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絕對不會答應
沐惜月和景墨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老景頭正在與人爭執,而且是個婦女,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兩人深感不對,老景頭為人一向和睦,怎麼會隨便起爭執?
「……如果你是來看病的,就在鋪子里安心等著,如果不是!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隔著很遠都可以聽到老景頭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沐惜月和景墨對視一眼,趕緊快步上前,一個很是肥碩的背影正對著他們。
聽著那說話的聲音,沐惜月只覺得十分的熟悉:「老景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是給景將軍說媒,你急什麼急?」
說媒?沐惜月臉色一變,哪家的姑娘這麼猖狂?遞荷包不成,直接上門讓人來說媒了?
等看到那說話的婦女的臉,沐惜月的臉色更不好了,怪不得她說這聲音為何這麼的熟悉,可不就是很早之前,她還未過門,就被追到景家門口要說媒的那個媒婆嗎?
「爹,怎麼回事?」景墨適時的開口,卻是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那媒婆一個,反倒是先關心老景頭。
老景頭氣呼呼的,看起來就知道是被那媒婆氣得不輕:「我兒子已經娶親了,不需要你在說媒!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景將軍,你可算回來了,你爹不講理,和他說話真是費勁,咱們都是自家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之前那個裡正家的女……」
沐惜月見著她就來氣,一聽到她開口又是那裡正家的女兒,心裡便憋了一股子氣:「等一下,這位嬸嬸,你怎麼亂認親戚呢?誰和你是一家人了?我們認識你嗎?」
那生疏的語氣,和打量的眼神,可真是給了那媒婆好一陣難堪。
周圍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也虧得那媒婆臉皮厚,重新拾了副面孔又陪笑道:「我在和景將軍說話呢,你一個女人別在這裡插嘴。」
「我是女人,那你是什麼?男人嘛?所以才不讓我說話?」許久沒有見到這種找上門來討罵的人,沐惜月當然要好好教育教育一番!
一句男人噎的那媒婆臉色又是變了變,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索性不再理他。
「景將軍,我先前給你說過的,里正家的那女兒,也是有點姿色才藝的,前些日子在外面見了你一回,非嚷嚷著要嫁你,這不,那裡正家的人又來讓我說媒了,你考慮考慮?」
可能是怕自己又被沐惜月給打斷,那媒婆愣是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
沐惜月十分「貼心」的遞上一杯茶,笑嘻嘻的,眼中閃著精光:「您慢點說,沒人要搶著和您說話,來喝口茶!」
論輩分,那媒婆卻是算得上沐惜月的長輩,她只當沐惜月這一出是害怕景墨真的答應了這樁婚事,把她給休了,所以給自己端茶送水。
也不多想,接過那茶水就一飲而盡:「咳咳咳咳!燙死我了,啊,燙死我了……」
沐惜月旁若無人的奪過她手裡的茶杯,這也是銀子,碎了多心疼呢?絲毫不理會那媒婆的慘叫聲。
媒婆好不容易緩了過來,臉都被燙得通紅,不停的閃著風,吐著舌頭,如同一條狗,見沐惜月從裡面走出來,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沐惜月,你這個……」
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冽的目光,寒意從她的腳底升起,嚇得那媒婆硬生生的將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你說里正家讓你來提親,可我夫君已經娶了我了,媒婆,難道你的意思是,讓里正的女兒嫁過來做妾?」
沐惜月曉得很是燦爛,但是眼中的精明比誰都閃耀,一步一步的挖坑給那愚蠢的媒婆。
沐惜月是個石女,身份本就低下,當然是不能和那裡正的女兒相比的,媒婆想也不想的就開口道:「當然是讓你降做妾,娶那裡正的女兒為正妻!」
降妾重新娶妻這種事,在這大曆朝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一般都是對於那些有錢人家,能夠娶的起第二個女人的家庭來說的。
像一般的平民,能夠娶到一個女人就很了不得了,哪裡還敢奢望娶第二個人?
而這媒婆也是愚蠢,景墨還沒有開口應下這門婚事,她就口無遮掩的替他決定降沐惜月為妾,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群里已經有人為她指點別人的家事而議論開了,只有媒婆自己還毫不在意。
沐惜月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是眼裡已經看不到一絲的笑意,讓她做妾?真是痴心妄想!
沐惜月剛想開口回懟那媒婆,景墨已經神色不爽的開了口:「這門婚事,我不會答應,您請回吧!」
扭頭去看自己身邊男子的臉色,面無表情,神色冷漠,絲毫不給媒婆面子。
與此同時,沐惜月卻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蒙著面紗的長相普通的姑娘,竟也是同時拉下了臉,目光炯炯的看著景墨。
沐惜月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了很多遍,才確認,那個女子,一定就是那裡正家的女兒袁大妮!
「景將軍,要不您再考慮考慮?娶了那袁大妮,好處可是十分大的,你開的這醫館,也肯定會得到那裡正的支持,到時候還怕生意不好?」媒婆還不死心,拿利益來誘惑景墨。
只是她愚蠢,來之前都不知道打聽打聽,這醫館到底是誰開的!
「我家夫君已經拒絕了這門婚事,媒婆,你又何必再這裡浪費口舌呢?你不嫌累我都替你覺得累,要不,您再喝一杯茶?看看能不能勸得動我家夫君?」
媒婆一下子就想到剛才那杯滾燙的茶水,下意識的就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再體驗那種感覺。
「這間醫館,是我娘子開的,與我無關,我已經成親,且只有一個妻子——是,也只能是沐惜月,所以這門婚事,我也絕對不會答應。」
景墨雖然不常說話,而且不論做什麼都反應冷淡,可是他一旦開口,一旦是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改變,除了沐惜月。
就像此刻,他雖然面若冰霜,說出的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沐惜月心中竊喜,目光得意的掃上人群中圍觀的那個少女,像是在宣誓主權。
那袁大妮還不知道沐惜月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可是心底卻已經恨上了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拒絕,她以後還怎麼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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