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路心蘭和路天遠同時進醫院
濟民醫院。
路敬騰把車子直接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口。下車后直衝醫院裡面,對於還沒有緩和過來的汪純雪,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精力再管。
「路敬騰,你等等我。」汪純雪下車,橫穿直撞的去追他。
誰進醫院了?是路天遠嗎?難道是他的身體惡化了?剛才路敬騰是因為接到父親進醫院的消息,所以才那麼極端的開車來醫院嗎?
急救室門外,阿允以及路管家還有奶媽,早已在那裡等候。
「少爺,你可來了。」奶媽滿臉淚痕,見路敬騰到來,好歹心中有了些安慰。
「他們怎麼樣了?」路敬騰憤怒的抓著阿允的手臂,陰冷的眸子里,已布滿了火紅的血絲。
「老爺和大小姐都還在急救室,醫生一直沒有出來,還不知道裡面的情況。」阿允委聲解釋。
「我爸怎麼會知道我姐姐去公司的事?為什麼我姐姐去路氏集團,你們誰也沒有告訴我?」路敬騰憤怒之極,緊握的拳頭,手背露出醒目的青筋。
「大小姐不讓我告訴少爺。」路管家深知這一次路心蘭會出事,他有無法逃避的過錯。
當然,他從來沒有想過逃避責任,相反,無比自責,痛恨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她不讓你告訴我,你就不說嗎?你知不知道,醫生說她的身體很虛弱,肚子裡面的胎兒一直都不穩定。你這樣不是在幫助她,會把她害死的。」路敬騰暴怒雷霆,血紅的眸子,散發著死神著的氣息。
「少爺,對不起……」路管家老淚縱橫,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還有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爸爸這件事?」路敬騰連同奶媽也不放過。
如果自己的父親還有姐姐有什麼不測,即便是奶媽和路管家一同去死,甚至連同要了他的命,也無法補償那個悲劇。
「路管家來電話的時候,老爺剛好在客廳里,我本想瞞著老爺,可是老爺卻強行奪過了電話。」奶媽深深的自責,她要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當時就算是她死,她也不會把電話交給路天遠的。
緊跟前來的汪純雪,已經大概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何路敬騰剛才會那麼過激,連續闖紅燈,冒著撞車的危險來醫院。
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同一時間,徘徊在鬼門關上,別說是路敬騰了,換上任何人都會有那麼過激的行為。
汪純雪只能祈禱,路心蘭和路天遠都沒有事。
「現在不是追究誰過錯的時候,我們先不要自亂了陣腳,不要吵到醫生救治病人。」汪純雪輕聲的勸說著路敬騰,扶著他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路敬騰雙眼陰冷,死命的盯著救急室的大門,緊握的拳頭,不停的顫抖,那股恨意實在是駭人之極。
原來,在這之前,路心蘭在路管家的陪同下,一起去路氏集團,約見幾位路天遠最為忠心的老董事,不巧遇到了路敬雄。
路敬雄用不正當的手段,將路天遠最為忠心的老董事趕走,並且還威脅路心蘭,明天的董事會議,最好不要參加,不然他們一定會輸得很慘。
路心蘭愛弟心切,希望盡到自己最後努力,幫助路敬騰明日,更好的競爭路氏集團執行總裁之位。
不料路敬雄盡情侮辱路敬騰,路心蘭一時氣不過,想要打他,這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從而進了醫院。
路天遠得知路心蘭因為公司的事,摔跤受傷進醫院。氣急攻心,昏倒也被送入了醫院。
這才有了父女二人,均在醫院搶救室的情景。
大約兩小時后,婦產科急救室,以及搶救室的門,幾乎同一時間打開。
醫生和護士帶著疲憊,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姐姐怎麼樣?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呢?還在嗎?」路敬騰猛然蹭起身來,急切的奔到醫生的跟前詢問。
在擔心路心蘭的同時,他必需同樣擔心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因為那是她唯一求生的信念。
「病人和孩子目前暫時沒事,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病人的身體很虛弱,千萬不能受什麼刺激,更不能受到外界的阻力。」她是路心蘭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
路心蘭之前被送到急救室時,她清醒了過來,口中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醫生幫她保住孩子。
醫生的天職是救人,如果不能保孩子,他們自然也會儘力保住大人。
因為她是路心蘭的主治醫生,所以對她的情況很了解,拼盡了全力,才勉強保住了大人和孩子。
「陳醫生,我們家老爺,沒事吧?」
另一邊,路管家詢問陳滄,關於路天遠的病情。
陳滄是路天遠的家庭醫生,不過因為這一次,他的情況很不好,才只好送到醫院救治。
