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項目
項目進行到眼下狀態，近乎只差最後調試比例濃度的步驟了，上班前阮棠把自家電腦里晚上做好的內容傳到公司電腦里。
三天，三天足夠完成了，她想。
一整天平靜度過，阮棠下班前轉念思索今天是否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對了！成越被宋雯洛找去辦公室談了一次話，回來時面色不佳。
阮棠搖搖頭，和成越僅僅只是說過幾次話，連普通朋友都談不上，隨她怎麼樣吧。
「阮棠。」
晚上九點鐘，韓逸辰打電話來給她。
阮棠第一眼看見來電顯示是「韓總」是險些以為自己眼花，韓總怎麼會打電話過來？最近幾天似乎只有小寶動不動喜歡往他那邊跑，而她，和韓逸辰就沒什麼交集了。
難不成是小寶惹禍了？
頂頭上司不好得罪，她迅速調整狀態給出回應，「韓總，您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宋總說你的提案出現問題了。」
韓逸辰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歸根結底阮棠和宋雯洛毫無可比性，他更信任哪一個，答案不言而喻，況且宋雯洛沒有理由針對阮棠。
就算說宋雯洛喜歡韓逸風一事，宋雯洛也斷不會因為這種事污衊阮棠。
「明天一早先去宋總辦公室。」
「……好。」
阮棠回想宋雯洛對她的態度，想必應該不是什麼太壞的事。
「媽咪，怎麼了！」
小寶眨著大眼睛湊到跟前，她溫柔捋捋小傢伙軟塌塌的頭髮，「沒事，有一個項目，媽咪的管理要找媽咪再具體商量一下。」
不對，一定不對！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媽咪不告訴他。
阮子煜因為相似的原因傷心很多次，媽咪怎麼總是把他當小孩子呢，雖然他的確就是小孩子沒錯。可是他真的可以用一些——方法幫到媽咪嘛！
第二天阮棠履行昨晚電話里的通知，先去宋雯洛辦公室。
「進。」
宋雯洛一聲進，讓阮棠心下一涼，她的語氣生硬的與上次截然不同。
「宋總。」
還是要硬著頭皮面對，阮棠推開門走進去，一頷首當作問候。
「阮小姐先坐在一旁等等，還有個當事人要來。」宋雯洛頭也不抬，埋頭筆鋒唰唰地在寫東西。
隨即陷入久久的靜謐無聲里，不出五分鐘，門再次被敲響。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阮棠抬起頭，定睛一看，進來的人分明就是——
成越！
聯想到昨天白天成越和宋雯洛長達數小時的談話，阮棠突然覺得有些不詳的預兆。
「成小姐。」
宋雯洛終於擱下筆，兩手交叉在辦公桌面上，視線在阮棠成越二人間來回周旋，「成小姐是當事人，所以是我來說呢，還是成小姐自己說？」
成越眉眼彎起看似無辜的笑意，「沒事的宋總！我自己來說就好。」
宋雯洛將桌上一杯溫水往前推，顯然是給成越準備的。
阮棠面色逐漸凝重，她看著眼前這二人一唱一和，竟是半點猜不出她們在玩什麼把戲。
說時遲那時快，成越正要開口，宋雯洛辦公室座機電話響起鈴聲，「韓總。」
工作時間宋雯洛頗為注重禮數，一律稱韓逸辰為韓總。
「成小姐，阮小姐，韓總叫你們二人在我這兒談好，然後去他那裡。」
成越小雞叨米似的快速點頭，然後又試探性的開口問道，「那宋總，我開始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阮棠，你準備季度限定的同時，我也在準備。但想必宋總也知道，我來公司的時間比你要久很多，對於公司整個流程和風格我也自然更熟悉。」
成越抿一口水，接著說。
「昨天我來給宋總交項目提案，我的提案進度已經只差整改了，然後在我和宋總仔細分析利弊的時候，宋總突然有了個驚人的發現！」
阮棠眉峰一蹙，眼底寒意逐漸燃起，她直直地看著成越邊說邊向她走來。
「宋總發現！你前兩天交給她看的那份提案，和我的提案，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果不其然，成越話到半截阮棠就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阮棠，你平日里對我愛搭不理，我不介意，照樣主動和你說話，可是你居然！難道，」成越站定在與她咫尺相隔的距離，「阮棠，難道你還想說是巧合嗎？」
「我沒有，那就是我的提案。」
阮棠語氣平緩得彷彿事不關己，她餘光掃向宋雯洛。
宋雯洛手臂抱在胸前，溫柔比重更多的眉眼裡滿是不屑和戲謔。這是怎麼回事？阮棠不明白，宋雯洛為什麼突然對她態度變成這樣。
「成越所說是不是真的，她的提案在這裡，明眼人一看便知。」
宋雯洛歪著頭攤開手，面前那一沓正是成越的提案，宋雯洛下巴往前一揚示意阮棠可以拿起來看。
原來，原來。
阮棠翻開來一看便知，果真是一看便知，成越的提案和她的基本上是完全一致，除了——
對！她真正的提案在電腦里加了密。
阮棠需要給所有人一個驚喜，所以在宋雯洛詢問時，她給出的答案是，尾調她選擇檀木香，但實際上她最後敲定的是，椰香！
她是偶然發現這一點的，椰子的清新甜香與梔子淡香融合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太甜，少一分太淡。這也是她最後殺手鐧的其中一步。
而成越的提案里，尾調一格清晰寫著的，「檀木香」三字。
阮棠冷睨一眼成越，對方呆愣一秒，然後偏過頭去避開她的眼神。
所謂正義的、被剽竊的一方反而心虛成這樣，可笑。阮棠心想。
阮棠正想著組織語言，座機電話又再一次響起。
韓逸辰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沒來由的對這件事出奇的上心。
「韓總，基本已經能確定了。」
「…確定什麼？」
「應該，確實是阮小姐…借鑒了成小姐的個人項目提案。」
「宋總，我還什麼都沒說，這樣下定論是不是不妥？」
阮棠放好手裡的提案，不卑不亢地抿出笑容，宋雯洛沒好氣地看著她。
「我不介意，親自當面和韓總解釋這件事。」
「當然，成小姐，也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