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被掩蓋的真相(四)
「是的,這就是它詭異的地方……」方曉彤說道,眼眸里有藏不住的惶恐不安,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這座山我雖然不是很常來,但我對它記得還是很清楚的。以前和別的親戚們上山取材、採藥的時候,我們會在陌生的山路沿途做上記號,而當晚我確實在路旁的樹桿上,摸索到了曾經自己刻下的記號……不過確實如秦宋學長所言,我們那邊的山上也好,郊野也好,根本就沒聽說過有山莊的存在……況且那還是一座恢弘大氣的山莊,不是很有錢的話,根本也起不了那樣漂亮大氣的建築群。」
「等等……當時還有一件事也很奇怪……我本來是很害怕的,但看到山莊之後,我的身體莫名其妙的不受控制,就彷彿被什麼操控了一樣,大腦的想法也很奇怪,就一個勁地想著要去山莊里……可我的心裡卻是害怕極了的。」
聽到這裡,柒蕭遠和貟離默契地對了一眼,都想到了一個點上——引魂柱。
那控制心魂的引魂柱,神鬼都難以抵禦它的誘惑,何況是一個凡人。這令他們不由得想起三個月前的經歷,在那個被冠名桃源島的地方,曾有人想借用它來打開下邊那個域界的生死門。
「當我來到山莊的大門前時,四周圍的景就突然發生了變化,惶恐之餘,我轉過頭去確認了一番:除開身前面對著的山莊,在我身後,所有的景瞬間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了灰白,渾然一體的灰白。而我再回過頭去的時候,山莊的大門突然為我敞開了,我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意識過來,一路過來,這個山莊的里裡外外,除了我以外再無其他人影……不,是影子都沒有一個。」
「進了山莊以後,我就一直不受控制的走著,走過了一扇又一扇自動敞開的門,經過一個又一個陌生空曠的庭院。越發深入山莊,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大腦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直到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它叫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它反反覆復地和我說,讓我不要去「那個地方」。它還告訴我它好辛苦,想要自由,希望我能夠幫它……作為回報,它可以帶我離開那個詭異的山莊。我當時恐懼極了,根本不知道前方等著我的到底會是什麼,聽說能夠馬上離開那個山莊,我……只希望趕緊離開那裡,於是我就答應了它。」
「答應它之後,我感覺有一隻手突然拉了我一把,瞬間就把我的意識拉回了一大半,然後我的身體就恢復了活動,因為它提醒過,讓我恢復意識的機會比較渺茫,只能靠運氣,一旦稍微成功了,就得趕緊往回跑。後來,我就跟著那個聲音,照著它的吩咐,找到了一個空地,幫它打開個什麼陣……
「你是不是點蠟燭了?」許久不吭聲的唐賢提醒著問到。
「對!是的,它讓我必須要按照一個順序來點燃蠟燭,不能有錯,如果稍有差池,我和它就都得死在那裡面!」方曉彤努力回憶了一下,認真地回答道。
「那後來呢?你怎麼回來的呢?」柒蕭遠接上問道。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回來了……只記得我是按照原路返回……可奇怪的是,我照著原來下山的路走,最後卻是來到了學院這邊。」
「問雨崖……」Vicky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語,雖然聲音很低,但一旁的方曉彤還是聽到了。
「就是那兒。」方曉彤應道。
「之後呢?你回來學校以後,還發生了什麼,對嗎?」程度接著問道。
唐賢在院子里點燃了一支煙,差不多3分鐘的時候,他把煙掐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屋子——大門進來以後,一樓大廳沒有窗戶——這種屋子構造似乎是松鎮的特色構造,一樓,那是要供奉祖先靈牌的。
什麼意思?
這案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就這樣了還不夠特別啊?惡劣影響都散發到網上去了……這影響可大了
搞不好又是一個「惡魔連環殺人」事件
他想著自己怎麼如此倒霉,他不當警察的時候這G市歲月靜好,他才當上警察,就來了K的事情,現在一個殺人惡魔走了,還沒歇下來幾個月,又來一個……
點了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地吐出煙霧……
這一次不如,就全權交給年輕人來辦好了,歐陽浩森那小子,應該還算好忽悠,
忽悠到他以後,再請那個小天才過來,應該不難。
Vicky在她跟著的那個黑衣人身側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盯著捎,眼下姚仲年的表現良好,基本上沒被對方發現異常。
「大家注意,切勿掉以輕心,隨時保持聯絡。」程度想來還是多提醒一句,於是補充說道,而正在這個時候,程度發言的過程中間,他聽到藍牙耳機里有一陣沙啞干雜的噪音傳出,冷不防地心裡咯噔了一下。
吐出最後那兩字的時候,程度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不詳感覺,他的記憶總在提醒著他那麼一張臉,稚氣未褪,涉世未深……那個人看起來,還不過是個高中生罷?
「你說什麼?」唐賢詫異地看著程度,不由得質疑。
「什麼學生?」羅微微的注意力本來就在程度這邊,唐賢和程度的對話,她聽得清楚,但是思緒卻不夠清晰。
「學生?」剩下的幾個人,有一知半解的,也有完全不知所以雲的,但在這個時候,都異口同聲地重複了同一個疑惑點。
「我是說,很可能閔振雄想要告訴我們的其中一個信息是,參與兇案謀殺的兇手,還包括了學生。」程度複述了一遍。
鑒於程度給出的信息,過於令人驚詫,一時間,大家聽得目瞪口呆的。
程度憂慮地抿了抿唇,再若有所思地看向審訊室里的閔振雄,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解釋。
「這句話,是我在處理一個大學生犯罪的案件時,對那個學生說的話,當時不巧被跟進來的記者聽到了,於是就被報道出來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