「……」陳滄摘下口罩,無力的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路敬騰已看到了陳滄的表情,他奔跑過去,使勁的抓著他的手詢問。
「路老爺氣急攻心,腦出血,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說話的能力,甚至連坐立也不能。」
「什麼叫做不能說話?連坐立都不能?」他憤怒的向他吼道。
「確切的說,路老爺現在已成為植物人,活死人。」
陳滄也不願意讓事情變成這樣,可是他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本來路天遠之前身體就不好,隨時都會面臨喪失這些的能力,現在因為腦出血,也只是加快了身體的惡化而已。
「不……不可能……」
「敬騰你不要這樣。」汪純雪多想幫助他,可是現在她能做的,只能請求他,不要過分自責傷害自己。
「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我們需要送到加護病房。」護士強行把路天遠的床推走。
她和路敬騰一樣心痛,畢竟路天遠是她名義和法律上的『老公』。
或許她應該慶幸,路天遠這麼早,就喪失了能力,那麼以後,他也不會逼迫她,再行什麼夫妻之禮了。可是,此時此刻的汪純雪,卻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
為了方便照顧,路敬騰特意把路天遠和路心蘭的病房,安排在同一層樓。
考慮到路心蘭的身體情況,在她醒來之後,沒有任何人敢告訴她,路天遠現在的情況。
路心蘭臉色蒼白,無比憔悴,好在她得知肚子裡面的孩子安然無恙,這才舒坦一些。
「你幹嘛一直板著張臉啊?醫生不是說,我已經沒事了嗎?」路心蘭接受路敬騰貼心的餵食,雖然身體很難受,不過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她才強帶著微笑。
他沒有說話,目光陰冷,臉色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任自己手中的勺子,舀著碗裡面的稀粥,從而喂到她的口中。
「你在怪我獨自去路氏集團嗎?」她握著路敬騰的手,略微乾澀的嘴唇中,擠出一句哽咽的話語。
「沒有。」半晌,他才沉重的回答兩個字。
站在病房裡的汪純雪,悄無聲息的落淚,心裡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每喘息一次,都會痛得她全身痙攣。
「沒有那你還不高興?還有純雪,你哭什麼呀?」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擔心她,她差點流產,連命都保不住,他們很心疼她。
「我……我沒有哭啊。」汪純雪趕緊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可能是沙子掉進眼睛里了,我出去讓醫生幫我看看。」她逃也似的離開病房,擔心會被路心蘭看出什麼來。
「瞧瞧,你這個傻媳婦,連撒謊都不會。這個病房這麼乾淨,哪裡會有什麼沙子呢?」路心蘭輕聲一笑。「別板著張臉了,笑給我看一下。」
她伸出手去,輕輕的捏著路敬騰的雙臉頰,然後稍微拉開,強行給他弄出一個微笑的樣子。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不過那個笑意,比哭還要難看。
「今日之仇,很快我就會幫你報回來。我會讓那些欺負你的人,背叛我們路家的人,全部都後悔。」他握著路心蘭的手,口中的言辭,雖然無比溫柔,然而卻透露著一股絕無僅有的陰狠,同對她的保證。
病房外面,奶媽打好開水,只見汪純雪一個人坐在走廊里,這才緩慢到她身邊去。
「純雪,你怎麼不進去呀?」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現在裡面不需要她,同樣她也知道,路敬騰不想讓她看到他無助的一面。
「是不想打擾少爺和小姐嗎?」奶媽坐在她的身邊,聲音中充滿了無比的慈愛。「少爺是一個可憐的人,少年喪母,還被別人說成是私生子,中年父親又變成這樣。好在,大小姐一直都對他很好。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孩子,能夠有如此的姐弟情誼,也是世間少有的。哎……」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其實,大小姐又何嘗不可憐呢?」
汪純雪回頭凝視著奶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把那雙姐弟,當成親生孩子一樣的疼愛。
「心蘭姐是路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一直掌管著路氏集團,是人人都羨慕的名門閨秀,她有什麼好可憐的?」她不太明白奶媽的話。
「在幾個月前,或許對於大小姐來說,她確實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她有阮少爺。」
「阮少爺?就是心蘭姐深愛的那個男人嗎?」
她嫁進路家后,可從來沒有見過,除了路天遠和路敬騰,以外的男人出現過。
「是的。」
「他現在在哪裡?既然心蘭姐那麼喜歡他,他又怎麼會離開她呢?」突然之間,她開始好奇關於路心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