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光影角逐，暫且落幕（五）

經過G市警局總部特調組與松鎮警局幾天幾夜的聯合偵查，轟動全網的連環直播殺人案件，雖說與連環殺手K的案件一樣，都是端掉了沖在前邊的「影子」們，他們背後的那隻惡魔，還在逍遙法外，但由於「幕後黑手是連環殺手K」這一個命題，他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因此目前來說，連環直播殺人案件，要暫先結案了。

先前網路上因為閔振雄被殺事件對警局的聲討，在程度他們沒將案子破獲之前，沸沸騰騰持續了好一陣，最終由於案件真相大白髮生了反轉，從而引髮網友們地集體反思。許多人冷靜下來以後，才發現太著急站隊謾罵，是自己魯莽了，有在相關新聞媒體更新的報道評論區里道歉的，也有裝傻充愣集體失聲的……

對於松鎮警局，或者說所有警務人員來說，真相大白以後，打開相關社交平台，再也不需要看到辣眼睛的評論，終於能有個清凈，已經算是萬事大吉了，那些謾罵的人有沒有來道歉，有當然是感到很欣慰，至少自己的付出並沒有白費；他們沒來道歉，也沒關係，無關緊要了。

退出平台，放下手機，他們轉過身，還得繼續扛起自己肩上那份責任，去和這個世界上的惡做鬥爭。

松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在某些與案件相關人員有所關聯的人們，心裡總還是有些憤懣不平。有時候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無辜的人總是要為這個世界上的不美好買單。

而案子結束以後，陶老先生借口探心俱樂部有事，於是帶上程度先一步搭乘唐賢的車回去G市；其餘人在收尾工作完成以後，等待傷員出院，然後再一起返回警局。

回途，當車子經過橫江大橋的時候，程度坐在副駕駛位置，忍不住回過頭來問陶老先生，他這麼「著急」回去探心俱樂部，是否有別的原因。

其實在陶老先生提出要先一步回去G市，用探心俱樂部有事來做借口，程度就已經猜到一些端倪，而且陶老先生不僅是將他帶著一起回去，還叫上了唐賢，這個意圖就非常明顯了。

雖然陶老先生用程度受傷、身子弱當做理由，表面上也是說得過去的，如果……那個傢伙不去細究的話。

這邊，陶老先生就著程度的提問，把原因道了出來。

「我想多一些地了解那個姑娘。」陶老先生說。

「老傢伙，上一個案子結束的時候，我就建議過，讓您把Vicky申請過去探心俱樂部，您又不樂意……」程度聽了陶老先生的回答，不以為然地提起來舊事。

記得他第一次與連環殺手K打交道的那個案子，也是他和Vicky第一次認識，倆人並肩作戰的過程中，他就察覺到這個Vicky藏著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極有可能與她的實際身份，以及那個假死的「天才少年」許伊伊有著莫大的關聯。

他一直懷疑Vicky就是許伊伊，只不過自己沒證據，所以Vicky拒絕承認，他也沒有辦法。他曾經託人調取她在G市警局裡的檔案信息，但是檔案里，沒有可疑的地方——他一一做過取證，檔案信息里的每一個記錄，都沒毛病。

程度回過神來，想了想，彷彿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還不夠，就聲音慵懶地，又補充了一句：「當初如果把她叫過去探心那邊，你不早就有好些時間觀察她了么？」

工作狀態外的程度，整個人都懶散了下來，他這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女孩們看了喜歡，但長輩們看了是要討嫌的。

「還說這事，你摸著良心說，這個建議，沒有你私心的成分？」陶老先生也是不客氣，直接回懟他。

程度被陶老先生這一句懟得心虛，說話都不順暢了。

「建議……當然……沒……沒有私心啊！別冤枉人啊……」程度顧左右而言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把讓自己尷尬的話題給繞走，誰知，他才生出這樣的想法，唐賢就來了。

「陶老先生，您想了解的是Vicky？「唐賢聽著剛才二人的對話，便確認了一番。而他也不笨，從這陶老先生和程度這番話里，他還知曉了一個信息——他們一早就留意Vicky了。

程度這邊聽著唐賢的話插了進來，當即覺得謝天謝地——他才不想被陶老先生抓著把柄，藉機說教呢。

然而，唐賢似乎心不在焉。這一句話問完，他就徑自開小差去了。

在調查連環殺手K那個案子的時候，程度不止一次問過唐賢，關於Vicky的身世問題，那時候他就奇怪為什麼；現在陶老先生再問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心裡猜測的事情，也許就是答案。

唐賢在送程度去醫院回來，就一直在細究Vicky的事情。說實話，聯繫這個案子與她的接觸，唐賢突然想到一些細思極恐的事情。當然，他也只是猜測而已……也許自己誤會了，或者自己多慮了……唐賢想到這些，不禁暗暗嘆了嘆。

當初自己找她過來警局幫自己的忙，也該要想到有這樣的一天——Vicky的來歷，其實不那麼見得光。這也是為什麼Vicky待在警局那麼久，也參與破獲過許多案子，但是她始終不能轉入編內人員。不僅如此，其實Vicky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和程度的身份，有著相似之處——都是外部協助人員。

「唐隊？」程度突然提高了聲音，叫了叫唐賢。因為在這之前，唐賢自己問了問題，但對方回答了他，他就沒聲了，程度因此疑惑地看過去唐賢那邊的時候，卻發現這傢伙走神了。

唐賢被程度的聲音驚得回了神，恍然發現剛才自己問過問題后，就走了神，太沒禮貌了，於是趕緊回過神來，回應了一下。

「啊？怎麼啦？」

陶老先生看他心不在焉，抬眼又看了看前方的建築，預著也準備到達目的地，且他想了解的內容，一時半會也聊不完，那就到了探心俱樂部，再慢慢聊這個事情。

「開車得專心吶。」陶老先生只說了這句話，並不是在重複剛才的話題。唐賢聽了便以為陶老先生剛才確實也在說這句提醒，沒有要在車裡就討論Vicky的事情，再則他朝前方不遠處看了看，目的地也就幾分鐘的路程了，於是他也沒在繼續，打算把這個話，留在到達之後再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