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1：雨夜慘案
001：雨夜慘案
夜，陰，有大風。
街上飛沙走石，屋頂瓦動草飛。
街頭氣死風燈隨風搖擺，布制招牌獵獵作響。
招牌上四個大字：陣法器材，頂上有兩個中等字：吳氏。
這家櫛臨街頭，有兩層閣樓的商鋪，正是一家出售陣法器材的商鋪。
屋內，昏暗的燈光下，一個閃著奇異光芒，像蜘蛛網一樣的東西，將商鋪有限的空間團團圍住。
五個頭髮鬍子邋遢，像山賊一樣的大漢圍著一個身體單薄，身上打理的乾乾淨淨的年青人。
「吳老闆，你再不拿出來，我上面的兄弟，就要對不住動手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怒喝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年青人連連作揖，苦苦哀求道。
「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弟兄們，你們可以好好樂呵樂呵了，我聽說吳夫人可是位大美女，雖然生了孩子，可風韻依舊……」刀疤臉大聲說道。
上面立即傳來婦人孩童，還有一個老婦人的驚叫聲。
年青人剛剛跨出一步，就被刀疤臉一把按住。
「吳老闆，你是陣法行家，想必也看出來我們設下的陣法是什麼？無論我們在這裡弄出多大動靜，外面根本聽不見，吳老闆，聽我一勸，身外之物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陣法綱要》交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吳老闆怒目以對。
「真是可惜了，對你來說，你老娘和妻兒地性命，竟然抵不過區區一本《陣法綱要》？你太令人失望了……」刀疤臉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此時，上面傳來一個破鑼嗓子，大聲說道：「衣服脫掉，要不然，我剁了你兒子的手……全部脫完……」
小孩驚恐的哭叫聲撕心裂肺，吳老闆幾次欲上前都被攔下。
「我脫，我脫，不要傷害我兒子，他才兩歲，什麼都不懂……」吳老闆聽出是自己媳婦的聲音，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刀疤臉看出吳老闆臉上有掙扎神情，他知道，此時還需要加一把火，於是大聲說道：「爛牙槽，大點聲，讓兄弟們都聽個樂呵……」
「你躺在椅上，對，就這樣……」樓上的人聽到刀疤臉的聲音，越發的猖獗起來。
雖然看不到，可是，僅從聲音，再加上想像可知上面的情景。
只在呼吸聲，響起諸多聲音，有滿是得意和興奮地嚎叫聲，一個女人挨打時所發出的掙扎哀求聲，老婦人的憤怒地叫罵聲，木製閣板被踩得晃動聲。
一個孩童哭喊著媽媽，然後被一聲沉悶地響聲打斷，隨著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一個老婦人凄慘地叫著我的兒，然而當場中斷，很顯然是遭受到匪人的打擊。
「對不起，對不起……」吳老闆癱倒在地上，臉上淚水鼻涕一把抓，如此神情只持續了兩秒鐘，然後，他大叫一聲，道：「我不放過你們的……」
吳老闆身上突然閃起一道光，然後，他的身影瞬間在此消失。
「不好，是簡易傳送陣……」刀疤臉大叫一聲，連忙搶步上前，可是，他一把抓了個空。
「想不到，這個姓吳的天性如此涼薄，竟然置自己的老母妻兒於不顧……」刀疤臉恨恨地說道。
「老大，姓吳的肯定是逃回吳家了，我們任務難以完成了，怎麼辦？」一個山賊問道。
「還能怎麼樣？一把火燒了這裡，以防吳家人查到我們頭上……」刀疤臉猶在憤恨的說道。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出一聲慘叫，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響，又是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孩童受擊，老婦人慘叫，吳老闆離去，與匪人慘叫聲在幾秒鐘內發生。
