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化成灰,也會認得

第173章 化成灰,也會認得

語氣戲謔如同一個登徒子,完全不像是一國之君。

一個如此俊美的男子,手中拿著花,若她是一個未婚的妙齡少女,可能會覺得驚喜和心動。

可他明明知道她是吳國的王后。

洛青青背過身,有些羞惱,聲音冷然道,「蘇公子在開什麼玩笑?」

蘇扶搖臉色微微一變,立即對她做了一個揖。道:「抱歉。是蘇某越矩了。」

「方才,蘇某在橋下看到這朵花也覺得驚喜,只想跟娘娘開個玩笑,沒想到會惹惱了娘娘。」

洛青青的神色緩和了一些,「罷了,既是玩笑,就此揭過吧。還是要感謝蘇公子方才為我找手帕。」

「聽聞,蘇公子離宮是為了找尋出走的夫人,不知在宮外找尋得如何了?」洛青青淡淡道,一邊緩緩的沿著橋下走。

蘇扶搖將手中的花一扔,扔回了橋下,苦笑道,「人海茫茫,哪裡有那麼容易。」蘇扶搖苦笑道。

「哦?那為何會突然回來?」

蘇扶搖望著她,意味深長道:「因為。發現有一樣很珍貴的東西還留在這裡。」

洛青青不以為意,好奇道:「那是什麼東西?為何不送信來讓人給你送去,還勞公子親自回來一趟?」

蘇扶搖盯著她:「因為那樣東西一時半會還帶不走。」

洛青青有些迷糊了,「既是公子的東西,為何一時半會還帶不走?」

蘇扶搖不想再解釋了,「對了,蘇某認識一人,有去除胎記之法,夫人可願試試?」

「不了。」洛青青淡淡一笑,「多謝公子好意,不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既然天生如此,那便無需改變。」

「回來取一樣珍貴的東西?」昭君和著蘇青曄正在咀嚼著蘇扶搖說過的話,昭君道,「這話是對洛青青說的,可是那蘇扶搖已經有所察覺?」

「就算察覺,他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蘇青曄淡淡道,「也可能是衛容與他之間的某個交易。」

昭君蹙了蹙眉:「告訴洛青青,以後請給確切的消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不要再奏報了,本王不喜歡猜謎語!」

「是。」

昨晚三更半夜才睡,衛瓔才剛當值就打起了瞌睡,腦袋不由自主的開始晃著,連慕容雲什麼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慕容雲拿著一份摺子往昭君桌上一丟,說:「將士們說伙食太差了,要貼點秋膘,讓我來找你批點銀子。」

昭君白了他一眼,拿著硃筆,翻開摺子龍飛鳳舞的簽了幾個字,「邊境的樹陣布置得怎麼樣了?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也不見你去盯著。」

「種樹有什麼好看的?反正我位置都告訴他們了,等種好了我再去看吧。」慕容雲拿著毛筆,一撇一捺的在衛瓔的嘴上畫了兩道八字鬍,又畫了兩個黑眼圈,不過她仍舊沒有醒。

「這傢伙昨晚上不知又上哪裡做賊去了。」慕容雲笑道。

昭君一點反應都沒有,對她完全不管不顧的樣子,把批過的摺子扔給他,淡淡說了句:「去內務府領銀子,順便報告內務府,扣她月俸。」

批到了銀子,慕容雲風一般的走了。朦朦朧朧聽到扣月俸,衛瓔猛地驚醒,看著書房光滑的地面上落滿夕陽,才知道現在的確已經很晚了。

她似乎站著睡了一個下午,而這一整個下午,昭君也安安靜靜,沒有一會喊著茶,一會兒喊著墨的折騰她。

「月……月俸?」

慕容雲回來時對昭君道:「稟告王上,內務府回稟,玲瓏姑娘這個月的月俸已經扣光了,要扣得計算到下個月。」說完,忍俊不禁的望了衛瓔一眼。

「什麼?我不就遲來了幾次嗎?怎麼會扣光了?」衛瓔一臉懵。「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我每次遲來一小會兒,你都派人上報內務府?」

「你遲來,怪本王咯?」空氣里悠悠的飄來一句話。

衛瓔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拔涼拔涼的,前天晚上不是還口口聲聲的說愛她嗎?她真的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啊。

照這樣下去,欠慕容雲的銀子是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慕容雲正在旁邊幸災樂禍,昭君忽然說了句:「慕容雲,是不是嫌本王給你的月俸太多了?」

「嗯?」

「整天遊手好閒的,晃來晃去,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退下吧。」昭君沒好氣道。

「哦。」慕容雲應了一聲,灰溜溜的走了。

衛瓔偷偷把目光睨向他,他今天穿著一件紫色的袍子,騷氣逼人。

「玲瓏,過來。」昭君遞給她一個盒子,「把這些東西,送到兵部去。」抬頭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驚。

「哦。」衛瓔接過盒子,轉身就走。

捧著盒子,一路上的人都怪異的望著她,朝她指指點點,還有人掩嘴竊笑。衛瓔都一頭霧水。

直到她晚上下值回去,看到鏡子的那一瞬瞬間崩潰了,「慕容雲!」

「吳賊,最近是什麼動靜?」衛容和蘇扶搖此刻又在涼亭中閑敲棋子,秉燭夜談。一個宮人提著宮燈站在一旁,為他們打光。

「聽聞那吳賊最近在種樹。」衛容道。

「種樹?」蘇扶搖嗤笑一聲,「他瘋了嗎?」

衛容道:「從這個月月初開始,就在與我魏國城牆交界的一里之地,種下了許多桑樹和梧桐。」

「種桑樹還情有可原,這小子現在在國內大力發展桑蠶業,不過,現在也不是適合種樹的季節啊。」

「誰知道呢,徹頭徹尾的一個瘋子。」衛容落下一子。

手上胎記必須每日用黛青描繪,遇水即溶,所以每晚,當她沐浴后,都必須用騾子黛重新繪上。

繪完,洛青青獃獃的望著鏡中之人,忽然想起蘇扶搖在橋下說的話:

「不瞞娘娘,娘娘,像極了蘇某的一位故人。若非這胎記,蘇某,差點就以為娘娘是她了呢。」

「那位故人是?」

「正是蘇某苦尋的妻子,也就是娘娘那日所繪之人。」

「可我與那人長得並不一樣啊。」

「膚淺之人,才以相貌來識人,真正愛一個人,哪怕她已化作走獸,化成花草,哪怕是化成了灰,也會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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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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