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縱橫之橫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漸漸地,白中染上一層艷麗的紅霞,隨著赤紅色的弧線浮出地表,紅霞驟然擴散,鋪滿半個天空。
紅彤彤的太陽躍出,雲層瞬間沸騰,宛如一片火海浮空,散發出來的高溫令時空扭曲。
普通人看不到的瞬間,一道紫氣與旭日同現,如曇花一現,消失得極快。
凌白全力催動紫極魔瞳,恰好捕捉到一絲極其稀薄的天地紫氣。紫氣沒入雙瞳,使得眼中的紫意越來越濃郁,彷彿快要從眼睛里流出來似的。
眼睛看得更遠更清晰了,捕捉到的細節也更豐富,一時間,凌白產生種奇異的錯覺,這片天地在他眼中似乎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
福至心靈,他突然運轉玄天功,讓雄渾溫和的玄天功內力沿經脈流轉,一遍,兩遍,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直到玄天功內力忽然暴漲,重歸丹田才結束。
「呼,玄天功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是個好兆頭啊!」凌白睜開眼睛,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任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相當好。
按斗羅大陸魂力等級的劃分方法,玄天功九層,每一層十個等級,凌白現在應該處於第五層第二級上。
來到秦時世界一年多了,玄天功就突破了一個小等級,不得不說凌白的修鍊速度夠慢的。
這還是服用過仙品奇茸通天菊,體內尚有藥力沉澱的結果,如果靠凌白自己勤修苦練,恐怕還要幾個月才能突破。
「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這個世界的能量和斗羅世界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修鍊起來遠不如魂師順暢。而且功力越深,越難突破。我才第五層啊,就感覺背著座大山走路,相當吃力。第六層、第七層只會更難。」
凌白輕輕嘆口氣,身形一晃便落回自家院子,向前堂大步走去。
「主君!」
看到凌白進來,正忙著收拾堂屋,掃地擦桌的隸妾小步趨行上前,盈盈行禮。
她們身穿紅色深衣,身段婀娜,皮膚瑩白,容貌甚麗,舉止也很優雅。
同處一個屋檐下,天天在你跟前晃悠,總不能買兩個相貌醜陋的回來敗壞心情吧。
二女一個叫綠衣,一個叫鴻雁,原本是韓國南陽農戶家的女兒,翡翠虎仗著大將軍姬無夜的權勢,大肆侵吞農戶田畝,使得農戶無田可耕,無五穀可食,與衣裳可穿,為了生存,農戶只得賣妻賣女。
綠衣、鴻雁先是被賣進女閭,可這年頭女閭的生意也不好,有錢的客人都去紫蘭軒了,養不起太多閑人。
為了抬高姑娘的身價,女閭曾教綠衣、鴻雁跳舞、彈琴、唱歌,因此二女能歌善舞。瞄準的本是達官顯貴,卻被凌白這個冤大頭買回來當丫頭使。
「夫人身體不適,早飯做好了端到房間里來。」
「是,主君。」
「你們忙吧。」說完,凌白徑直去後院。
主君走了,綠衣、鴻雁這才悄悄鬆口氣,昨天被買回來,她們一直惴惴不安,生怕主人不好相與,苛刻嚴厲。現在發現,主君似乎很平易近人呢。
穿過前堂,凌白先去了阿言的房間,趁小傢伙沒醒之前把她抱回去,省得醒來哭鬧。
驚鯢沉睡未醒,凌白抱著小傢伙進屋都沒反應,一點天字一等殺手的警覺性都沒有。
她實在太累了,拜某人所賜,她今天估計下不了床了。可見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驚鯢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她的順從是一種縱容,是一種讓人慾罷不能的衝動,恨不得把她揉碎進身體里。
「叔父……」
剛把小傢伙放床上,小傢伙突然醒了,懶洋洋地抬起小手抱住凌白的脖子。凌白沒法,又把她抱起來。
「娘懶床!」阿言笑嘻嘻地說道。
「就是,我們阿言這麼小都起床了,你娘還睡著,真的太懶了。先讓她睡吧,等晚上叔父好好教訓她。」
「嗯嗯。」
「走吧,我帶你去洗臉。」
二人離開,驚鯢緩緩睜開雙眼,眼睛里罕見地流露出絲絲惱火之色,但很快被無奈取代,最後乾脆眼瞼一合,又沉沉睡去。
一整天,凌白哪也沒去,在家陪著虛弱的驚鯢。實在無聊了,便教阿言練劍,亦或看看綠衣、鴻雁跳舞,相當愜意。
夜色籠罩的新鄭,不像白天那麼喧囂,但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絲毫不比白天少。
有些人喜歡在夜晚行動。夜晚是屬於他們的時刻。
一道人影躍上屋頂,輕盈如狸貓,快似鬼魅,幾個閃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七絕堂總堂,大門外火把如龍,堂主唐七,副堂主唐風以及其他堂口的主事人全部到齊,領著大批弟兄守候在門口。
「他會來嗎?」唐風輕聲問道。
不等唐七回答,清晰而沉重的腳步聲陡然響起,唐七等人循聲望去,只見前方巷道內憑空出現一個黑衣劍客,在場數十人,上百隻眼睛,竟然沒誰發現他是何時出現的。
唐七心生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上前一步,抱拳道:「先生如約而至,我唐七代表七絕堂全部弟兄,告訴閣下七絕堂的決定,七絕堂絕不……」
「嗯?」凌白抬手阻止唐七說話,旁若無人一般經過七絕堂眾人身邊,「關係七絕堂存亡的決定,唐七堂主最好慎重一點。我說今晚要得到肯定的答覆,離今晚結束還有很長的時間,不著急下決心。」
「一股若隱若現,十分強橫的氣息?」
「這就是你的倚仗嗎?」
「很好,我會打消你所有不切實際的念頭。」
雙腿發力,地磚寸寸破裂,而後凌白從唐七他們眼前消失了。下一刻,重新裝好的木門似被炸彈擊中,在一聲巨響中四分五裂,化為木屑飛舞。
凌白緩步走進大堂,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那一個人。
他很年輕,坐在屬於唐七的位置上,卻沒有絲毫違和感,甚至讓人感覺那個位置配不上他。
一身華服,一頭灰色齊肩短髮,被同樣華麗的髮帶緊緊箍住,散在兩臉。面容冷峻,看上去孤傲冷酷。
「能走到你那個位置跟我說話的,只有兩種人。」他開口道。
「哦?」凌白停下腳步,問道:「哪兩種人?」
「一種是我信任的人,一種會被殺。」
麻麻批,二莊子比我還狂啊,不怕被打嗎?
「你錯了,不是兩種人,是三種人。」
「哦?」
「還有殺你的人!」
衛庄似乎來了點興緻,一直看向鯊齒的目光轉移到凌白身上,「希望你的實力像你的口氣一樣強大,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凌白淡笑道:「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我等你很久了,鬼谷衛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