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雲商封筆
帝國文士詩詞中,好一點的大體是:
詠雪
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
莫非仙女彈棉花,冒煙咕咚像揚灰。
游龍湖有感
大龍湖,龍湖大,
大龍湖裡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躂。
其餘不成樣子的就更可笑了,比如:
分瓜
一個大西瓜,
一刀砍兩半。
一半送給爹,
一半送給媽。
自己沒吃著,
心裡挺樂的。
這些詩詞聽得三國使團直皺眉頭,想笑又不能笑,畢竟還有張顯在場,如果他能做出比自己還強的詩詞出來,提前笑就是打自己的臉了。
終於在三國使團之前,讀到了張顯的詩: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詞讀罷,全場失音,大帝都猛地站起身來,而雲商美眸瞬間暗淡下去,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抬手將寫好的詩句拿起,手上用力,詩作化作萬千紙屑漫天飛舞,而後開口說道:
「神龍有此詩神,敢問世間,何人還敢妄談詩詞?是雲商不知天高地厚了,從此不再寫詩,就此封筆。」雲商說罷,對著張顯一躬到地,慌得張顯連連擺手。
燭照書聖柳墨池在詩詞一道也十分了得,可他已發誓封筆,並沒有再參與詩會,聽了張顯的詩,看到雲商都發誓封筆,臉上竟無驚訝之意。
幽熒帝國辭賦新貴謝天狼的眼中卻異色連連,他拿起自己的詩作看了又看,最後恨恨地撕掉,向前一步,對著珠簾后的大帝拱手說道:
「神龍陛下,張顯小小年紀何以會有如此驚世駭俗之作?外臣懷疑他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這首詞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兩場下來,逼得書聖柳墨池、詩聖雲商封筆,這也大大超出了大帝的意料之外,其實字也就罷了,可這首詞一問世,大帝也如謝天狼一樣起了疑心。
如今聽謝天狼有此一問,他的心裡也沒底了,坐在那裡一時也沉吟不決起來。
如果張顯真的欺世盜名,被人指認出來,這樣的醜聞就連帝國都擔當不起。
就在大帝遲疑之際,張顯向謝天狼拱手說道:「謝兄,小弟雖不才,但還做不出這欺世盜名之事,如果謝兄懷疑,儘管去查,看世間可有與弟雷同的詞句?」
張顯口中雖然如此說,可心裡卻暗道:「小爺就欺世盜名了,你能奈我何?誰讓你們這個維度的文化落後到這種程度呢?有種你也給爺盜個試試?」
不過,想歸這樣想,他前幾世中,除了李元霸那一世,可都是文化人。
岳飛那一世,他可是真正的詩詞大家,一首滿江紅震爍古今,多次被後人排在華夏維度人類歷史詩詞第一名,那可不是蓋的。
如果真讓他作詩,神龍這片世界的人也絕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有現成的,誰會費那心思,畢竟這一世他志不在詩詞上。
至於身為袁崇煥那一世,他也是明萬曆四十七年的及地進士,可以著書立說的存在,著有《袁督師遺集》留存後世的,所以他在文武兩道自恃極高,心裡有底的很。
「哼!想我世界何其大也,歷史跨越古今萬萬年,誰知道這首詞是不是哪代先賢遺留下來未問世的,被你得到,拿來賣弄也是有的。」謝天狼依然狡辯道。
「謝兄,此詞不過是小弟信手拈來,並無可取之處,何故引來你如此妄言?你要如何才肯相信?」張顯一臉苦笑地說道。
「豎子狂妄,如此神句字字珠璣,還稱信手拈來並無可取之處,就足見你並不是個有真才實學的。
不如這樣吧,我當場給你命題,你來做兩首序賦,如果真有才學,謝某也自此封筆,有你張顯一天,我不再談序賦可好?」謝天狼怒吼道。
「就依謝兄,不過封筆就免了,吟詩作賦本就是娛樂消遣,但存爭勝之心,便已落了下乘,又何必非要弄個你死我活的呢?」張顯搖頭說道。
「好,你敢答應就好。」謝天狼說罷,轉身沖著大帝躬身下去:「神龍陛下,請准外臣之請求。」
神龍大帝微一沉吟,便開口說道:「謝天狼,張顯在書法和詩詞方面的造詣,朕還是清楚的,可在序賦上怎樣,朕就不得而知了。
再說,文學浩如煙海,人力畢竟有限,縱窮其一生,能在某一二領域有所建樹已經很難,不可能樣樣精通。
就拿你來說,你在序賦方面名動天下,可在詩詞上,卻不如雲商,在書法上不如柳墨池,你總不能要求張顯樣樣都是天才吧。」
大帝邊說,邊命人將珠簾捲起,目光投向張顯,他打算見好就收了,不想讓張顯有失,毀了帝國的顏面。
張顯見此,上前一步,跪拜下去說道:
「陛下,來者是客,三國使團是來給陛下壽辰祝幸的,既然謝天狼心有不服,不如就滿足他的要求,以免傳出什麼閑話。」
聽了張顯的話,大帝心中暗怪張顯不知深淺,可心裡又抱有僥倖,如果張顯今天能讓三大使團的文壇巨子全部封筆,自己定會成為神龍的千古一帝,文化落後的帽子,也將由自己這一代君主摘掉。
想到這裡,大帝微微點頭:「張顯,你不擅長序賦,但能與謝天狼這樣的才俊切磋一二,也是你的造化,朕准了。」
聽神龍大帝一再露怯,謝天狼心裡反倒有了底氣,馬上開口說道:
「張顯,今天既是神龍文會,你就應此時、此地、此山、此水、此情、此景做序,按『流觴曲水』的規則,當水流到你面前時,你便要有新序出來,你可敢?」
眾人聽罷,臉上無不露出氣憤之氣。
流觴曲水,雖是文人聚會時常作的遊戲,水流到誰那裡,誰就要有新作,可要求水至便成一篇新序,這就有些過了。
可讓眾人想不到的是,張顯竟微微點頭,說道:「就依謝兄。」
「好,引水。」謝天狼開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