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
「看什麼?」路敬騰看出了陰允臉上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總裁,你身上的西裝?」
「西裝怎麼了?」他低頭盯著這套黑色的西裝,明白了陰允的意思。「挺好的。」
「還有……這兒……」陰允毫不避諱,用手示意自己的脖子處來提醒路敬騰。
路敬騰通過黑色的電腦屏幕,觀察自己的脖子,細小的抓痕,雖然一點都不明顯。可像他這樣的公眾人物,還是很容易被別人觀察到的。
他回想著昨天晚上,在汪純雪的卧室窗戶口,與她親密的深情相擁瞬間,在甜蜜過後,那個小女人便抓狂的用手,撓了一下他的脖子,當時有覺得痛,但並不知道會留下痕迹。
「可能是發情的貓,不小心撓的。沒事。」他整理了一下,脖子處的白色襯衫,並將領帶向上調整了一點,從而掩飾那處細小的抓痕。
「我看……是總裁惹上了貓吧?」
「滾!」路敬騰隨意抓起桌上的資料,向陰允的身上仍去。
陰允成功的將那份資料,穩穩的接在手中。
「有件事向總裁報告。」陰允收拾起臉上的笑意,轉變得很嚴肅。「孟小姐不見了,醫院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路敬騰安排他去醫院看望孟雲佳,可是當他到醫院的時候,護士已經把她的床鋪都給撤掉了。
路敬騰臉上的笑意,在瞬間消失不見。連同那準備工作的心思,也蕩然無存。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去工作吧。」他沉思了一會兒,才對陰允說道。
如果孟雲佳執意要躲起來,就算他把她找到,又能怎麼樣呢?
道歉!不是她想聽到的。要他繼續跟她完成婚禮,他當然做不到。
孟雲佳的事,現在確實不用他管,因為有人會替他管。
不出他所料,他的手機立刻就響了起來。
搏擊館。
比賽台上兩個上身赤、裸的男人,雙手帶著拳套,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搏擊,只可惜台下沒有人,可以欣賞到這場,沒有裁判的比賽。
他們從最初的相死拼搏,最後直接雙雙抱在一起扭打,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為達到每一拳,都能夠打到對方的目的。
扭打進行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兩人的體力都透支,累得連揚拳的力氣都沒有。這才無力的鬆開雙方,癱躺在台上。
原本充滿毆打的空間,此時靜而無聲。
血液在身體里,瘋狂的流淌,除了自己與對方的心跳加速聲,他們此時應該什麼都聽不到吧。
路敬騰大口大口的喘息,伸出手去,將手上的拳套取下,隨意的仍在旁邊。豆大的汗水,沿著他的臉頰,滑落於地。
躺在他身邊的龍庭,也是如此。
兩人在發泄過後,似乎比剛才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過對於龍庭來說,他的心現在對於路敬騰,永遠都沒辦法再平復了。
路敬騰坐身來,因為對龍庭感到很抱歉,所以剛才他一直都盡量讓著他,讓他在他的身上發泄。
這會兒氣也發了,火應該也消了,他自然也應該走了。
「你別走。」龍庭猛然翻身沖著他大聲嚷嚷。
「還沒打夠嗎?要再來一局?」他停下腳步,站在原處盯著龍庭。
「你覺得一場拳擊,就夠了嗎?」龍庭從地上站起身,已取下拳套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他滿臉怒目,如燃燒得正旺的火,將他身體的肌肉,都燃燒得在顫抖。
「那你想怎麼樣?」
弄成如今這種地步,也不是路敬騰想看到的。他知道對不起孟雲佳,同樣也對不起龍庭。
除了在心中,深深的內疚和抱歉之外,他真的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還能為他做點什麼。
「我想讓你去死!」龍庭拽著拳頭,大步向路敬騰衝去,快速的揚起拳頭,準備向路敬騰的臉上揍去。
他沒有想躲避的意思,如果他真想躲的話,龍庭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成功的打在他的臉上。
他閉上雙眼,默默的承受著龍庭的拳頭。
龍庭一點都不手軟,拳頭直中路敬騰的臉頰,力道太重,太狠,導致他整個身體,都被他打倒在地。
路敬騰頭上的汗水,夾搭著他口中,被龍庭打出來的血水,一起濺落於地。即便是這樣,龍庭依舊不願意就此放過他,衝上去左手,緊緊的抓著路敬騰的肩膀,右手揚起拳頭,還想再揍打他。
可是,當他看到路敬騰,臉上那幅視死如歸的表情,他揚在半空中的拳頭,卻又沒能直接打在他的臉上,而是憤恨的打在地上。
「一年前,你傷害了雲佳,我是怎麼警告你的?一年後,你向雲佳提出結婚,你又是怎麼向我保證的。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你非要把她傷得遍體鱗傷才甘心嗎?」龍庭沒辦法再打路敬騰,只能自責的用拳頭,狠狠的揍打在地上。
都怪他自己,是他不好,如果他不一味的讓孟雲佳任性,相信這一次路敬騰一定會真心對待她,如今的孟雲佳,也不會因受到傷害,而消失不見。
她想效仿汪純雪!可惜她不知道,就算她效仿一千次一萬次,路敬騰也不會對她好,在他的心中,永遠只有一個汪純雪。
她的失蹤,是得不到路敬騰一絲絲不安與憐愛的。
「對不起……」這或許是他,唯一能夠對龍庭說的話。
不是他向孟雲佳提出結婚的,是孟雲佳用自己的死去威脅他,再加上她多次在他的耳邊提起,汪純雪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如果汪純雪看到他因她那麼難過,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所以他才會一時頭腦發熱,才會同意了與她結婚。
這一年,路敬騰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周圍人的言辭,對於他來說,他們說是什麼,他就覺得會是什麼。完全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往日的主見。
