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靡靡之音
新鄭的夜晚比稷縣喧囂很多,夜幕降臨不代表一天的結束,而是夜生活的開始。
天剛黑,紫蘭軒之上便掛起了五顏六色的燈籠,絢爛的燈光把紫蘭軒點綴得美輪美奐。琴聲,男女嬉笑聲混雜在一起,交織出一曲旖旎糜爛的不夜曲。
靡靡之音傳遍大半個新鄭城,住得離紫蘭軒甚遠的凌白都能隱隱約約聽到。
他躡手躡腳地走出阿言的房間,輕輕關上門,轉身進了隔壁自己和驚鯢的房間。
「阿言睡了?」驚鯢還未睡下,看到凌白進來,不由開口問道。
「睡著了。」凌白掀開被衾躺下,伸手將驚鯢摟進懷裡,感慨道:「小傢伙太難哄了,怎麼也不睡。沒辦法,我只能祭出殺手鐧,用內力幫她溫養身體,讓她今晚睡個安穩覺。」
「阿言還小,和我們睡也不妨事……」
「怎麼不妨事啊?」凌白叫道,一翻身把驚鯢壓在身下,湊到她耳旁說:「小傢伙霸佔了你一整年,今晚該輪到我霸佔你了。」
如此露骨的話語傳入耳中,驚鯢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羞澀驚慌之色,用一種溫柔而平靜的目光看著凌白,然後做了一個讓凌白大感驚奇的動作。
抬起雙臂,抱住男人。
驚鯢是一個有些內斂的女人,她表達情感的方式既不熱烈,也不含蓄。除了接納凌白那天以外,其餘時間都是被動接受凌白的呵護,對於凌白的某些親密舉止,她不抗拒,不反對,也不主動回應,只是默默承受。
反倒是凌白自己因為顧忌小傢伙的存在,保持了一定的剋制,並未與驚鯢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第一次!
她第一次表現出了主動!
凌白經過短暫錯愕后,沒有辜負驚鯢的深情厚意,頭一低,重重吻住驚鯢的櫻唇。
靡靡之音兩頭起,烏雲飄過月羞隱。
也許是還不適應新家的緣故,凌白和驚鯢很早就醒了。手掌撫摸著驚鯢那光滑柔軟的脊背,凌白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夜的銷魂。
驚鯢不僅身材好,她的順從更讓凌白得到了一種強烈的滿足感。這種順從不是一般的順從,而是無論你說什麼,讓她怎麼做,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這可能與她的出身有關,她是羅網精心培養出來的兇器,從小就被灌輸了命令至上的思想,所以她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羅網交付的任務。即便犧牲色相引誘信陵君,她也沒有一絲遲疑。
當然,她的順從有個前提,她只聽她所接納、所信任之人的話。也就是說,昨夜的順從,只對凌白一人。
每每想到這裡,凌白心中的滿足感便呈倍數增強。
「在想什麼?」驚鯢開口問。
「想昨晚的事。」
驚鯢嬌軀一僵,臉色微微不自然,身子酥軟得厲害。身邊這個男人太強壯了,那狂風暴雨般的衝擊,連她這個羅網天字一等殺手都擋不住,感覺自己像一葉置身驚濤駭浪中的扁舟,隨時可能被大海吞噬,心裡害怕、滿足又有點期待。
「鯢兒……」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奇怪。
驚鯢感覺到了危險,靈機一動,急忙問道:「我們現在到了新鄭,你打算怎麼做?」
這是正事!
凌白注意力果然被她帶偏了,「新鄭是個龍潭虎穴,但如果利用得當,這裡也會成為羅網的龍潭虎穴,吞噬一切闖進來的羅網殺手。不過要做到這種程度,我們需要在新鄭城中積蓄深厚的底蘊。我打算從七絕堂入手。」
驚鯢問道:「七絕堂?一個江湖門派么?」
「上不得檯面的小幫派。七絕堂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是站在七絕堂後面的人。」
「什麼人?」
凌白不答,反問道:「聽說過鬼谷派嗎?」
驚鯢頷首,「羅網裡有鬼谷派的資料。據說每代鬼谷弟子只收兩人,一個為縱,一個為橫,他們天生便是敵對的,有一場宿命對決,勝的人就會成為新一任鬼谷子。這個門派的人雖然少,但每一代鬼谷弟子都是驚才絕艷之輩。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說的就是他們。」
「這一代縱橫,縱投靠了秦國,被秦王政尊為秦國第一劍客。橫則潛伏在韓國新鄭,似乎有所圖謀。」
驚鯢恍然,「站在七絕堂後面的就是他?」
「沒錯。」凌白摟緊驚鯢,享受著她如玉嬌軀帶來的柔軟觸感,意味難明地說道:「這代縱橫的路子走歪了,不學他們引以為傲的縱橫策術,憑一己之力攪動七國風雲,反而在劍術鑽研頗深,將來成就估計會超越歷代鬼谷弟子。」
「要收服他么?」
「收服?」凌白莞爾失笑,「鯢兒,鬼谷弟子可不容易收服,尤其是這個橫。你信不信,我出現在他面前,一句話不說他都會拔劍。」
驚鯢眼神一冷,「我們一起去找他……」
啪,凌白在她翹臀上拍了一記,叮囑道:「鯢兒,你的任務是隱藏自己,保護自己和阿言,除此以外,什麼都不要做。」
「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更方便行動。說句自大點的話,在這座新鄭城中,我想走,沒人能留得下我。」凌白傲然道。
「對了,以後我可能不經常在家,一會去集市買兩個隸妾來侍候你和阿言。驚鯢劍收好,不要輕易示人,要用就用玄陰劍。還有,我把八寶如意軟甲留給你。」
藍色的男款軟甲女人也能穿,只是穿起來比較麻煩,實際上,女款的穿起來更麻煩。
有八寶如意軟甲護身,再加上驚鯢的實力,新鄭城中沒幾個人能傷到她,安全性無疑大大提高了。
「起床吧,我聽到小傢伙的哭聲了。」
一覺醒來,阿言發現娘親、叔父不在身邊,恐慌、害怕、孤獨一齊湧上心頭,小小年紀的她哪裡承受得起,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從大眼睛里滾出來,坐在榻上哭得可傷心了。
看到凌白和驚鯢,小傢伙跑過去抱著兩人的腿就不撒手,讓二人哭笑不得。
以後再也不敢背著阿言幹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