樓上，看到女人解下上衣，兩個猴急地匪人朝女人撲去，剩下另一人欠小孩礙事，丟起來然後一腳踢出，將小孩踢飛的，撞到牆壁上。
老婦人沖向孫兒，卻正好攔在一人的前面，被那匪人掏心一拳擊倒。
恰好此時，女人手腕一轉，一柄利器突然刺入其中一人的頸脖上，然後毫不停留地朝另一人反手一刺，又殺一人。
「快，上去……」刀疤臉叫道。
幾個人快步登上閣樓，只見一個**的女人，手上持著一支像平口螺絲刀的利器，正狠狠地捅入一人的脖子，隨著女人隨手一拔，血水四濺，那個山賊軟軟倒地。
刀疤臉冷眼打量，閣樓上，自己的三個手下都捂著脖子痛苦的慘叫，這三人雖然還在叫喚，可是眼看著就會流血過多而亡。
很顯然，女人因家人被脅持，一直尋找解救的機會，最後因兒子被打而忍不住出手。
「這女人的手段好生兇殘……」一個山賊忍不住吞咽口唾沫。
「殺……」刀疤臉飛沖接近，一腳踢中女人腹部。
女人剛剛從山賊脖子上抽出利器，來不及反應就被踢中，呼的一聲飛出去，她手上的螺絲刀呯地一聲射到木製牆上。
女人落地后雙目充血，鼻子和眼睛都有血水流下，而她也不停乾嘔，湧出帶著細泡的血沫。
女人的身手本來不錯，可是突遭劇變，心神失守，再加上刀疤臉的武功更強一籌，這一擊就令之重傷，全無了還手之力。
另外幾個人快步衝上樓，確定沒有危險了這才聚在一起。
「老大，他們不行了。」一個山賊檢查過三個同伴后說道。
女人一邊嘔血，一邊爬向閣樓的一外角落，在拖出一條血水之路后，她雙手染著鮮血，顫危危的抱起一個幼童。
「不……」婦人凄厲地大叫一聲，將孩童摟在懷裡大哭起來。
「這個女人瘋了。」有人臉也不忍之色地說道。
「她不僅瘋了，還是一個有武功的瘋女人，不過，我一腳踢碎了她的五臟六腑，量她也活不過今晚。」
刀疤臉從三個手下中招的情景推斷出，沒有一定的武學底子，不可以如此快准狠地幹掉三人。
「老大，現在怎麼辦？」又有人問道。
「還能怎麼樣？準備撤吧。」刀疤臉滿臉不甘的說道。
「就這麼走了？」一個山賊驚訝地問道。
「是啊，老大，說不定《陣法綱要》被吳老闆藏在家裡，我們好歹也搜一下吧？」
「搜個屁啊？姓吳的寧願死娘老子，也不願意將東西交出來，你說他會藏在哪裡？」
「要是我，一定會隨身帶著。」一個山賊自顧自地說道。
「對，這麼重要的東西，是誰都會自己帶著……娘的，早知此人如此負心薄情，應該先搜身的。」
刀疤臉以已度人的說道。
幾個山賊後知後覺地一陣唉聲嘆氣。
「走，然後一把火燒了這裡。」刀疤臉恨恨地說道。
這一趟，他們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還失去三個得力手下，可謂是賠了老本。
「那他們……」一個山賊指著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問道。
「不管他們，都怪他們命不好。」刀疤臉淡淡地說道：「何況，有這幾人陪著他們，就算到了地下，他們也不會寂寞……」
此時，女人七孔流血，不停地嘔血，血沫泡泡中帶著血塊，眼瞳中已經看不到焦聚，眼看是活不成了。
聽到刀疤臉如此薄情的話，幾個山賊又看了看現場，看到女人的慘狀，這些人也生不起再補一刀的心思。
當下，幾個悄悄下了樓，四處倒灑油和烈酒，引燃，之後，幾人關上商鋪大門，悄悄地潛入到夜色之中。
轟隆隆……
天上突然響了個巨雷，一道閃電劈開夜空。
接著是噼里啪啦的暴雨，似要清洗世間的污穢。
吳氏陣法器材商鋪，大火已經漫延到閣樓，而且，因為大街上的商鋪都是連成一片的，火漫延到了隔壁。
沒多久，就聽到隔壁的人大聲呼喊著：「走火了，走火了。」
噹噹當地鑼聲驚動了整條街，無數人拿著鍋碗瓢盆，端著水，頂著大雨來救火。
閣樓上，女人嘔血染紅了胸脯，染紅了懷裡的孩童。
孤坐不倒的女人逐漸沒有了聲息，抱著孩童的手，因失去力量的悄然滑落，她死不瞑目。
隨著大火漫延到附近，在她雙腿上，兩歲幼童突然手足掙扎著，嗷嗷地大哭起來。
嘩啦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破窗進入閣樓，快速打量了起四周。
「可憐的孩子……」
鬍子花白的老人檢查了幾人情況，最後抱起孩童，嘆息一聲，又從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