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是王上的試探
「若不是你,為何要遮遮掩掩?!」
「你來不來是你的事,見不見是我的事。我沒有遮遮掩掩。」
「少廢話。你快給我出來!」梅心若怒掀紗帳,紗帳內忽然飛出幾十上百隻毒蜂,直朝她臉上嗡來,她連她的臉都沒看清楚,就慌亂捂著臉逃竄。那些毒蜂紛紛蜇向了眉妃和她帶來的那群宮人,一群人灰頭土臉的逃竄出來,好不狼狽。
衛瓔捂著肚子在床上笑得直打滾。
「娘娘,他們走了。」
待梅心若走遠后,若蘭站到衛瓔的帳邊道。
「我知道啊。」衛瓔一掀開帳子,若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她帳子里卻什麼都沒有。
衛瓔哈哈大笑,「瞧把你嚇的。」
若蘭好奇道:「娘娘,那些黃蜂您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衛瓔拿出了一個封好的酒罈子,拍了拍,「喏,這裡。前兩天,我從御花園摘的蜂巢,裝在這罈子里,本想搖點蜂蜜來嘗嘗,結果什麼都沒有,又覺得扔了可惜,想想留下來整人也是蠻好的,沒想到她就撞在槍口上了。」
「我呢,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她丟了東西,哪怕是懷疑我,客客氣氣的來找我也就算了,可誰讓她一來就在我這邊撒野,我自然不會客氣。」說話間,衛瓔眸子閃過一道厲色。
若蘭還是好奇道:「那為什麼那些黃蜂不會叮你呢?」
「因為我在把它們放出來前先在身上抹了藥水呀,笨!」
此事傳出后,衛瓔在宮中一戰成名。大家都知道乾靜殿里有個神秘的靜妃,高深莫測,連眉妃都不是其對手。
「銀針的下落查出來了嗎?」昭君邊看著書,邊對身側的人道。
「是尋常女子的繡花針。」
「哦?」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劍眉挑了挑,「昨日,你確定扮作小太監的人是她嗎?」
「沒錯。」宇文執道,「那日,靜妃娘娘扮作了小太監進了眉妃,後來不知為何惹怒了眉妃,就逃了出來,微臣一路追了她很遠,後來,聽到王上遇刺的消息才趕了回來。」
幽黑的雙眸漸漸變得深邃,「也就是說,用銀針行刺的人不是她,可是,為何眉妃說她偷了簪子,又為何行刺之人故意留下了眉妃被偷的簪子?」
「如果眉妃娘娘的簪子是在之前被偷的呢?會不會這一切只是巧合,行刺之人是為了嫁禍眉妃,而靜妃娘娘只是不小心被攪了進來?」宇文執分析道。
「不對。我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昭君輕輕搖了搖頭,微微眯起了眼,「她為何要去招惹眉妃?」
黃昏時分,滿天落滿了燦爛的紅霞,衛瓔一襲紅衣站在窗邊,懷中抱著一隻貓,靜望著窗外,目光深遠。
微暖夾雜著花粉香氣的微風撲面。身側的若蘭好奇問道:「娘娘,你在看什麼?」衛瓔卻沒有說話。
其實,她一直都看不透她,有時覺得她是孩童心性,冷靜下來的時候卻讓人覺得可怕。
「你說,既然我們這裡是宮中禁地,為何昨日眉妃還能帶人闖進來,並且,她大鬧了一場后,昭君一點反應都沒有?」衛瓔忽然道。
若蘭愣了愣說,「王上向來是很寵愛眉妃娘娘的,興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對。」衛瓔撫摸著懷裡的貓,微蹙著眉說,「昭君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就算再寵愛眉妃,做了違抗他的事情他一樣會罰,眉妃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
「娘娘的意思是?」
「眉妃,是向昭君請過旨才來的,也就是說,昭君同意了眉妃來搜查我的宮殿。」
若蘭不解道:「娘娘,事情都過去了,您還想這些做什麼?這件事讓您在宮中立了威,總之以後,一定沒有人敢這麼猖狂了。」
「不,王上,是在試探我。」
衛瓔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給若蘭,「去,幫我打探,今晚上王上翻的誰的牌子。」
「是。」
那廂邊,距乾靜殿不遠乾清殿里,李公公躬身站在昭君的案几旁,手中拿著放著寫著妃嬪封號的托盤,昭君一手執書,一隻手伸過去,習慣性的要翻了眉妃的牌子。李公公卻乾咳了一聲,輕聲道:
「王上,眉妃娘娘的臉被靜妃娘娘放的毒蜂蜇傷了,太醫說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恢復容貌。」
「哦?」碰到那塊牌子的手微微一頓,昭君略一思索,最終翻起了那塊用硃筆寫著「王后」的竹牌。
第二日,衛瓔一襲桃花色霓裳,混在乾寧殿的那群侍女中。
乾寧殿是鄭氏居住的宮殿,身為一國之後,鄭氏的畫風果然是端莊大氣,就是正紅色的口紅和身上綉著繁複花紋的暗色鳳袍稍顯老氣。
鄭氏正值雙十年華,身材豐滿,臉上有些嬰兒肥,酷愛吃櫻桃,每日用過早膳后,都會食一小疊櫻桃,此時,鄭氏正在用早膳,衛瓔手中端著放著櫻桃的托盤,在底下候著。
差不多的時候,聽見鄭氏旁邊的貼身太監木公公一聲傳喚,「把娘娘的櫻桃端上來。」衛瓔便端著櫻桃一步步走向前。
近前,衛瓔仔細端詳著鄭氏的臉,下巴有些短,面相看起來很和善,一對過分濃密的長睫在斂下時卻能將神色輕易掩蓋。
衛瓔放下櫻桃,正準備離開,木公公卻揚聲喊了句:「哎?去哪吶?」
衛瓔嚇了一跳,一臉困惑,那太監道:「新來的吧?你得用手接著。」
「接著?」
此時,鄭氏剛好要吐子,木公公一臉諂媚的將雙手捧著伸上去,放在鄭氏的唇邊,鄭氏的櫻桃小嘴一張,直接把櫻桃的子吐在了他的手上。
衛瓔忍不住泛起一陣噁心,她要用手去接鄭氏嘴巴里吐出來的子?
木公公扭頭看了她一眼,「會了嗎?」
衛瓔只好硬著頭皮把手伸了過去。
鄭氏看見衛瓔纖細白滑的手,覺得有幾分詫異,立馬就抬眼朝她看去,「你這雙手,倒是生得好看,細皮嫩肉的。」
她輕輕聞了聞,「還很香呢。」說罷,一雙眼直勾勾的注視著她:「一個宮女,怎麼可能有一雙像你一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