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249】4000+
經過了解,曾尛才知道,這不是正兒八經的親戚,楚芸是獨生女,父母雙亡,這些都是父親的兄弟的後代,也就是堂兄弟妹,堂侄兒侄女,說是關係近,事實上也楚芸自己都覺得尷尬。
那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呢?
楚芸更懵了,因為她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過來,我父母早亡,外公外婆把我養大,從小在我外家長大,和家裡的這些親戚都不怎麼認識的,更不要說聯繫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來的,不過他們倒是說,是我自己聯繫他們的,我連具體地址和名字都不知道,怎麼聯繫的他們?」
聽到這裡,曾尛覺得,他家可能被人給坑了。
僅是晚上這頓飯,就消耗了他們家半個月的口糧,現在還有點冷,他們二十多口子人,髒兮兮的,那是真臟,說他們是路邊的乞丐都不為過,她知道這麼說很不禮貌,但看到他們以這樣的生活習慣入住到她家裡,她是不願意的,很反感,甚至連給他們收拾床鋪的欲.望都沒有。
「媽,讓他們明天走吧,這麼多人,天天在家吃喝,他們沒戶口,也找不到工作,當咱們這兒是什麼地方了?如果他們來只是暫住,我能忍,可你看到了嗎?他們這分明是打算常住啊,更可笑的是,那什麼堂舅舅還讓我給他們找工作?我連我自己娘家人都顧不上,怎麼可能顧得上他們?」
曾尛越想,越覺得這些不安全,連夜將地窖里的糧食都收到了空間里,外面的東西,但凡被他們張望幾次的,也都收了起來,給他們鋪的蓋的,全都是之前收繳上來的,她娘家人先前蓋的新被褥,舊被褥統統收到了空間里。
為了給他們倒騰地方,她這個孕婦整理了好幾個小時,他們要幫忙,被她給拒絕了。
拿出來五塊錢,讓婆婆帶他們去澡堂子洗澡,還將之前收繳回來的衣服,分發給他們,有的就穿,沒有的就自己想辦法,反正她能幫的也就到這兒了。
等躺到床上歇息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也就這個時候,楚芸才能過來和她說兩句悄悄話。
楚芸也不想這些人賴在這兒,可她臉皮薄,說不出來,曾尛覺得,這事兒絕對不能拖,越拖越壞事兒。
「我好心給他們鋪床,拿衣服,他們居然說我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怎麼?下午他們把每個屋子都看過了?我的房間他們來了沒?還有你們的房間呢?」
楚芸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你放心,你的房間我直接給你上鎖了,我的房間,直接讓你奶奶在裡面待著不要出來,至於其他房間除了被褥也沒其他了,他們既然這麼說,可能是轉悠過了。」
曾尛冷笑一聲,「還真把自己不當外人啊,媽,這件事有貓膩,分明是有心人存心的來折騰咱們的,你也說你壓根兒就沒跟他們聯繫過,可他們卻說是咱們主動聯繫他們的,這有問題啊,而且問題還不小,這件事搞不明白,這些人我沒辦法讓他們繼續待著,今天晚了,一切等明天再說。」
楚芸一臉內疚的看著她:「對不起啊小小,害得你忙前忙后的,我,」
「媽,你小時候沒受過這些人的恩惠,我外公外婆也離世多年,你一個外嫁的女兒,不應該被他們當冤大頭,明天你什麼也不要說,我來問,我來管。」
「好,都聽你的。」
楚芸離開之後,曾尛抿了抿唇,目光逐漸沉了下來,今天借著收拾床鋪的機會,她已經在床下綁了超長時間的錄音筆,晚上他們偷偷的關起門說什麼,她一清二楚,只要明天她拿出來聽聽看,就知道這些人到底安的什麼心了。
如果真的是困難,又心存善心,她能幫就幫,可如果……,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翌日,下了雨,加上昨晚颳了一晚上的風,有些冷,曾尛早上還要上班,她必須要在上班之前把這件事搞定。
