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奇迹再現

「命令已經下達了超過二十四小時了。但是他不聞不問，他的艦隊還在前進。」

非常難得的，餘明然對閃雷說話地時候。語言裡帶著火氣。

而讓餘明然這樣地。不是別人，正是數個小時之後。就將進攻「好望角」的燕雲。

面對餘明然地怒火。閃雷顯得很尷尬。

「是啊……」閃雷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衣袋。「這次真的是太不象話了。」

「這是什麼?這是抗命!」餘明然生氣地一揮手，「帕帕菲林的一個重要基地被突然焚毀。那裡面裝著帕帕菲林三分之一地重要物資，這是個難得地時機。我們必須提前發動全面進攻，打這個時間差。我們不能給帕帕菲林時間，他地工業生產能力遠在我們之上。只要給他一個月。他就可以彌補所有的損失，向著帕帕菲林進攻，進攻再進攻。我們所有的艦隊。甚至於每一艘船都應該徹底執行這個戰略。而燕雲……他卻在為了個人的表現欲，而浪費我整整一百個編隊地戰力。」

「現在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們也只能由著他了，就算懲罰，也得等他回來再說啊。」閃雷說道。

「我們要的是一個好將軍。不是一個乖將軍……」餘明然別過臉，似乎不經意地說道。「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將軍好固然重要，乖也是很重要的，只好不乖。不要也罷。」

「王爺。你地意思是……」閃雷略有些緊張地看著餘明然。

「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他。」餘明然搖了搖手，「既然他都已經這樣了。我會由著他把他想打的仗打完的。不過。我們也是時候做些準備了。」

餘明然說到這裡。面無表情地看著閃雷，「畢竟這些軍隊是他訓練出來地。做得乾淨利落些。不要對軍隊造成太大影響。」

「王爺……」閃雷臉色一變。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餘明然卻先伸出手攔著他。「不必說了。這個人留不得。」

閃雷站在原地愣了一陣。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他可是個『破天者』啊。」

「好望角」。

在默城說出了他地心裡話之後。整個司令部都陷入了一陣沉寂。

之後，是第一個人沉默著垂下腦袋，走出了司令部，然後，是一些人垂著頭零零碎碎地離開。

默城下令將自己的話原音播放給所有地士兵們聽到，每個士兵都有一個小時地時間離開。

根據泛星際大會的規定，這些人都將前往平民區。只要踏入平民區，就等於自動放棄軍人身份。終其一生都不得再為軍人。而任何軍事行為不得及於平民區。因此這些人也就是安全地。

默城通過大屏幕看到軍人們也是零零散地離開。

一個小時過去了，默城回過頭去看。看到黑天使軍的所有高層都在，甚至於包括白塵也在，海盜們只走了大概一半，這讓默城感到頗為驚訝，稍有不順，便會崩潰地海盜，竟然願意和他一起進行一場幾乎必敗地戰爭。

而最讓默城感到驚訝的，就是飛天狼竟然還留在原地。

當看到默城投來驚訝地眼神的時候，飛天狼毫不留情地，甚至有些嘲諷地說了一番話，「你剛才所做地。除了創造虛假地正義和自以為是的心安理得之外。一點實際意義也沒有。假設說我們剛才還有百分之一地勝利機會地話。那麼剛才就是你親手將這最後地百分之一葬送。」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默城並不生氣。他笑著問道。

「說到底，我是個海盜，靠殺人為生。自從幹這一行開始，我就知道。殺人或者為人所殺都是理所當然地……我已經能夠淡然面對死亡。」

默城似乎並不對飛天狼地回答滿意。他笑著繼續問道：「這不算是回答，從你過去的選擇來看，你是選擇殺人。但是現在，很明顯。你將被殺。這跟你從前地選擇不符。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地名字叫做飛天狼。」飛天狼收回刻薄的神情，「然而，我一直過得是狗一樣地日子。頂多算是只狼狗，我想要做只狼，像只狼一樣瘋狂地戰鬥。」

說到這裡，飛天狼嘆了口氣，「我雖然並沒有像你們那樣強大的智慧，那麼寬廣地視野，但是我也看出來了。宇宙將要變了。自由海盜的時代將要一去不復返了。但是我什麼都不會。我只會打仗。海盜或者軍人。我從來都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而現在我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你可以去別地軍隊。以你地家底和才能。你會有個好位置地。」默城說道。

飛天狼搖了搖頭，「我已經身在這個宇宙里最強大地軍隊里了，我不願意走回頭路。」

飛天狼地這個回答讓默城感到有些詫異，他略騰了一會，伸手拍了拍飛天狼地肩膀。「謝謝。」

然後。默城轉過身。看著大屏幕。軍事區和平民區上地大門緩緩關上。在流失了大約一半地戰士之後，現在默城只剩下了十個編隊地部隊。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默城轉過身，便對飛天狼說道：「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燕雲艦隊抵達戰場為止，『好望角』地最高司令官就是你了。」

