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麼可能
「籬洛,你的手?」安若婉如星辰般的眸子瞪的老大,就差沒掉出來。若風雙手抱胸,霸氣的往前一步,冷的像個冰塊,面帶怒色,「安小姐,這還不是……」
「若風。」許籬洛大聲嗤責,聲音過大,牽扯到他孱弱的身體,猛的咳嗽了幾聲。
若風內疚的低下頭,後退一步,嘴裡冷哼一聲,不服氣的樣子不言於表。
安若婉彎彎的柳葉眉蹙成一團,籬洛的病和她有關嗎,前世今生她好像都沒和籬洛的病扯上過關係,難道是因為這次的婚事給氣的?
小心臟瞬間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纖細的小手使勁的扭著帕子,小嘴支支吾吾的,扭捏的很,聽得一旁的若風恨不得替她將話給說出口。
這麼磨嘰,是當世子妃的料?
看到那張嘟起來的粉嫩櫻桃小嘴,許籬洛笑握住了安若婉的手,「若婉,有什麼就直說,你我日後就是夫妻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語氣永遠都是那麼的和善,讓人的心暖暖的,安若婉沒有父母,爹爹一向大大咧咧的,許籬洛是第一個對她如此和善的人,似是總能溫暖她的內心。
堵在喉嚨口的話得到了很大的勇氣,瞬間蹦出唇齒,「那個,你若是覺著跟我成親委屈了你,你大可退婚的。」說完,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便變得如那火燒雲一般。
這丫頭在想什麼呢,怎麼會覺得他會退婚,定是若風這傢伙的話讓她誤會了。
身子靠前一步,和安若婉只有咫尺之隔,突兀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手爐,塞到了安若婉的手裡。
眼角的餘光射出一道絕冷的光,利落的落到屋檐的角落,溫潤的臉頰頃刻間冷若寒冰,轉向安若婉的時候又恢復如常。
「若風,時候不早了,快去備車送安小姐回去。」永遠不變的溫和口氣,像是從來就沒有過脾氣。
這是因為身子異國被人當成質子,被人欺壓的緣故嗎?
安若婉有些心疼,還想在陪陪許籬洛,若風已經架好馬車在門外等她了。
蓮步踏入世子府外,回頭看了眼府內,安若婉的心沉沉的往下一落,他就這麼不想和她多呆會嗎?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看到自家小姐像只霜打的茄子似的,夏竹對嘴的問了句,心裡還挺忐忑安若婉會罵她,誰知安若婉搖了搖頭,由著夏竹扶著她上了許籬洛安排的馬車。
府內。
許籬洛重新坐回到雕花石凳上,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拈起一枚白玉棋子朝著屋頂的方向輕輕一彈,緊接著一聲慘叫聲傳來。
棋子瞬間又從屋頂回到了許籬洛的手中,這一切都只是在頃刻之間,讓人完全不曾察覺。
一抹黑色的生硬從屋頂滾落下來,「咚」的掉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捂住肩膀,看向不遠處的許籬洛,世子府內的護衛迅速朝這邊趕來,竟是誰也沒發現屋頂還藏著這麼個人。
黑衣男子眼看事情不妙,直接咬破了早就藏在嘴裡的毒藥,一命嗚呼了。
青木闊步走到許籬洛面前,哈腰抱拳,「主子,外邊的那些要一起解決掉嗎?」
許籬洛輕輕的落下一枚黑子,「也罷,做的乾淨點。」
青木的身子微微一顫,狗皇帝易建豐監視主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都未曾動過那些人,為何今日要處理的這麼乾淨,難不成就因為安小姐偷偷來見他,怕易建豐誤會了?
主子,你這是何苦,可千萬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耽擱了您的事情。
青木咬咬牙,十分不情願,還是離開了。
只聽得屋外刀劍相碰聲,陣陣血腥味從空氣中蔓延而開,許籬洛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切又白天般安靜如初。
「嗖」青木出現在許籬洛面前,「主子,是否準備您進宮的事情?」
自己的眼線全部被做掉了,儘管沒有證據,多疑的易建豐肯定會請他們家主子去問話。
這就是易建豐,多疑,善妒,狡詐,且狠毒無比。
許籬洛坐在那紋絲不動,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火紅的火燒雲將天空毫不客氣的劃成了兩半,一半湛藍如海,一半火紅如焰。
若婉應該到家了吧。
於此同時,安府內的安若婉也看向了天空,這一世,難道他不愛她了嗎?
夏竹站在門口,看著坐在院子內發獃的安若婉,自家小姐回來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真的很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像是有心事一般。
暗自給了自己一巴掌,「夏竹,你怎就這麼的笨,自家小姐都不會哄。」
安若雲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夏竹在打自己,安若婉一個人坐在院子的冷風裡發獃,手裡還抱著個手爐,心事重重。
安若婉是安府的嫡出大小姐,安若云為庶出,可在安家安若雲的地位比安若婉這個嫡女的還要高,只因現在當家的是安若雲的母親秦氏。
安若雲出入安若婉的宅院從來不用誰通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前一世的安若婉因著太相信自己的妹妹,所以從來都未曾讓誰阻攔過她。
卻不曾想,就是安若雲屢次陷害她,讓最疼愛她的爹爹也厭棄了她。
安若雲笑得燦若蓮花的從院子口走來,亦步亦趨,優雅的仿若仙女一般。
「姐姐,這是怎麼了,出去散了一番心,怎的回來了就越發的不高興了呢?」
夜長風沒派人給他送來消息,想必一定是將安若婉拿下了吧,這安若婉定是在愁心自己要怎麼和爹爹說接觸婚約吧。
長風那麼英明神武的人,是個女孩都喜歡,這安若婉又怎會逃得過他的魅力。
也不用誰邀請,安若雲自己找了的地方挨著安若婉坐下。
安若婉暗自一笑。
看不出我是裝的嗎?看來我演技真的挺好的哇。
她蹙著秀眉看向安若雲,嘴唇嘟了嘟,臉拉的更個苦瓜似的,手緊握住了安若雲的手。
「若雲,看你介紹的什麼地方,剛過去就碰到了個無賴,死纏著說喜歡我,氣得我上前狠狠的將他給教訓了一頓。
他說他是夜家的大公子,夜家的大公子哪裡是這種登徒浪子。
我可是聽說了,他可是才貌雙全的男人,真會是登徒浪子,不行,我得去向爹爹稟報這件事情去。
省得有人在冒充夜公子,我心裡也不舒服。」起身就要走。
聞言,安若雲大驚失色,薄薄的唇瓣微張,瞳孔放大了好些倍。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