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商鬧

第6章商鬧

芯啟的眼神犀利了，雖然是臨時換上的，卻依舊「鋒利無比」，不輸於真正的「鷹眼」。

雖然男子仍保持著苦笑……但怎麼說，似乎是已經「完成」了什麼，他的表情和身體……都變成了一種「相當放鬆」的姿態——不是「自暴自棄」那種，而更像是「反正我都準備好了」的模樣；其實，芯啟真的很煩這種情況，誠然有一大錯覺是「我一定比對手強」，但怎麼說，「反殺」這種情況……往往還真都是在一往無前輸死拼搏的情況下才產生得了：

「我知道你不可能簡單，竟然能讓我這種沒有實體的傢伙都能對現實產生實質上的影響……講真，原本只能瞎看著干著急的，但你的書卻能讓他們暫時恢復正常，生起反抗的慾望……我真的得謝謝你，給了那些蒙冤者們反抗的力量……但你要知道，我出生的理由很單調，因此我不可能被你說服，也不可能放棄……你不幫，我總得試試逼你去幫，或者殺掉你，看看能不能取得你的能力，然後自己去……」

「行了行了，」芯啟突然打斷道：「你通常都沒有人交流的嗎？」

男子愣了一下：「你是我出生以來第一個交談對象。」

「他們不能跟你交談？」

「他們注意不到我，（我）就跟幽靈一樣。」

「難怪。」芯啟啐了一口：「我就說動手前幹嘛還要啰哩吧嗦那麼多……我跟別人交談的機會也很少。」

話，已至此……再不動手，恐怕就連觀眾都說不過去了。

當然，不知算不算可惜的，這裡並沒有「觀眾」，實質上的觀眾——不然這一架芯啟根本不會打……只不過，就像他猜測的那樣，那男子早就準備好了——芯啟話音剛落，男子周身便直接一「渾」，隨後一陣煙霧狀的扭曲感就被他「發射」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籠罩住了芯啟大半的身體，只露出腦袋和小腿以下——這「扭曲感」是一種很古怪的現象，範圍內所有的光似乎都混合在了一起，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把污水潑在了本來邊角清晰勾勒鮮明的水彩畫上……

不……這表述也許有點不太準確：那「渲染」開來的「顏料」里並沒有芯啟衣服的顏色，近似「水彩畫」上沾了一片塑料的「剪紙」，任你怎麼「潑水」也不會掉色，只會被「污水」蓋住罷……而芯啟……倒眯起眼換上了一種相當耐人尋味的神色，他的語氣也顯得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雖然那其中……意味仍舊「莫名」不少：

「好吧，我承認你能把《你好》的力量單獨抽出來使用讓我很意外……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當上那一家店鋪的老闆嗎？」

很突兀的話語，男子聽到了；但他沒愣，動作絲毫不遲滯根本沒受影響更遑論「受到阻礙」了——身為「意識體」，他的基礎行為與本能反應雖然跟人類很像……但也沒必要完全一樣！

他身邊的扭曲感猛然加重，而且開始逐步延伸細長如觸手狀，不知不覺間竟給人一種「沸騰」的錯覺，還逐漸分繞「彌散」至了數個方向——最開始的「發射」只是「限制行動」而已，芯啟還能說話一點都不讓他意外，然而，估計是覺得「到達了合適的位置」，這些「沸騰」起來的「觸手」很快便停下了「延伸」並開始了「鼓脹」——但這「蓄力」的過程卻實在有點慢，男子還不能十分自如地使用《你好》的力量，不然也沒必要先行控制一招——但確實是慢，慢到芯啟甚至還能分心還能繼續動口，有條有理地再說明白幾句話……

……事實上，他也還真的在說話——動都不動，一點躲避傾向都沒有，就似身上的「污水」真那麼堅固，真把他困得動憚不得一樣：

「嗯……好吧，我能當上店長，老實說為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一類『意識形態』的東西，對我基本上無效。」

幾乎就是在話音剛落，所有的「觸手」都完成了蓄力，化為一道道扭曲的洪流直接砸在了芯啟身上——沒有聲音，也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但那一整個近球形的空間都彷彿變成了攪拌機，包括一小塊地面都被卷了進去……但很快，這扭曲感就散了——包括「觸手」包括男子周身無意間逸散出去的部分，光線的色彩輪廓同樣是在「瞬間」就恢復了正常——這並不是那種可以保持太長時間的能力，畢竟就算是正常使用（凝視）都擁有著時限性，更何況這種「強行引動」？當然，一同恢復，一同恢復了「正常」的，也並非沒包括芯啟那一塊……但那兒……

……只剩下了……一個……顏色很淡的水泥球？

初戰，看似「告捷」；而男子，一時間也只是看著那水泥球，嘴上依舊是「苦笑」，但眼神卻莫名嚴肅得不得了——他的表情狀態卻是跟正常人的規律明顯不一樣，至少也是那種沒法從表情來正兒八經判斷虛實的狀況——老實說，這在持續作戰中算是「基礎素養」，也不知道他是真真正正地想到了這一點，還是單純意外作罷……

……雖然……從「實際意義」上來看……這一舉動無疑也是「正確」得不行了！

兩秒，才剛過兩秒，那水泥球就「乒」的一聲脆響，隨後「蛋殼」一般直接裂了開——芯啟就像剛出殼的小鳥，抖動著渾身的灰屑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還將球體傾倒的碎片「輕輕」打散，稍微小一點的嘛……直接一腳，踩成粉末便「完好」：

「老實說，我是真沒想到你能用成這樣……《你好》的融合通常是不能跨物理狀態進行的，不然中招的倒霉蛋第一步融合的就不只有地面衣物還有空氣了……但你直接就能將水泥和空氣融在一起，對普通人來講要『窒息』恐怕足夠致死……但這種狀態畢竟密度硬度都太低，要脫困還真不算……」

芯啟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男子就又是一團扭曲感朝他甩了過去——他想故技重施，事實上剛得到這東西要研究出多少種用法時間上也不太允許……然而，才剛飛過一半，這扭曲感便散了，再次散了，「提前」……散了——很詭異的感覺，近似於錄像的「倒放」，總之，雖然時間短，但這一次的消散確實是從射出去的部分開始的，乍一看就像男子將那股「扭曲感」重新「收回」了身體里一樣……

……雖然他自己……也還真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胸口」……一眼——那裡插上了一根木條，兩厘米見方二十厘米左右長短的木條——他不知道插入了多深，他的體感並不像真正的人那般真實，因此長度也只能估計而已……但怎麼說呢，剛剛「發射」那扭曲感的位置，現在插上了這麼根東西……「什麼時候插上的」，他一時半會兒甚至都還「回憶」不到……

「……難。」保持著拋擲后的動作，芯啟慢慢說道：「看你目標始終如一，讓你一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