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搞事情

第一百六十二章 搞事情

這麼隆重的場合,來賓大多衣著華貴,女士們太太們更是打扮得猶如一朵朵爭奇鬥豔的花,讓人感嘆繁花似錦,春光明媚。

誰料今晚的主角,卻是他們這群人當中,穿得最簡單樸素的。

關臨淵穿了卡其色休閑褲搭配淺藍色套頭衛衣,一副大學生的打扮,年輕俊美,一雙星眸深邃黑沉,如同迷離的子夜。

舟以雁穿得也很休閑,那件藍色套頭衛衣一望而知跟關臨淵身上的是同款。

小傢伙不消說,身上穿的是更小一號的同款衛衣。

會場倏然一片寂靜無聲,三分之一的人迷醉在那雙有著魔力的黑眸里,無法自拔。餘下的人,則是被他那張精雕細琢的五官驚艷到,只懂獃獃地凝視著,忘了呼吸,忘了當下自己想要幹什麼。

關臨淵旁若無人地推著舟以雁步進宴會廳,徑直走到白老爺子跟前,微微一笑,恭敬地道:「爺爺,我們來了。」

直到這時候,會場的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天啊,這聲音,低沉、悅耳、富有磁性,撩人心弦。

在場的女性甚至大部分男性都感到一陣心悸。

這一位就是白業嶸失而復得的幺子?

在白家的平輩里,簡直是鶴立雞群,出類拔萃啊!

只是下一秒,疑問來了,那個坐輪椅上的胖女人是誰?

還有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的漂亮娃娃又是誰?!

大多數人心裡已經閃過了答案,但相當一部分擔心女性感到無法接受。

那個宛若神祗的男人已經有了伴侶?

不!怎麼可能?

那女人那麼平凡,胖得像頭豬,半點都比不上自己,怎麼可能成為那麼出色的白家後人的伴侶?!

然而抱有那些想法的賓客註定心碎。

白老爺子親自挽著關臨淵的手,一臉威嚴地當眾宣布,「這一位就是我白家的子孫,當年業嶸被綁架的兒子白景生。」

然後又輕輕拍了拍舟以雁的肩膀,環視眾人,緩聲道:「這是我的孫媳婦,舟以雁,大家認識一下。」

眾人當即嘩然。

猜測是一回事,猜測被證實又是另一回事。

關臨淵一出場就成為了在場所有女性的男神,給那些單身特別是妙齡單身的女賓一個夢幻之極的希望,誰知道這夢幻泡泡都還沒能停留一秒,就被狠狠戳破,支離破碎。

緊接著,白老爺子繼續道:「這小傢伙是我的曾孫孫,小名小乖乖。」

小乖乖被點名,立刻把小手臂抬得高高的,奶聲奶氣地應了聲:「偶在這裡~」

連娃都生了。

夢幻的泡泡不光支離破碎,還碎得連渣渣都不剩。

一口氣介紹完畢,白老爺子簡單地宣布,「他們下星期就正式搬回家裡住,陪我這個老頭兒。」

白老爺子除白業嶸以外的兩兄弟以及小的那一輩,內心都在打鼓,表面上神色不變,心裡都在各有所思。

家宴開始,大家紛紛入座。關臨淵一家三口自然被安排在主桌。

落座后,白老爺子挨個給他介紹。

他便跟著一個個招呼。

「奶奶好。」關臨淵喚一聲,舟以雁便跟著喚一聲。

白老夫人也是第一次跟關臨淵見面,在此之前,她從白業嶸口中聽說過這個優秀的晚輩,但她只當是痛失愛子多年的老父親的偏愛,多半誇大其詞,並沒有多在意。如今見著了真尊,才不得不在心底驚嘆,真有風采蓋過白業嶸的人。

白家小一輩里,真的找不出比他更出挑的了。

當下對他便和顏悅色起來,笑著應聲:「景生,這些年來,我們一直以來的心愿都是找到你,如今終於如願以償,我真高興啊。」

對於舟以雁,卻只是微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舟以雁心裡當下有數了,這位看著和善的老奶奶,一點都不和善。

最起碼,對她並不友好。

一溜人介紹完畢,各人重新落座。

舟以雁有點臉盲,跟著關臨淵叫了一圈大伯、三叔、大哥、大嫂……到頭來,其實並不記得誰是誰。

只是比較一致的是,那些大嫂二嫂什麼嫂看她的目光都笑裡藏刀,冷颼颼的凍人,還自以為掩飾得很好。

她才不管這些人心裡想什麼,反正關臨淵來之前已經說了,一切有他在,她只負責盯著寶寶好好吃飯,以及,自己好好吃飯。

於是菜一上來,她就不停替寶寶夾菜,並時刻關注有沒有自己愛吃的,以便第一時間下手。

其他人好像專門來這裡聊天似的,只有在白老爺子動了一筷子后象徵性地動了動筷,然後就不斷聊天了。

舟以雁還挺擔心他們的口水會不會噴到菜裡面。

不少人湊上來跟關臨淵套近乎。

「景生,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很惦記著你。」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讓舟以雁心裡惡寒了一下。

太假了,一聽就覺得假。

然後就聽到關臨淵淡淡地道:「我現在叫關臨淵。」

對方噎了一下,然後又呵呵笑道:「這些年,你太不容易了。能夠回來,也是幸運之神的眷顧。」

舟以雁對此只能:「……」

關臨淵淡淡地道:「我是無神論者。」

舟以雁在心底噗嗤一聲,差點忍不住要噴飯。

那頭只能尬笑,「想不到你真幽默。」

更多的卻是那些大嫂二嫂什麼嫂的吱吱喳喳對他問長問短。

「臨淵啊,你喜歡吃什麼菜啊,等你搬回家住了,我讓廚子做些你愛吃的,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舟以雁聽了這話就想翻白眼,感情只有白家才有飽飯吃,白家以外的人都風餐露宿。

「臨淵,你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我知道有個成語叫臨淵羨魚,是有感而發嗎?」

這一個的話就更無聊了,你見過誰有感而發然後就把自己的名字給改成那樣的?