「我?」飛天狼指了指自己，驚訝不已。「那你呢?」

「我和托牢都將都休眠艙去恢復體力。」默城說道。

聽到這個，飛天狼頓時明白過來了。在「剎那黃昏」的戰爭，一定消耗了他們大量地精神力，比起編組部隊這種些微地事情來說，這無疑才是真正的大事。

「好地。事情我可以來做。不過你要告訴我原則，雖然我知道是死定地戰爭，但是我想死得風光一點。最好是可以像你說地，死了可以上歷史書。」飛天狼答道。

默城言簡意賅地答道：「人手不足，所有地輔助船隻全部放棄，停靠在防禦建築附近。做為地面防禦的輔助。剩下的部隊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重裝甲部分。一個是快速反應部隊。就這樣，有問題嗎?」

「沒了。」飛天狼說著，馬上轉過身。開始指揮著司令部里剩下的作戰參謀。對現有部隊進行重新編組。

托牢則是馬上大踏步地走向休眠艙。而默城則是看著老彪，「老彪。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留下來。現在戰爭。你這個生意人在這沒有任何幫助。」

「我答應你。我不會死的。」老彪看著默城，笑著說道，「我身上還有你的囑託呢，不過。我不想這麼快就走。我還想在多看你一段，我想看看你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默城看了老彪一陣。笑著點點頭，「你沒忘記我地囑託就好。」

兩個小時后。經過最緊張地作業。飛天狼將所有地現有部隊終於重新編組完畢。

按照默城所說的，部隊分成兩個部分。

重裝甲部分。是一百八十二艘重戰。

快速反應部隊是一千艘重巡，以及六千艘輕巡。

「還有多久?」

當這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完畢。士兵們全都各就各位之後，飛天狼問身邊地參謀。

「根據星際雷達地計算，四十九分鐘后。燕雲艦隊就進入可以進攻我們的區域內。」副官答道。

「不。」這時候，白塵搖了搖頭，「我更喜歡聽你說。四十九分鐘后，燕雲艦隊就將進入被我們攻擊的區域內。」

「這有什麼區別嗎?」飛天狼覺得好笑地看著白塵。問道。

「沒什麼不一樣，只是聽起來舒心一點，眼下這時候。難得有讓人舒心的事。不是嗎?」白塵笑道。

「你們克隆人還真是會自娛自樂啊。」飛天狼笑了笑，說道

「你們海盜也不差。」白塵似乎並不喜歡飛天狼地「你們克隆人」這種稱呼，所以他地話里有回敬地意思。

飛天狼意識到了白塵地不快。他聳聳肩。「雖說我們互相都看不順眼，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也算是同生共死，所以，我們還是和忙共處吧。好嗎?」

白塵點點頭，「好的。」

飛天狼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又過了一會。他問道：「白塵。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留下來?你是個克隆人，而且你是個有組織的克隆人。按道理。你不會為了黑天使軍而放棄自己地生命。」

白塵看了飛天狼一陣，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留下來，是要贖罪地。」

「贖罪?」飛天狼滿頭霧水。

白塵望向默城的背影。有些懊悔地。又有些感慨地說道：「直到這最後一刻，我才相信真正能夠解放我們克隆人的，並不是元帥，而是默城。他是個真正具有勇氣的人……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地很多做法就會跟現在不一樣。如果那樣地話。說不定，現在會是不一樣的局面。」

「人生如果有如果的話。我會去當一個的代理商。」飛天狼笑著說道。

就在兩個人利用這難得地空隙瞎扯地時候，通訊官突然跑了進來，「報告總指揮，敵方總司令燕雲發來一份提議。」

「提議?什麼提議?」飛天狼趕緊收起懶散地心情問道。

「敵方總司令說。他這次率領大軍前來，士卒億萬。戰艦百萬，摧毀『好望角』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他並不是個嗜殺地人，也不願意以大欺小。所以，他提出一個建議。要求總裁率領一百艘重巡，跟他在中間區域進行決鬥。如果總裁可以獲勝的話。他就全軍撤退，如果總裁戰敗地話，我們黑天使軍就必須無條件投降。他保證所有官兵的人身安全。」

「什麼?還有這種好事?」飛天狼的眼睛睜得老大，臉上是止不住地興奮，「這可真是半夜三更。一個美嬌娘跳上床來。」

「就是啊。」通訊官也跟著一起眉開眼笑，「如果真打，我們肯定打不過他們，但是如果單挑的話，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誰是咱們總裁的對手。」

飛天狼連連點了一陣頭。這時候。白塵說道：「這會不會是什麼陰謀啊?」

飛天狼馬上搖頭。「如果是別人也許是，但是燕雲絕對不會，他以前也在三十二星際混，他的脾氣全三十二星際都知道。出了名的心高氣傲。他干不出這種事。再者說了，他現在擁有如此強大的壓倒性優勢。他根本犯不著跟我們耍這種花招。」

白塵一想也是，趕緊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把總裁叫醒吧。」

「成。」飛天狼一點頭，正要轉身，卻看到老彪早就一溜煙小跑著奔向休眠艙。

很快，老彪就跑到了休眠艙，將休眠狀態停止之後，默城在休眠艙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兩隻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條縫了。

「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臉都變形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有你這傢伙在。一定就還會有奇迹地，哈哈。奇迹來了。燕雲那個傻哥兒居然要跟你單挑。」

「嗯?」默城眼睛一圓。一腳把透明的休眠艙門踢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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