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大小姐可能沒有喝下避孕藥
她的神色有些閃爍,微微張開的嘴巴,此時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以為自己不管在誰的面前,她都是最強硬的。絕對不會再動感情,相信男人的一句話。可是他對於她來說,卻成為了一個例外。
身上的傷,是她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回想,也不願意提起的事。
出門在外,她不敢穿露背的禮服,即使必需要穿,她也會特意選擇一條搭配的肩頭,以作掩飾。
就像今天選擇身上的婚紗一樣,明明有很多抹胸的婚紗,可以供她挑選,她卻只能選擇長袖,帶領的婚紗套裝。
『老闆……我我不敢……』
『我讓你打,你就打,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手上的鞭子,就立刻落在你的身上……」
兩個月前,汪純雪脫下身上的衣服,坐在凳子上,要求曼用手中的長鞭,在她背後的舊傷之上,重新鞭打一遍。
『啊……』
『我讓你打啊,像這樣使勁的打。』
曼下不了手,她只能給她做一個示範,用手中的長鞭,狠狠的抽在曼的身上。無奈之下,曼只好聽從她的吩咐,持著長鞭,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抽在汪純雪的背上。
血腥的味道,夾搭在空氣里,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清晰的回蕩在整個屋子,以及讓屋外的費,同樣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
她必需將身上的舊傷掩飾起來,否則專業醫生一看,就知道她身上的傷,至少有十幾年的時間。
汪純雪回憶著當初那不堪入目的情景,讓她最痛苦的,不是自己要求曼對於她的鞭打,而是那個屬於她最至親的人,在鞭打她的時候,一句又一句在她耳邊的教誨。
想著那些,汪純雪不由自主,白皙的牙齒,使勁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手使命的揪著身上的被子。
路敬騰雖然沒有親耳聽到,汪純雪對他的述說,可是她此時全身的顫抖,以及眸子里流出來豆大的淚水,完全已經讓他深深的體會到,她在受傷的過程,所經歷的痛苦。
「不要再想了,我不問,你也不用再說。」他坐近她的身邊,一把將她嬌小的身軀,緊緊的摟入懷中。
她的身體很僵硬,即使已入他懷裡,她內心的痛苦,似乎也沒有得到釋放和鬆懈。
她被動的依偎在他的身上,一任眸子里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滾落臉頰。
淚水進入口中,那是一股鹹鹹的味道,她是這麼多年,所經歷的痛苦。除了她自己知道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體會。
路敬騰安撫她很久,才讓她再一次進入睡眠。他輕手輕腳的走出卧室,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間門。
「敬騰,純雪怎麼樣了?」路心蘭一直在外面等待,因為她實在是放心不下汪純雪。
「噓……」他向她做出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下樓。
「純雪沒事了吧?」路心蘭見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才這敢詢問。
「姐,當初我做的選擇,真的錯了嗎?」路敬騰很苦惱,十指插進碎發中,半晌才抬頭,望著站在對面的路心蘭說道。「我只想保護她,畢竟她只是嫁進路家的少奶奶,在汪家又不得寵。別人對付她,不會忌憚什麼,你是路家的大小姐,自然不會有那麼多的事端。」
「正因為純雪只是路家的少奶奶,在汪家又不得寵,所以你跟她離婚之後,她的處境才會更困難啊。」這些話路心蘭,在路敬騰準備和汪純雪離婚之前,她就提醒過他無數遍。
可當時的他,已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完全聽不進她一個字的勸說。
「……」路敬騰再一次懊惱的垂下頭,十指使勁的揪著自己的碎發。
當初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想快點結束,然後把汪純雪接回來。誰能想到事後,還有那麼的變化跟波折。
路心蘭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他還一味的想著,像汪純雪一般,把她送出東城去美國,後來卻什麼都沒有提說了。
因為路敬騰已經猜想到了,豐信的老闆,以及那個Y,就是阮治君。
阮治君就算對任何人不利,他也不會傷害,一個為他生育女兒,又深深執著愛著他的女人。
很多事情,他都沒辦法告訴路心蘭,他擔心她接受不了那個事情。
