以及……一般人也不會做出這種虐殺之事。

當然如果兇手是曾經的連環殺手K，那就另當別論。可是，除了製造恐怖、以及「眼睛」這個訊息符合，罪案現場的地理位置、「眼睛」這個標誌出現的位置、以及直播視頻的重心傾向，都和連環殺手K的風格有違……

如果是連環殺手K犯案，他想要得到的聚焦，遠遠不止這些。這一點很明顯，如果他是連環殺手K，在那面照片牆上留下刺激人們腦海中恐怖記憶的「血眼塗鴉」，比眼前這個藏進照片牆裡的「光影之眼」，衝擊力更大。

再則，連環殺手k的習慣，是眼睛和眼睛的「遙相對望」……根據他的性格來判斷，眼下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害怕的。所以程度認為，連環殺手K若是想要捲土重來，那一定還會帶著他的明顯標識「血眼塗鴉」，以及血腥場面，以最令人不適的炸裂式殺人表演，登上舞台。

而如果不是連環殺手K，那就表示，距離G市市區不遠的松鎮，匿藏著一個變態殺手……

——————————

「屍體什麼時候運回去的？」程度走到那張沾了血跡的椅子前，順口詢問身邊的警探。

「昨天下午。」警探回答。

「屍檢出來了嗎？」程度又問。

「呃……」那警探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情。

程度沒有馬上等來回答，正覺得奇怪，抬眼看向警探時，那警探支支吾吾開了口。

「這不……要過來招呼你們的人么……有沒有出結果，我還不清楚呢……不過，我可以馬上打電話問問……」

「算了，沒事，」程度打斷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給警局捎個消息，說我們一個小時後會過去，如果屍檢已經完成了，那就更好不過。」

傳達完畢，程度回眼看向椅子的過程中，發現椅子的坐凳邊緣，靠近椅背的地方，沾了一些血跡，於是他繞過去，蹲下身子，從口袋裡翻出放大鏡，細細查看情況。

——血跡上殘留著幾個指印，椅子鏤空的椅子靠背，凳子的邊緣，都不免沾了一些。

這或許……是死者留下的。

程度想著，隨即就跪到了地上，整個人以一個滑稽的姿態，探看凳底的情況——果然！

如他所料，凳底余留了一個「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