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心痛的毛病,總是時不時的要折磨一下她
「小影……」沐寒川聲音柔柔的喊了她一下,洛影這才抬起頭,先是一愣,眼神裡帶著戒備,但是隨即對著沐寒川微微一笑。
沐寒川看著洛影的笑容,是好看,但是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並不像以前那般的清澈,就算是眼神,好像也帶著一絲什麼。
雖然說不出到底是什麼,但是肯定和以前不同就是了。
「王爺……」
她起身,從床邊下來,走到了沐寒川的跟前,但是好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小影……」沐寒川站在那裡,也沒有繼而靠近洛影,洛影也是站在那裡,與沐寒川保持著一段距離。
她們之間,忽然沉默了,洛影看著沐寒川,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的寂寥和痛楚。
洛影默默的撇開眼睛。
現在的洛影,總覺得很難面對沐寒川就是了。
他的身份,他的處境,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促使著他們之間不能夠像尋常人一般的戀愛,結婚,生子。
沒有完美的婚禮,她是代替薛紫靈嫁入王府,自己母儀天下的皇后位置也被替換了。
但是在慢慢的相處中,她愛上了面前的這個讓她傷痕纍纍的男人,可是她不曾後悔過。
沐寒川見洛影刻意的與自己保持著距離,身上的傷口縱然痛,可也沒有心裡痛。
不知道何時何地,她們之間,變成了這樣。
「怎麼……還沒休息?」沐寒川的話,柔柔的,算是打破了寧靜。
洛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往上牽動了一下,轉頭看向沐寒川,隨即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
然後遞給了沐寒川。
「小影在等王爺,王爺不在,心裡不踏實。」
沐寒川接過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那醇香的茶味,此時卻變得苦澀不已。
他將杯子放到了桌上,伸手牽了牽洛影的手:「你不必為了那些事情憂心,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邊,我喜歡你叫我寒川,我喜歡你面對我的時候,笑的自然開心,而不是自稱臣妾,叫我王爺,與我疏離,小影……」
沐寒川將洛影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洛影的耳朵貼著沐寒川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那麼的結實有力,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她的心。
「啊……」
忽然,洛影微微的叫了一聲,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痛了。
「怎麼了?」沐寒川鬆開洛影,看著她。
洛影一隻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有一點疼,但是她還能夠忍受,便搖了搖頭。
「沒事……」
「你這是怎麼了?我發現你好像不止一次這樣了,你的胸口……很痛嗎?」沐寒川低頭看著面前的洛影。
她的臉色不像以前那麼好了。
「時不時會有一點,不過不礙事,王爺……」
「我說了,我不想聽你叫我王爺。」沐寒川伸手,揉了揉洛影蒼白的小臉。
洛影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隨即抬起頭:「寒川……我沒事……」
「啊……」
洛影剛說完這個話,心臟就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咚咚咚……咚咚咚……」
洛影眼睛突然瞪了老大,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啊……啊……」
她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疼,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有心臟病。
「怎麼了?疼的厲害了?」沐寒川伸手,要去握住洛影的隔壁,卻被她躲開了。
她後退了幾步,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對著沐寒川擺了擺。
「沒事……我……沒……
「噗……」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大口的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啊……」
她擦了擦嘴上的血跡,然後雙手緊緊的揪著胸口的衣服,那裡已經被揪出了褶皺。
「小影……」沐寒川看著洛影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又這般的難受,不禁心頭一顫。
「好痛……啊……好痛……我……」
洛影的話噎在了嘴邊,一下子暈了過去。
「小影……你怎麼了?你醒醒,不要嚇我。」
沐寒川猛地沖了過去,一把將洛影攔在了懷裡,他蹲在地上,懷裡抱著不省人事的洛影。
「小影……小影……」
他喊著洛影,她的衣服上,臉上,都沾著血跡。
「來人……快來人……」
沐寒川大聲的喊著。
守在院門的下人們立刻就沖了進來。
「王爺……這……」
「快去宣蘇太醫,快去……」
沐寒川對著門口愣住的下人大吼了一聲,然後抱起洛影,將她放到了床上。
「是是是,奴才馬上就去。」
下人立刻就跑了出去。
沐寒川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洛影冰冷的小手,她暈倒的事情,立刻就傳遍了整個王府,面對沈知秋有孕在身,沐寒川都沒有多麼的在意,倒是一個生不出孩子的王妃,沐寒川很是在意,所以大家也都明白了,洛影在沐寒川心裡的地位。
那位去叫蘇煜的下人,添油加醋的說著當時看見的情景,說什麼洛影倒在了血泊中,沐寒川痛苦的大喊。
蘇煜快速的來到了王府,來到了千語院。
沐寒川吩咐下人將院門關上,留下了幾個千語院伺候的下人,其他的人都不許進來,其實是怕沈知秋打擾了洛影的休息。
盼香因為挨了一巴掌,在休息,沒有聽見吵鬧聲,也不懂怎麼的,今兒睡得早也睡得沉。
玉書被沐寒川派去監視福叔的一舉一動了。
屋子裡安靜的很,沐寒川守著昏迷的洛影,蘇煜替她把著脈,臉色有些凝重。
「王妃這是……」
「怎麼樣?她到底怎麼了?」沐寒川緊緊的看著蘇煜,他放下手,抬起頭,一臉的嚴肅。
「王爺,以前王妃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好像是的,但是這一次特別的嚴重,我也不太清楚了,她好像有過。」
沐寒川腦海里不停的搜索著,卻不曾記得洛影是否有心痛的毛病,只是隱約的記得。
「王爺,恕微臣不才,王妃的病,蘇煜也不曾見過,脈象及其的紊亂,好像生,又好像死,飄忽不定。」
