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所不知的大帝

張顯通過長春子以及小成王張朔早就了解到，大帝在做太子的時候，就喜歡在各大臣家裡安插眼線，如今當了大帝，這個毛病也從沒改過。

如今看來，這個太監乃至一府的僕役丫頭婆子估計都是大帝的人。

想歸想，張顯還是客氣地問道：「不知公公怎麼稱呼？在哪裡當差？」

「哎喲，我的大人，咱家就是陛下派給你使用的奴才罷了，這稱呼可不敢當，以後你就叫我洪公公吧，我俗家姓洪，賤名有餘。」

「原來是洪公公，以後還請多多照應，在大帝面前多多給小的美言才是。」說著，張顯抬起大袖，將一大包銀子遞了過去。

洪公公也不客氣，把銀包順進了袖子里，口中卻說道：「您是當今面前的紅人，奴才哪敢，以後還得行走大人多多提攜才是。」

說著，兩人已經走上台階，洪公公沖著張府的匾額努了努嘴說道：

「主家，這可是陛下御筆親書賜給您的。」說罷，洪公公退後一步。

張顯抬頭端詳著這兩個字，心裡合計道：「這字寫得可真不咋地，連皇上都如此，可見神龍文化的落後確是不爭的事實。

放眼自己維度華夏曆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書法大家？就算一些開國的馬上皇帝，甚至朱元璋大爺，最後書法都自成一派，不是常人可比，可作為神龍守城之君，這字的確不敢恭維。」

見張顯只顧站在那裡看，可把洪太監嚇壞了，他連連向張顯使眼色，張顯這才明白過來，馬上撲通一聲跪拜下去，山呼：

「大帝洪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太監和眾僕役馬上跟著跪拜下去山呼。

……

「這是什麼賞賜？就算住進監獄也比這裡自由得多了吧！」

僅入住不到一天，張顯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無論吃飯睡覺甚至上茅廁，都有人跟著，而且看這些人，越看越像偷斧子的。

到了這步田地，張顯才想到長春子當初說過的話，怪不得這傢伙寧願裝病住在太醫院也不願意出來，他似乎看到了長春子正在背後偷笑的神情。

「老洪，府里這麼多人，日常開銷用度怎麼辦？」張顯打算想辦法把這些人趕出去，自己好落個清靜，再說有他們看著，自己也不方便行事。

洪公公就笑眯眯地說道：

「家主，陛下恩賜了府中僕婦下人一個月的用度，咱家的工錢在宮裡開，家主放心。」

「那一個月後呢？」張顯問道。

「一個月後就得家主自己想辦法了。」洪公公說道。

「我自己想辦法？我連工作都沒有，自己都養活不起自己，你讓我拿什麼養活他們？跟他們說，我用不起他們，把這個月的用度給他們分分，讓他們走。」

「哎喲，我的小祖宗，快點住聲，這些人可都是大帝的恩賜，這話要是傳出去，你有幾條命在？」洪公公嚇的差點尿褲子，好在他收了張顯的好處，否則他第一個就會去告密。

「那你讓我怎麼辦？」張顯一臉不善地問道。

「我的家主，你在給各大臣宅子里除祟的時候，可沒少拿人家的，如果拿出來的話，省著點花，估計還能用上三年兩載不成問題。

再說，過了這段時間，說不定大帝還有賞賜或是家主高升了呢？」

「你怎麼知道……」

「噓……，感謝大帝洪恩吧，帝國的事，哪有陛下不知道的呢？咱家勸家主，一切都按陛下的吩咐辦，沒壞處的。」洪公公說完笑眯眯地走了。

「我去……」

砰砰砰……

於是，張顯坐在桌子前，撞了一天的頭。

而這一天里，洪公公到是沒再來打擾張顯，因為神龍節快到了，他忙著指揮府里的下人們懸挂大帝畫像，到處掛滿了燈籠，忙得不亦樂乎。

在天快黑下來的時候，張府上下一片通明，張顯走出府門，洪公公馬上派出府中修為最高的六名高手跟了出來，問張顯去哪。

「我隨便走走不行嗎？」張顯目光瞥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國賓館，沒好氣地說道。

「家主是什麼身份？出府總要有人跟著才行，洪公公命小人們侍候家主。」為首的一名僕役拱手說道。

目光打量了這幾名僕役一眼，從他們的氣勢和態度上，這哪裡是僕人？分明就是幾位爺，就算不是爺，也是幾名看犯人的牢頭。

當然，張顯完全可以看出，這六名僕役個個伸手不凡，都是難得的好手，就算不是禁宮內大帝親衛神龍衛，至少也是外圍的羽林衛，應該都是大內的侍衛。

張顯就不明白了，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大帝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的心思盯著自己呢？

不過，大帝似是沒有要隱瞞著他的意思，用的就是赤裸裸的陽謀，你還沒有任何脾氣。

「那就跟著吧！」張顯一邊說著，一邊抱著膀子走進神京的燈火之中。

以他現在的身手，幾名侍衛雖然了得，但甩掉他們還是很容易的事情，可他不想這樣做，否則必會受到大帝的猜忌。

對於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只要大帝心中生出猜忌，根本不用去調查對錯，就會像碾死一隻臭蟲一樣把自己解決掉，對於這點張顯還是有自知之名的。

華燈初上，整座神京都洋溢在節日的氣氛之中，雖然距離神龍節還有三天的時間，可這是新帝初登大寶之年，所以熱鬧更勝往年，民間各種活動已經提前開始了。

張顯停住腳步，沖著身後的跟班擺了擺手，那名跟班便走上前來，原本同樣抱著的膀子放了下來，難得對張顯露出了一個還算謙恭的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張顯問，那名侍衛露出憨厚的笑容不說話。

「功夫不錯，應該是個有身份的，連名字都保密？」張顯又忘了禁忌，開口問道。

衛士馬上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同伴，一臉嚴肅，目光中儘是警告之意，低聲提醒道：

「法師，剛剛你說的話，我就當什麼也沒聽見，以後千萬別再問了，你是你，我們只是下人，做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