短短的一兩年,路家發生了太多的事,路心蘭原本那顆堅強的心,早被一點一點的瓦解。若她突然知道阮治君還活著,傷害她父親的人,正是她所愛的人,她一定會崩潰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純雪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昏倒吐血呢?你在哪裡遇到她的啊?」路心蘭坐在他身邊,將他揪著自己頭髮的手拿下來,輕聲的詢問。
「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的一個決定,不但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受了那麼多的痛苦跟折磨。」他緊緊的握成拳頭,使勁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純雪身上有好多的傷。」奶媽之前就想告訴路心蘭,可又擔心,路敬騰知道後會不高興,此時趁著他們姐弟倆都在,她才忍不住說出來。「背上全部都是鞭子抽打過的傷疤,看著就觸目驚心啊。」
「你說什麼?」路心蘭震驚得從沙發上蹭起身來。「是誰幹的?他還是人嗎?純雪被鞭子抽打過,那麼孩子呢?孩子會不會因為這樣,而不在了?」
「姐……」路敬騰突然大聲的吼道。
路心蘭趕緊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以後不要在純雪的面前提孩子,不要再向她提起以前的事。」
汪純雪身上的傷,已讓路敬騰放棄了,之前汪臨月對他所說的,她或許不是真正汪純雪,甚至想要試探她的決定。
她身上的傷不是假的,路敬騰在商界闖蕩,受傷也是常常有的,他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汪純雪身上的傷,僅僅是在這幾個月之間。
如果孩子還活著,遲早有一天她會說出來,或者被大家知道。若是死了,避免她傷心,他也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那麼……孟雲佳呢?你和她的婚禮,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舉行了。你打算怎麼跟她說?」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今天在婚紗影樓發生的事。
「我已經跟她說了,是我對不起她,這一輩子,我也沒辦法再補償她了。」
「你知道身為女人,女人最恨的是什麼嗎?」路心蘭希望身為男人的弟弟,能夠明白一件事。「女人最恨自己所愛的男人,在兩個女人之間跳來跳去。把她們當成玩物一樣寵幸,然後又棄之。你覺得僅僅是現在這種情況,純雪她會原諒你嗎?你不要到時候,兩個女人都傷害了,也還沒有得到一個摯愛。」
「姐,你到底希望我和誰在一起?」
當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請求汪純雪的原諒時,常常勸說他的路心蘭,現在又為他打起了退堂鼓。
「我當然希望你和純雪在一起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在事業上,你從來都沒有讓我操過心,可在感情上,你卻處處讓我操心。」
「少爺,醫院給你來的電話。」小倩用手捂著電話,提著聲音說道。
他知道一定是關於孟雲佳的事。
「告訴他們,我不在。」
「可是醫院裡的人說,孟小姐在醫院,不肯接受治療。她拔了手上的針管,血已經流了一地。」
「去醫院看看吧,這本來就是你欠她的。說清楚總比一直拖著好。」路心蘭勸說他一句。
路敬騰心中很煩,不想離開路公館,對於樓上卧室里的汪純雪,實在放心不下。
「去吧,純雪我幫你照顧著。」她明白他的顧慮。
「大小姐,有件事……」待路敬騰走後,小倩突然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奶媽忍不住呵斥小倩。
「之前……我不是一直聽從汪臨鋒的安排,在少奶奶的飲食里下避孕藥嗎?我記得有一次,少奶奶和少爺在外面過了一夜,我便為少奶奶準備了一碗湯藥,說是進補的。事後我處理桌子上的花時,發現花瓶里有湯藥顏色的成份,還有那種葯的氣味,我想……我想少奶奶那一次,應該沒有喝葯……」
這件事,隱藏在小倩心中,已經一年多了。若不是剛剛偷聽到,路心蘭詢問路敬騰孩子的事,她到現在都不會說了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汪臨鋒一直都在玩弄她的感情,從來都沒有打算,將她娶進汪家大門,只是在利用她害汪純雪而已。
她犯了那麼大的錯,路心蘭和路敬騰都沒有將她趕走,她不想再隱瞞下去了。
不管汪純雪懷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路敬騰的,她只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都說出來。
「你這個死丫頭,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到現在才說啊?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些話,對於少爺和純雪來說,有多重要啊?」奶媽聽了小倩的話,瞬間發怒,揚起手來想要抽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