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撞車
一腳油門踩到底,雙手握住方向盤死死控制住,此時的許君初頭盔下的眼睛露出與往日不同的光芒,那眼神里暗藏的鋒芒一閃而過。
又甩掉一個彎道后,此時的許君初才將速度減緩,自動在減速帶上鬆了油門。
很快,許君初便以絕對的優勢優先跨線,奪得第一。
不約而同地,大概三十秒不到其他車也立刻跟了上來,堪堪停在自己的跑道周圍。
不過在最後一輛車往前靠時,意外發生了。
似乎是最後一輛車到達終點沒有收速,一下就狠狠朝著最前面的車輛撞過來。
千鈞一髮時刻,許君初的車在最前面突然啟動,一個漂移加速用副駕駛領航員坐的位置一面死死擋住了衝擊。
高速的賽車是有抵擋其他車輛碰撞的能力的,尤其是許君初這輛經過高額金錢改裝過的車輛。
但再好的車,也會有損壞。
當那輛車撞擊在許君初車輛上的瞬間,頭和身體便不可受控制地往側翼靠去,腦袋也砰地撞在車輛旁。
副駕駛側翼的車輛已經被損壞的差不多,凹陷的車門也松垮。
許君初頭很暈,看著錶盤意識略有些恍惚不清。
此時周邊似乎很鬧騰,隔著已經破損的門許君初聽到了哭泣地聲音。
好暈.....
「許君初!!!」
——醫院。
打著點滴,許君初腦子嗡嗡作響,但耳朵邊時不時還能接收到來自不同人的訊息。
好像有人在念她的名字。
聲音很熟悉。
但太累了。她睜不開眼睛。
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昏睡中......
「夏恣,你回去等吧。這邊交給我。這天也不早了。」林木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站在雙眼通紅的夏恣面前,面色冷峻,語氣十分冷靜。
「你一個人可以嗎?我怕她醒來不認識我。」夏恣看著林木語氣略哽咽,右手上一道新割傷的傷痕矚目。
「怎麼會不認識。醫生不是說了,腦震蕩。又不會失憶,你以為演電視劇?」林木聽著夏恣這話,睫毛微顫。
聞言,夏恣左手捏住右手那道傷痕,轉了臉朝著躺在床上正一動不動睡著的許君初眉頭緊皺,遲疑片刻后道:「行。那我先去酒店開個房住著,有事打我電話。醒了也要打我電話。」
「好。」林木看向夏恣點頭。
一天前,夏恣正在會議室中開會。
手下的產品宣發部正在談論著一個並不可行的方案讓夏恣聽得頭疼,正欲發火,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是保險公司的電話。
之前許君初和夏恣大學時期互相為對方買過一份意外險,受益人填的是對方的名字。當時開玩笑,夏恣說:「要是哪天你出事了,保險公司肯定第一個通知我,你的錢就歸我了。」
帶著這玩笑的回憶,一瞬間夏恣頭腦發懵,剛才心裡醞釀的火氣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著手機屏幕的迷茫和害怕。
「我們這個計劃雖然聽起來很天馬行空,但是我們實際上是做過數據勘測的....在廣茂大廈的中心地帶,我們採集了上千人的數據樣本,得出了以下結論......」
周遭的人還在繼續說著話,夏恣咽了口口水,左手扶住桌子,右手將手機拿起,心裡一股不好地預感不斷升騰。
接起電話,夏恣聽到後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
出了房間門,外面站著的是夏遠和洛落。
夏恣和這兩人並不熟悉,頂多就是在宴會上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但夏恣知道夏遠幫過許君初的忙,所以還是走了上去,對著夏遠點了點頭,「你們倆回去吧。有林木一個人照顧就夠了。我今晚也會留下來住在這邊,有什麼事情我也會照顧。」
夏遠聽到這話,臉上凝重的表情沒有半分消減,瞥了一眼一邊的房間門便問道:「醫生說不是輕微腦震蕩,可能有後遺症。有預計多久才能醒過來嗎?」
「不知道。醫生沒說。」夏恣微扯嘴角,語氣稍稍虛弱。
「她不會成植物人以後醒不過來了吧?」此時,一邊的洛落突然出聲。
聽到這話的夏恣眉頭緊皺偏頭朝著這面前的女人看去,鎖定住了這眼前女人的臉,眼神已經從剛才的平和狀態變成了煩躁,「你說什麼?」
夏恣變臉極快,且不同於許君初的隱藏而是相當明顯。
質問的語氣和不爽的眼神加持,洛落自知失言便往夏遠身後躲了一躲,小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猜測。」
「....我先走了。煩請二位不要打擾君初休息。」夏恣聞言抬眼又將視線轉到夏遠的臉上,左手摸了摸還在流血的右手傷口,說完后就轉過身走去。
看到夏恣這個樣子,夏遠朝著夏恣的背影看去,眼底若有所思。
「回去吧。」等人離開后,夏遠朝著洛落看去淡淡說道。
洛落對這句話感到意外,抬起頭略嘲諷道:「怎麼這個時候就不去和林木爭照顧人的權力了?」
夏遠沒說話,只轉頭瞪了一眼洛落,右手揣進口袋就沿著夏恣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洛落見此臉皺起,跟在夏遠身後,踩著高跟鞋喊道:「你等等我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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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同巨蟒一樣將光明吞噬。
周遭的黑暗和房間內白熾燈的光形成強烈對比。
林木坐在床邊,拿著毛巾給許君初擦著臉。
「還好你那天沒化妝,要不然我還得給你找個卸妝水擦擦。」林木語調低沉,一本正經地說著玩笑話。
這要是放之前許君初一定一句話就給他懟了回去,比如「我要你擦?」「喲,還知道卸妝水啊。沒少跟女人相處嘛。」....
不過現在,只有沉悶的空氣在回應著他。
將臉擦完,林木將毛巾放在一邊的盆子里,一雙深邃的眼睛此時慢慢湮滅了往日的神秘,充滿了一股只有特定環境下才會展示出來的害怕神色。
「你說你天天懟我有什麼用?趨利避害的時候怎麼腦子沒有平時清醒呢?隔著這麼遠你都要替人擋槍,有病。」林木左手拉住許君初的手,低著頭看著許君初蒼白的臉,喉結滾動,語氣裡帶著點小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