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夫妻廚房
他們路家一直瞞著她,讓她煎熬著。令她內心充滿了極大的負罪感。
「你放開我。」她握起粉拳,重重的捶打在他的肩膀上。
路敬騰悶哼一聲,皺了皺眉頭。
她的手揪著他肩頭的白色襯衫,感覺有些濕潤的東西,她才發現,那不是他身上的汗水,而是櫻紅的鮮血。
她不想傷害他,看到他流血,她的心彷彿有了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好吧,他就先暫時放過她。
半晌,她才抬頭凝視他的面孔。
「你……你怎麼又受傷了?」
她知道此時他身上流血的地方,依舊是之前,她為他包紮過的位置。
他的傷不是好了嗎?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會流血?難道是她當時沒有幫他處理好?現在傷口已經惡化了?
「就應該讓你死了算了。」她嘟著嘴唇,想把手收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好,我自生自滅去了。」他鬆開握著她的手,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廚房。
汪純雪想要跟出去,礙於要跟他保持距離,這才強力剋制住自己的心,逼迫自己留下來。
等她準備好路心蘭的飯菜,已經是大約十幾分鐘之後的事了。
本以為,路敬騰自己回房間處理傷口去了,沒想到他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僅如此,他身上白色襯衫上面的血跡,已經比剛才渲染的面積多了一半。
他平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雙眼緊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汪純雪沒辦法看著他流血不管,拿起藥箱,蹲守在他身邊。
果然是舊傷沒錯,傷口裂開了,並且還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她的力氣沒有那麼大吧?就那樣打了幾拳,就讓他的傷口變成這樣了?
刺痛的消毒藥水跟藥棉,沾染到路敬騰的傷口裡,痛得他從睡夢中醒來。他盯著跟前的汪純雪,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情對著她微笑。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戳瞎了。」她故意冷聲呵斥。實際上,心裡早就心疼過他千萬遍了。
一個連自己身體都不好好珍惜的男人,還怎麼指望,他經后對另一半好啊。
「你喜歡我嗎?」他突然從口中冒出一句。
汪純雪被他的話給愣住了,剎那間,連同手中為他上的葯,也都停頓了下來。
她喜歡他?他怎麼會這麼問她呢?難道她身上表露出來的種種,已經讓這個男人看出來了,她對他的愛慕之情嗎?
她喜歡他嗎?不!她不喜歡他。
「說話啊。」他見她久久沒有回答,這才握著她的手,讓她感受到他的溫度,提醒她,他再一次的詢問。
「你是流血流多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嗎?」她強行收回自己的手,上藥的舉動,明顯比剛才加快了很多。
她怎麼可能上他的當呢?告訴他她內心的想法呢?
這個小女人現在不回答,經后他有的是時間,讓她親口承認。
路敬騰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只要這個女人承認喜歡他,他就告訴她真相,否則就讓她一直受著這個內心的煎熬。
「我真能有那個本事,把你傷成這樣,真希望再傷深一點。」他身體受傷了,他就免得對她動手動腳了。「這跟你昨天晚上,突然離開醫院有關係吧?」
其實,早在之前她為路敬騰,擋下那一刀后,她就想詢問,想要傷害他的仇家到底是誰。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以及那日,她同他一起去龍庭館,回來時他為何會顯得沉默不安。
「男人的事,女人最好不要管,甚至連問都不要。」
他的一句話,把汪純雪心中的疑惑,顯得更加疑惑起來。
醫院VIP病房。
路敬騰不放心,大晚上的讓汪純雪一個人去醫院,所以親自開車送她去。
從昨天到今天,大約三十幾個小時,這對路心蘭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她活了三十幾年,也只有這三十幾個小時,最讓她心驚膽戰。
好在,現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下午的時候,汪純雪已經跟路心蘭說了,關於在路氏集團發生的事。這會兒又在提起,她不免顯得有些傷感。
「或許,你能夠成功的接管路氏集團,是因為治君在天上一直保佑我們。他的人是離開我了,可他至始至終都活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治君給我最好的禮物。」她撫摸著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似乎能夠感覺到,肚子裡面存在的小生命在活躍。
路敬騰這一次,之所以能夠登上路氏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真的多虧了,一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
要不是沒有那百分之七的股份,現在接管路氏集團的,就是路天海父子。
「所以說,你以後千萬不能再做衝動的事了。如果你出什麼事,傷到了肚子裡面的孩子,在天之靈的姐夫,也不會原諒你。」路敬騰坐在路心蘭的身邊,說話的聲音異常溫柔。那注視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心疼之色。
站在一邊的汪純雪,有些羨慕路心蘭,羨慕她轟轟烈烈的愛過,即便她的老公已經不在了,她對他仍然有著羈絆。
不像她,她對路天遠除了照顧的義務,沒有絲毫感情。
她沒有愛過,根本就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麼滋味。
聽奶媽說路心蘭為了阮治君,竟有生下孩子后,就隨他而去的想法。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那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那麼深厚的愛情,才能夠做到超越生死。
如果有朝一日,她也能夠有這樣的一次戀愛,那麼也就不枉此生了吧。
幾家歡喜幾家愁,路敬騰他們沒有因為這一次的勝利,而過分張揚慶祝。相比之下,路敬雄一家,倒是異常憤怒,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呢?不是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杜偉紅沒有去路氏集團,參加那個董事會議。只是聽路天海的助理,輕描淡寫的說了下情況。這會兒,看著家中兩個男人,憤怒的坐在沙發上。實在忍不住細細盤問。「天海,你倒是說話呀。難道是支持我們的那些董事,臨時變卦了嗎?不!他們在支持文件上籤了字,絕對不可能變卦的。」
因為著急,她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隱忍了那麼多年,眼看就要翻身了,卻再一次被大房壓在了腳下。那口氣如何能忍受。
「你能不能別在吵了。」路敬雄無法一直聽自己的母親嘮叨下去,大聲的呵斥起來。「爺爺留下遺囑,路家子孫,誰先孕育一子,就獲得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件事你們為什麼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