對於這些提問,關臨淵回答的語氣很真誠,內容很籠統。

「嗯,還行。」

「嗯,大概吧。」

估計如果不是還要給幾分薄面白老爺子,他會置若罔聞,根本不會理會。

服務員端著一盤清蒸鱸魚

上來了,舟以雁愛吃魚,但不愛挑魚刺,平常在家裡都是關臨淵幫她挑的,她已經習以為常了,現在也眼巴巴地看向他,等著他動手。

關臨淵看了她一眼,墨玉似的眸子泛起寵溺的笑,隨即夾了魚肚子上最鮮美的那一塊,放到自己的碟子里,將魚刺全部剃掉,然後將魚肉放進了她的碗里。

一把聲音打趣道:「臨淵,看不出你居然是個二十四孝的好丈夫。」

關臨淵淡淡地道:「現在看出來了?」

舟以雁吃得太急,被魚肉燙了一下,關臨淵已經無暇理會那邊又說了什麼了,抬手捏著舟以雁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微微皺眉道:「怎麼吃那麼急,燙到哪裡了?」

舟以雁用舌頭舔了舔嘴巴上被燙痛的地方,哼唧了一聲。

關臨淵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只是稍微紅了點,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開她,無奈地道:「慢慢吃,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坐旁邊的小孩子以為被點名,立刻把小短臂舉了起來。

「捏捏~」

關臨淵好笑地看過去,「你也別吃太急。」

小傢伙的臉上沾滿了飯粒,一說話,有幾個飯粒立刻掉了下來。

「雞到啦,心急次不了熱豆腐。」

這話才說完,旁邊隨即響起了「噗嗤」一聲笑。

寶寶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寶寶,挨在她媽媽身上,雙手正捂著嘴巴笑。

寶寶於是奶聲奶氣地問她:「你笑神馬呀?」

女寶寶也奶聲奶氣地道:「關你神馬事?」

她媽媽立刻責備道:「怎麼跟小姐姐說話的?」

寶寶:「……」

女寶寶委屈地扁扁嘴。

舟以雁看了寶寶一眼,西瓜太郎的髮型果然容易被誤會成女孩子嗎?

早知道就該聽關臨淵的,給他理個毛寸好了。

女寶寶的媽媽笑著跟舟以雁道:「不好意思,表嫂,我家囡囡不懂事,你千萬不要生氣。」

舟以雁心想,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然後就聽到那女的捂著胸口道:「表嫂,你別這樣瞪我,我有點怕。」

舟以雁:「……」

緊接著,那女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像鼓足了勇氣道:「表嫂,我自罰一杯,你就消氣吧。」

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舟以雁來不及勸阻,看著她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臉色漲紅,手裡的被子也拿不穩了,哐當掉到地上。

整桌人的目光都倏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立刻就有人問道:「怎麼了?阿嫻你現在不能喝酒,忘了醫生怎麼說的么?」

於是大家看舟以雁的眼神都有點異樣了。

「不關表嫂的事,是我自己要喝的。」那叫阿嫻的女人連忙沖眾人擺手。

舟以雁:「……」

這女的別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自導自演那麼一齣戲,好玩嗎?

接著就有人給她打抱不平了,「我說以雁啊,阿嫻不能喝的都喝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一個啊?」

舟以雁暗忖,什麼京都第一家啊,這些人就跟市井之徒差不多好么。

關臨淵正被幾個嫂嫂纏著問話,但注意力依舊在舟以雁的身上,見到她一副鎮靜自若的樣子,就知道她自己能處理得來,於是便先按兵不動。

果然就見舟以雁一臉莫名其妙地反問:「什麼叫走一個啊?」

說話那人解釋道:「就是乾杯。」

舟以雁羞澀地道:「我不會喝酒誒,你找別人乾杯好么?」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道:「不是我跟你乾杯,是你跟阿嫻乾杯。人家阿嫻喝不得酒的都幹了,你也要幹了才夠意思。」

舟以雁眨眨眼,看向旁邊那位露出一臉痛苦的女子。

「你不是口渴才喝的么?這是酒啊?我以為是雪碧呢,你不能喝酒為什麼還要倒酒啊?你看我剛才倒的就是椰子汁。」

阿嫻愣住了,一時間竟想不到該如何反駁。

舟以雁接著笑道:「對了,表妹,我這個是兒子,不是小姐姐。」

阿嫻結結巴巴地道:「哦,不好意思,我認錯了。」

舟以雁嘆了口氣,一臉羨慕地看著她道:「我也想生個女兒啊。」

然後就聽到關臨淵介面道:「別急,過兩年我們再要。」

被硬塞了滿嘴狗糧的一桌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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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愛哭,關少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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