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凝重
馬道長也不罵人了，只是隨手打開屋子裡的錄音機，錄音機里錄製的兩人罵架的聲音嚷嚷起來后，他才面色凝重的拿出一張捲軸，隨手扔給了井空和尚。
和尚拉開一看，眉頭一皺，一字一頓的道：「合窳？」
馬道長也是一臉凝重之色的點頭：「是！」
和尚坐不住了，起身後在屋子裡來回的轉著圈，一邊走一邊道：「這東西怎麼的也得十米長吧？」
馬道長繼續點頭，兩人的臉色越發陰沉，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一種獨特的壓抑。
良久，和尚猛然抬頭，眼中精光閃爍，一跺腳一咬牙，問道：「精鍊一下，也有一米了，你說是紅燒呢？還是清蒸？這東西我TM好多年沒吃了……吸溜！」
井空和尚將嘴邊的口水吸了回去，但是眼睛卻在放光。
馬道長道：「我覺得切開了，一半紅燒，一半清蒸。」
「我看成！酒水我出了。」和尚無比大方的道。
馬道長道：「去拿上你那口大鐵鍋！」
和尚道：「這麼大隻，一鍋燉不下，你的那個烤架也可以用了。」
馬道長：「炭火錢你出。」
「成！」
……
然後兩貨立刻分開行動，沒多久，屋子裡里就架起了烤架和大鐵鍋……
當合窳被從畫里放出來的時候……
「姓馬的小道士，大爺我跟你拼了！」
合窳大吼，結果就看到了屋子裡，三清聖人中間的元始天尊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羅盤，然後他的眼珠子都直了，全身的毛髮根根倒豎，驚恐的叫道：「是他，你是他……你不姓馬，你是……你是……」
然後合窳又看到了那光頭和尚，瞳孔瞪的更大了：「一僧一道，你是……你你……」
噗！
一顆碩達的頭顱被馬道長一刀斬落。
「廢話那麼多！」馬道長不耐煩的將那腦袋踢到一邊，然後雙手燃燒起一道金色的火焰，火焰包裹著合窳的屍體，那屍體在火光，毛髮瞬間被燒光，身體劈啪作響中開始縮小，肉質也越發的鮮嫩，看起來竟然有種晶瑩剔透，宛若玉石一般的錯覺。
最終，合窳的身體被馬道長煉成了一米大小的小豬。
和尚手起刀落，將小豬一分為二，一部分掛在了烤架上開始燒烤，一部分剁成小塊，跟著蔥姜蒜開始紅燒了起來。
沒一會，烤架上的合窳的肉就開始從晶瑩剔透變得金黃欲滴，那上面的油就跟黃金似的，滴答滴答的落在火堆上，發出噼啪之聲，香氣四溢。
鍋里的合窳的肉則入了醬油的顏色，鮮紅中帶著光澤，輕輕一碰就抖動了起來，但是輕輕一撮，卻又嫩的如同豆腐一般。
看著這些肉，一僧一道兩人同時吞咽了一口口水。
井空和尚已經忍不住了，將邊上的一箱啤酒拽了過來，隨手彈開瓶蓋，扔給道士：「道友，以前的存貨都被咱們喝光了，今天好肉沒好酒是虧了點，先將就吧。」
馬道長帶著三分興奮、三分癲狂、三分期待的笑道：「沒問題，反正他們回來了，其他的也遲早會出現的……到時候我們龍髓入酒，鳳翅燉湯！」
井空和尚道：「真么多年，咱們可沒偷工減料，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但是他們還是回來了，這不能怪咱們吧？」
馬道長拍著大腿道：「天地良心，該用的法子都用過了，堵不住啊……這能怪誰呢？」
井空和尚搖頭晃腦的道：「對，我都差點賣肉了，絕對是傾盡全力了。」
「我每年也不少忽悠錢啊，結果呢？窮的房租都出不起。我們絕對，真真的出過全力了。奈何敵方太強，強勢回歸啊……這不能怪咱們。」馬道長也跟著應和。
然後兩人越說越興奮，一邊擦著口水，一邊道：「回來好啊……」
兩人的事情只有彼此了解，但是誰也不會多說，因為有些東西，說不得——疼。
酒過三巡，兩人微醺。
說話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有的時候說明朝火器，有的時候說宋朝的秦淮河，有的時候說元朝的烈馬……
偶爾提上那麼一句山海之亂……
砰砰砰！
捲簾門被敲響了。
兩個人打了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聽著那粗暴的敲門聲，馬道長連問都不問，直接嚷嚷著：「夏楠，睡覺了，別敲了。」
「少騙人，你那屋子裡都是肉香，你偷吃什麼呢？好香啊……好兄弟講義氣，你不能吃獨食啊。」夏楠叫嚷著。
馬道長和井空和尚對望一眼后，最終搖搖頭，還是起身去開門了。
若是別人，兩人自然可以不搭理。
但是夏楠不同……
這個女孩子在兩人的心中就跟親妹妹似的，打心眼裡的喜歡，想寵著。
只不過馬道長似乎和夏楠天生八字不合，什麼好話到了他嘴裡，都容易引戰。他和夏楠在一起，基本上三句開吵，五句開干。
而井空和尚則永遠是笑嘻嘻的，哪怕被兩人揍得時候，所以天生適合和稀泥，當和事老，發氣桶。
拉開卷閘門，夏楠一個健步就衝進來了，一眼就看到了鍋里和鐵架子上的肉，用力的吸了口氣后，無比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肉啊？這也太香了吧？」
「老鼠肉，吃么？」馬道長回道。
夏楠白了他一眼：「我長這麼大沒見過一米長的老鼠。」
馬道長呵呵道：「那是你頭髮長見識短，胸大無腦……呃，沒胸也無腦。一米長的老鼠很少么？你去農村廁所里蹲著去，時不時就有那大水耗子在廁所里的糞坑裡遊盪，算上尾巴，絕對有一米長。」
這話換了別的女孩，早就開始犯噁心了，但是夏楠早就習慣馬道長這貨的嘴巴了，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往裡面走，吃肉去了。
馬道長搖搖頭：「嘿，不請自來，臉皮真厚。」
說完，馬道長也不看看夏楠，反正他知道，說啥都沒用，那丫頭根本不會有反應，他看向外面擺攤的老夏道：「老夏，一起吃肉啊？家鄉土特產，賊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