所以就借著做好飯的機會,去叫這些人起床。
他們大概是嘗到了昨天好飯的甜頭,縱然不想起床,卻依然被食物吸引著爬了起來。
等他們去廚房那邊吃飯的空檔,曾尛迅速去各個房間將錄音筆收回來,之後拿到房間去聽,聽完之後,她氣炸了。
然後去了奶奶和婆婆那裡,讓他們吃過飯就趕緊出門報警,她留下來和那些人周旋。
婆婆不放心,曾尛卻道:「我還想快點上班呢,媽,你早去早回,把警察叫過來,咱們才能把事情解決了,現在我去和他們周旋,放心,我懂得分寸的。只是媽,還需要留後路嗎?那畢竟算是你的娘家人。」
楚芸搖頭,「你外公外婆的墳都不在老家,在我外祖家那邊,沒事兒,你放開了懟吧,」
曾尛拉住她的手,「媽,相信我,我已經抓住了他們的把柄,這些人真的不安好心的,」
「行了,我們還能不了解你?你就只管說,昨晚都已經決定讓你全權處理的。」
婆婆和奶奶一出門,曾尛拿著一根電棍藏到袖子里,大搖大擺的進了廚房。
看他們已經將滿滿一大桌的飯菜吃完了,就呵呵笑道。
「喲,吃的這麼乾淨啊,看來肚子都填飽了吧?」
「哎呀,侄媳婦啊,你們傢伙食可真好,我們都吃飽了,吃飽了,你放心,這些我來收拾,」
曾尛沒跟她客氣,「那行啊,就麻煩你把這裡收拾乾淨了。」
那婦人沒想到曾尛連客氣話都沒聽出來,還真讓她收拾,有些下不了台,同時還有些不滿意,覺得她這個侄兒媳婦不懂事,只是還不等她給自己找理由。
曾尛就對她道:「麻煩你將這裡收拾乾淨,其他人,都吃飽了,就移步客廳吧,我有事問問大家。」
那婦人見她是真的要讓她刷碗,趕緊扒拉過來倆女孩子:「大麥小麥,你們倆留下來洗碗筷,記得洗乾淨啊,那啥,侄媳婦,你有啥事,可以問我啊,這些孩子們家家的,他們懂什麼?」
曾尛扭頭掃了她一眼,沒搭腔,領著這些人去了她主卧的耳房,請這些人一一落座,這才問道。
「昨天天色較晚,所以沒來得及詳細問你們,今天能不能麻煩舅舅把我婆婆給你們寫的信拿出來,讓我看一下?畢竟我婆婆並沒有給你們寫信,我覺得這當中可能有什麼差錯,信上或許有什麼線索也說不準。」
然而一聽這話,那個所謂的大舅媽就搶先一步說。
「哎呀小小啊,真是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封信,我們這一路又是扒火車又是逃命的,它,它早就不知道,丟哪兒了啊!」
曾尛一臉失望,「這麼說,是沒有了?」
對面的一圈人都歉意的朝她點了點頭,「丟,丟了,真丟了。」
「哦,既然丟了,那就算了,那我問問你們,信丟了,怎麼記得我們家的地址了?」
「這,這麼重要的地址我們記也記住了,怎麼能忘記呢?」
「你們不是說你們不識字嗎?」
「是,我們是不識字,可是孩子們識字啊,孩子們記憶好,」
「那行,那你們給我說說我們家的地址吧?」
曾尛這麼一問,所有人都呆住了,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擠呀擠的,啞口無言了。
「不是說已經記住了嗎?怎麼,這麼多人都記不住嗎?」
此話一落,那位所謂的大舅舅,啪的一下將手拍在桌案上。
一臉羞憤的怒視著曾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媽呢,快把你.媽叫過來,我倒要問問楚芸,她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才來你家吃了兩頓飯,怎麼,就不耐煩的開始對我們刑訊逼供了?請我們來的是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們給你們丟人了是不是?想要趕我們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親戚走了?」
比起昨天一群臭氣熏天的乞丐,今天雖然好點兒,沒啥味兒了,但是她明顯感覺他們在澡堂子沒洗乾淨,是隨便應付的,因為耳朵後面和指甲里分明還有厚厚的一層灰,就連脖子也黑的跟車軸似的,白瞎了她那五塊錢的洗澡費了。
這大舅反應是快,以比誰聲音大,就能壓得住誰嗎?
