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子欲養而親不待
一個小時后,麒麟停在了秦家別墅外面。
別墅融合中西風格,雅緻而闊氣,價值五千多萬,昔日秦家是秦未央的底氣,每當站在這棟別墅的跟前,他便感覺,即便天塌下來,尚且有家族與父親頂著。
只是闊別十年再歸,父親不在,親人已成仇人。
鐵塔打開了車門,秦未央緩緩走出,腳踩在地面雕花青石大板上的一刻,腦海不由湧現了父親秦仲達當年的音容笑貌。
「你在這站著!什麼時候承認了錯誤,什麼時候再進去!」
「這是家,不是你遊手好閒的提款機!你給我禁閉三日!」
「學不成器,夜店流轉,你是不是想把我早點氣的歸西啊!」
……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此刻秦未央封疆為主,父親卻已經不在,若是他能見到今時今日的秦未央,想必應該欣慰,想必終於能心安理得說一句讚譽的話。
心中遺憾,宛如流廣不息的江河,一時泛濫。
不過下一刻,秦未央的視線掠過一輛輛奢華的豪車,掠過喜氣盈盈的門口裝飾,就像是出鞘的劍,眨眼橫空,欲斬蒼穹!
因為那信中記錄的真相,字字如血,也在他腦海湧現了!
兩手懸垂,龍行虎步,秦未央朝別墅而去。
只是剛到門口,就被兩名健壯大漢攔住了。
這兩人盡皆身穿黑色制服,上面刺繡黑駿兩字,看來是秦家安保集團黑駿旗下的精銳,今日家宴自然要氣派而謹慎。
「今日是家宴,有請帖嗎?沒有的話,滾!」
左邊男子道,最後一個字,說的異常清晰,格外有力。
秦未央離家十年,家中傭人換了八九波,哪能有人還認得他。
再說他此刻穿著寒酸,那像是貴人?
「過來混吃喝的吧,騙子見過了,敢來這裡撒野的還真是少見!」
另一名保安也冷厲的道。
旁邊走來了四名打扮異常華貴的賓客,不由駐足開始圍觀,眼中幸災樂禍,還不忘調侃幾句,「噗!來這裡蹭飯,真是急著投胎啊!」
「膽量不小,入戲挺深,不過一會就要變成死狗了!」
「黑駿的人都兇狠,我猜這男的撐不了一拳!」
……
「還不走?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找揍!」
左面保安眼神更為冰寒。
「動手?有種試試。」
鐵塔冷笑,極為不屑的道。
下一刻左面的保安就面色陰狠之中,抬手握拳如離弦之箭,朝鐵塔打去!
緊接著,四名賓客調侃的話還未盡興,就驟然被眼前發生的一幕打斷!落入了巨大的恐懼與震驚之中!眼睛都如要瞪爆,下巴都要齊齊落地了!!
蓬!一拳!毫無徵兆,快如閃電!左邊那保安,腦袋直接!爆了!
紅白之物迸濺,人瞬間慘死!且死了之後屍體還僵硬立著,幾秒后才軟綿綿伴隨一聲悶響倒地。
「以下犯上,辱疆主者,殺無赦。」
鐵塔收回拳頭,面如山壁冷酷道。
狂!!喪心病狂!!
這可是秦家,而且今日還是家宴!!
居然敢在門口殺了秦家的人!!!
所有圍觀之人都震驚到了無以復加,腦海就如被投入了一枚枚的炸雷!被轟的一片白茫茫!
唯有秦未央面色淡然,如風輕雲淡的長空。
他視線穿過別墅錯落有致的建築,落在了那片熟悉的花海之中,目光吝嗇的沒看右邊保安一絲一毫,但對方已經抖如篩糠,面色慘白如紙。
「現在,你進去,告訴裡面的人,秦家長孫,秦未央,來了。」
十年前,這個長孫稱謂,讓秦家人感到恥辱,畢竟他是紈絝。
但十年後的今日,這個稱謂,卻讓秦未央感到了恥辱。
連那片昔日他曾經喜歡的花海,都宛如染上了噁心的氣息,再無雅興欣賞。
伴隨這話出口,這保安頭皮一麻,立即轉身朝裡面奔去!
此刻才知惹了多大的禍,不過跑出十幾步之後,才恍然想起曾經流傳的一個事,秦家確實有個秦未央,聽說十年前就去當兵了,而且還是個紈絝子弟,廢物點心啊。
而且據說秦家人,都不待見對方!
這次秦未央十年歸來,敢這麼狠這麼狂,看他接下來怎麼解釋,怎麼收場!
保安的眼中,忽然湧現了一絲陰柔!
別墅會客廳極大,三百多平,此刻已經聚滿了秦家的精銳子弟,從屬諸多領域,均是人中龍鳳,成就不低,所以此刻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都極有氣場,貴氣逼人,正當大家喜氣洋洋,各自炫耀之時,冷不丁!保安沖了進去!
緊接著,撲通!
這保安就跪在了中間,大喊了一聲,「各位老爺少爺小姐不好了!有人在秦家門口,殺人了!!」
殺人?!!
這字眼一出,熱鬧的氣氛不由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中,也盡皆唰唰湧現了怒火!
秦家,豪門也!
今日家宴,何等重要,居然有人敢在門口殺人衝撞挑釁!
「對方是誰!膽大包天!找死!」
秦家之主秦四海,當場暴怒。
秦仲達去世之後,大哥秦四海接手了一切,現在已是四平八穩的秦家之主。
「他說,他是秦未央,秦家長孫!」
保安顫抖的道。
秦未央?
此話一出,滿堂瞠目結舌!訝然!錯愕!發懵!
任誰也沒想到,那個當兵十年,音信全無,連父親暴斃都沒回來一趟的紈絝,居然冷不丁回來了!
不過很快所有人就再次冷靜了下來。
畢竟所有人,對秦未央的印象,都只是一個惹是生非,遊手好閒的紈絝,敗家子!即便當兵十年,又能如何?
當年秦仲達死後,秦四海曾託人查過當兵的秦未央,發現秦未央的兵籍只記錄了三年。
三年之後,一筆記錄都沒!
所有人斷定,秦未央當了三年兵就被趕走了,此後應該一直在某地混,且混的不如人意。
這種失敗的傢伙回來,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眾人即便多多少少參與了謀害秦仲達,但此刻卻均沒了半分心虛膽怯,畢竟一個廢物,能查出什麼?又能改變什麼?
「讓他!過來!!」
秦四海咬牙切齒道了一句。
眼中僅有寒意,哪有半分親情?
其餘秦家之人,也均是臉上湧現幸災樂禍的奸笑,等著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