「我不要聽什麼對不起,我只要雲佳能夠回來,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不會像汪純雪一樣,消失了,還會再出現。」龍庭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頭盯著路敬騰說:「我知道雲佳愛的人是你,她只是把我當成朋友,兄長一樣。不管我對她再好,她也不會愛上我。」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就算我求你,把雲佳找回來。我真的很擔心她會出事。」
「她想躲著你我,我們又怎麼能把她找到呢?」他緩慢的坐起身來,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邊的血漬。
「你說的是什麼話?一年前汪純雪失蹤的時候,你可不是用這種心態對待的。就算是只阿貓阿狗,它走丟了,你也應該去找找她吧?」他很生氣,沒想到路敬騰會把孟雲佳看得那麼輕。
「你身為警察署的頭領,眼線遍布各地,如果連你都找不到她,我又怎麼能找到她呢?」
這一次,他是鐵了心了,要跟孟雲佳徹底的斷絕關係。否則他們倆就會一輩子沒完沒了。
心傷透了,或許會很痛很痛,不過,時間是治療心傷,最好的良藥。總有一天可以讓她的心修復的。
「你當然可以,只要你舉辦一次新聞發布會,當場宣布,你和她的婚期如期舉行,她看到這樣的消息,就會立刻回來的。」
路敬騰正視著龍庭,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急切想要找到孟雲佳的衝動,可是一旦他真的那樣做了,他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他不能因為一個孟雲佳,再次傷害汪純雪,從而讓自己的心一輩子都不安。當然,就算他真的那樣做了,他也不可能逼迫自己的心,好好的跟她生活一輩子。
「那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如果你真的在乎雲佳,真的愛她的話,我相信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把她找到。只有你和她才是最配的。」他說完,站起身來,走出拳擊的檯子,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淚水與血漬。
龍庭目送他離開,這一次,他卻沒辦法,將他再攔下。
就算他把他打死,又能怎樣呢?那樣孟雲佳就會回來嗎?不!即便她真的回來了,她知道路敬騰是被他打死的,她也不會原諒他。
愛一個人真的好難,愛一個人卻得不到對方的愛,應該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路公館。
路心蘭聽陰允說,昨天晚上路敬騰很有可能,一夜都跟汪純雪在一起,興奮得她今日親自下廚,為路敬騰慶祝。
「大小姐,少爺回來了。」奶媽通過窗戶,看見路敬騰的車,進入院子里,趕緊到廚房去告知。
「好,奶媽,你幫我把這些端到餐房去。」路心蘭說著,急切的將身上的圍裙解下來。她以為汪純雪和路敬騰一起回來的,所以才會跑出門去迎接。「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她張望著車裡,除了路敬騰一個人下車,裡面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不我一個人,難道還載一車人回家嗎?」他的口氣不太好。
「聽說你跟純雪昨天晚上在一起,怎麼看你好像不太高興啊?」沒見到汪純雪,她興奮的心情,瞬間失落起來。
「高興什麼?」他掩飾著自己的臉頰,大步走近客廳。
「你臉怎麼了?」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路敬騰,下車后就一直遮遮掩掩的。
「沒事。」
「讓我看看。」她拉著他的手,強行查看。「怎麼成這樣了?」路敬騰整個左邊臉頰都淤青了,嘴角都是腫的。「誰打的呀?純雪嗎?她肯定不會下那麼重的手的。」
「不是她。」
「那是誰呀?怪不得你今天中午這麼早回家。是路敬雄?」
路敬雄一直愛慕汪純雪,會跟路敬騰在公司起爭執,也是很平常的。
「姐,你能不能別問那麼多?」他很煩,不想一直回答她的問題。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我不關心你,誰還能關心你呀?臉都腫成這樣了,到底是誰下手那麼重啊?」
「雲佳不見了。」防止她一直喋喋不休,不停的追問,他直接說了出來。「龍庭來找過我,陰允去醫院看雲佳,證實她不見了。」
「她不見了,很正常啊。如果我是她,被同一個男人甩了幾次,我也沒臉再見人的。」路心蘭說話耿直,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不過在意識到,路敬騰的臉色不太好,她才又委婉的說道:「你取消了和她的婚禮,她傷心一陣是避免不了的。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就出來了。」
「希望如此吧。」
「哎,我為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我親自下的廚。」路心蘭望著路敬騰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忍不住提醒。
她這個當姐姐的,一直為他操心,真不知道,之前她和路天遠一起合計,要他跟汪純雪結婚,讓他認識了汪純雪,那到底是對,還是錯?
孟雲佳一連昏迷了好幾天,醫生說她那種昏迷,不算真正的昏迷,只是在她的潛意識裡,她自己不願意醒來。在她周圍的人,所說的話,躺在床上的她,是完全可以聽到的。
「醒了?孟小姐你是醒了嗎?」小護士見孟雲佳睜開了雙眼,興奮的詢問著。她趕緊走到旁邊去打電話。「喂,孟小姐她醒了……」
客廳里,孟雲佳穿著單薄的睡衣,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拖鞋,站在若大的電視機前,看著她昏迷之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新聞中,每天都報道,關於路氏集團的動向,每天都可以在新聞中,見到路敬騰春風滿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