她不疾不徐的往前走了一步:「我媽她不在家,買菜去了,不過昨天她跟我說了,已經好多好多年沒有和家裡人聯繫過了,有多少年呢?估計得有二十年了吧?而且當年她在家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每次回家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就和外公離開了,所以對於大家,她的記憶並不深刻,」
「還有,她沒有給你們寫信,至於寫信的人是誰,你們明擺著是知道的,現在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將這些事源頭原尾的說清楚了,我會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安全回家,但如果他們拒不配合,那對不起,只怕我不能讓你們繼續留在這裡了,因為我媽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親戚,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次不需要大舅開口,大舅媽一下子怒了,甚至其他幾個舅舅,舅媽也開始叫囂著蹦躂起來。
「你們不用在這兒跟我喊,沒用,啊?想要趁著我男人不在家,上我家來佔便宜?我跟你們說,沒門兒啊!這年頭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們逃荒的成本可真夠高的啊,逃到京城來,想要住在我家白吃白喝?你是給我們錢了,還是給我們糧食了?就你們這兩頓飯,就吃了我家一個月的口糧,我家的家底再豐厚,也擱不住你們這麼欺負人吧?」
這話說的讓那一圈男人都紅了眼,伸著手就要朝她的臉甩過來。
「你個不要臉的臭婆娘,什麼時候這家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了?你婆婆,你奶奶還沒發話呢,你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們說話,知道我誰不?我可是他大舅,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兒的親人呢,你算個屁啊?這個家輪到你做主了嗎?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回來我就讓小楚休了你!」
曾尛鄙夷的掃了他一眼,「還休了我?你以為這是什麼年代了?主席他老人家還說呢,現在是新社會,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居然還嫌棄女人?有本事你小時候別吃你娘的奶長大啊?說我不要臉,到底是誰不要臉?站在我家的地盤上跟我耀武揚威,你以為你是誰啊?還這個家輪得到我做出不?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這些鄉巴佬,這個房子的主人,它姓曾,不姓楚,也不姓簡,這是我的房子,聽明白了嗎?這是我的房子!」
「既然我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說實話,那你們現在就脫了我給你們的衣服,拿著你們的東西立馬給我滾蛋,至於給你們洗澡的錢,還有這兩頓飯,就權當我替我娘孝敬你們這些親戚的了。行了,別在這兒跟我瞪眼睛了,走吧,不走一會兒警察來了,你們還得滾出去!」
「什麼?你說什麼?警察?你居然還報警了?」
曾尛理所當然的點頭,「那可不,誰知道你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親戚啊,我媽不清楚老家的那些親戚,你們呢,又不交代你們的住址,戶口本,姓甚名誰的全名,這明擺著是有問題的啊,而且,但凡求到人家家裡的人,難道不都應該小心翼翼的巴結討好嗎?」
「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上門求人家,居然還這麼不要臉的又是拍桌子,又是罵人的呢,所以我就報警了啊,你難道沒看到我奶奶也不在家嗎?我讓他們去報警了,不出半個小時,警察准來,畢竟,我就是一名警察,我男人還是刑偵大隊的隊長,我們兩口子都是國家公職人員,你們膽敢冒充我家的親戚,肯定要做好被調查的準備的!」
所有人都被曾尛這一大通話給驚著了,因為他們聽到了一個訊息,好像和昨天聽到的不一樣。
「你,你不是醫生嗎?什麼時候成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