蘇煜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脈象,說不上來的感覺。
「那……她這是……」沐寒川看著蘇煜,他搖了搖頭,一副我也不懂的樣子。
「連你也不懂?那……」沐寒川擔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洛影。
「咳……咳咳咳……」忽然,床上的人睫毛煽動了一下,咳嗽了幾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的血腥味。
張了張嘴,覺得喉嚨好乾。
「覺得怎麼樣?胸口還疼嗎?」沐寒川關切的上前一步問道。
洛影看了看沐寒川又看了看蘇煜,隨即搖搖頭:「沒事了,不疼了,有勞蘇太醫了。」
她的聲音啞啞的,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說話一樣。
「王妃,恕微臣直言,您的身子……這樣有多久了?」蘇煜問道,眼神裡帶著一絲的擔憂。
「蘇太醫無需牽挂,我沒事,只是偶爾有些不適,從小,我的身子就是這樣的,一直都不太好,你們不用擔心。」
「我想喝點水可以嗎?」
洛影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眼神柔柔的看向沐寒川。
「好,我去倒。」
沐寒川立刻就去倒了一杯水過來給洛影,喂她喝了一點水,潤了潤喉嚨。
「好多了,你們都不要擔心了。」洛影給了他們一個微笑。
「怎麼能說沒事呢,你剛才,嚇死我了。」沐寒川將洛影攔在了懷裡,蘇煜見狀,知道自己待著也無濟於事了,正好這個時候,宮裡派人請他回去,說是哪位娘娘病了。
於是蘇煜告辭,屋子裡,就剩下了沐寒川和洛影兩個人,享受著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了。
只是這一刻,那麼的短暫,稍縱即逝。
「小影,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快要離開我一樣了。」
沐寒川看著一處,懷裡摟著洛影,眼神失去了焦距。
「不會的,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但是現在,小影在這裡,在你的身邊,不要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小就這樣,只是可能最近心情不好,急火攻心了吧,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洛影從沐寒川的懷中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沐寒川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洛影閉眼,感受著他的味道。
……
玉書受了沐寒川的指使,一直暗中觀察著福叔,她發現,福叔三更半夜的不睡覺,竟然從王府的後門走了出去,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佝僂著背,走幾步就四處看看,走幾步就四處看看,好像一個習慣一樣。
玉書沒有多想什麼,便遠遠的跟著,因為有武功功底,她走路的步子是輕的,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出來什麼。
再加上天黑,夜深人靜的,福叔又心慌慌的,便沒有發現什麼了。
玉書跟著他來到了城外,看著他上了一個轎子,她想繼續跟上去的時候,一個人影閃了過來。
「誰?」
玉書低低的喊了一聲,接著,一個人從空中飄了過來,穩穩的立在了玉書的跟前。
「你……」
玉書看著面前的女人,一聲黑紅色的束衣,髮髻高高的梳著,手中握著一把寶劍。
「好久不見了,玉書。」
魏若楠看著玉書,笑了笑。
「你怎麼在這兒?」玉書看了看不遠處,抬著福叔的轎子已經不見了。
「好久沒見了,想你了啊。」魏若楠笑了笑,但是眼神卻不像以往那麼乾淨,倒是帶著一絲的陰謀。
那一次,傅凌天出現,差一點刺殺了沐寒川,魏若楠緊急時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人,只是沒想到,會是傅凌天派來的。
「傅凌天派你來,又有什麼事?要是問我關於王府里的事情,恕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一個奴婢,無權知道主子的事情。」玉書眼看著福叔就那麼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玉書,你什麼時候對我那麼戒備了,我們不是好姐妹的嗎?我還救過你家小姐,你忘了?」魏若楠笑了笑,一隻手撫了撫胸前的碎發。
「你的恩情玉書永遠不會忘記,說吧,你找我什麼事?」玉書開門見山了,不想和她啰嗦什麼。
「玉書,你還是這般的冷靜,你這樣一個人,在王府里當一個奴婢真的不值當,不然,你跟我吧,我們一起……」
「不必。」玉書沒等魏若楠的話說完,就伸手,打斷了她,「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玉書說著轉身就要離開,魏若楠的話,讓她再一次的停下了腳步。
「你難道不想知道,福叔是誰派來的嗎?難道又不想知道,上一次沐寒川和洛影欲刺,是誰幹的?」
玉書轉身,看著魏若楠,眼睛眯了起來,握著寶劍的手緊了緊。
「說。」
「哈哈哈……你拿什麼交換呢?」
魏若楠大笑了幾聲,然後看著玉書。
「你想要什麼?」玉書倒也是冷靜,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想知道王府里的所有事情,包括你家小姐的。」魏若楠曾經以為,自己只是個無邊的小草,主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那一次,她徹底明白了自己對傅凌天的感情。
她心裡愛著這個男人,但是洛影卻把他當一個垃圾一樣的甩開,心裡愛著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那時候,魏若楠就發誓,一定不會放過洛影。
「你為什麼要知道我家小姐的事情,她一個簡簡單單的人,有什麼秘密呢?傅凌天叫你來的嗎?」玉書歪著頭,總覺得,面前的魏若楠不簡單,不簡單。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替主子做點事情,我也沒有惡意你知道的,我家主子更不會,他心裡愛著你家小姐,如果可以,你難道沒覺得,你家小姐跟著我家少主才是更好的嗎?」
「呵……一個山野匪寇,談什麼更好,自己的命都不知道什麼結束呢,還能給我家小姐幸福?」
玉書冷笑了一聲。
「魏姑娘,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我是不會出賣我家小姐的,至於王府,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你一樣,主子叫幹什麼就幹什麼。」說著,玉書就轉身要離開。
魏若楠心裡想著,這個玉書果然難搞,眼神惡毒了起來,但是很快的,又恢復了平和:「玉書,留步。」
「我告訴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