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景雲聘禮

蕭暗冥回到千歲府之後，就看見蕭太師在那裡清點聘禮的禮單，他抬頭看向蕭暗冥幾步走到蕭暗冥的身邊，「景雲，你真的準備給丫頭的聘禮八十八抬？」

蕭暗冥看著蕭太師低聲道，「祖父，難道我府上的東西沒有這麼多嗎？」

蕭太師咳嗽一聲，「我豈會是那個意思？我清點了一下所有的東西，大概有一百零八抬左右、金銀珠寶、玉器、布料、古玩字畫等等全都納入其中，如今皇子娶妻也不過六十六抬，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於招搖？」

「招搖？」蕭暗冥不怒反笑，「祖父，我乃是當今千歲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用這聘禮迎娶小狐狸何錯之有？」

蕭遠山捋著鬍鬚正色道，「我只是覺得你會給丫頭添麻煩，你要知道丫頭和你不一樣，她就是一個尋常的姑娘，豈會接受你這樣的聘禮？」

「你見過尋常女兒家女扮男裝入國子監的？上戰場的？」蕭暗冥雙手搭上蕭太師的肩膀笑道，「祖父，我說過小狐狸會成為我的助力，我本就無心那個位置，我想要的就是護著你們一聲安全無憂。」

蕭暗冥頓了頓之後繼續開口道，「小狐狸也是這樣想的，吃飯小狐狸前往戰場也是因為想要護著她想要保護的人，而我亦如是。」

蕭太師看著蕭暗冥眉頭緊鎖，「景雲，你說這句話是幾個意思？」待細細品味之後，蕭太師在發現蕭暗冥的話有很多漏洞。

女扮男裝入國子監？上戰場？這是怎麼一回事？

「祖父有所不知，那慕凌恆就是小狐狸。」

蕭太師聽著蕭暗冥的面色微怔，後退幾步看向蕭暗冥，語氣之中皆是震驚，「你剛才說什麼？慕凌恆就是丫頭？老夫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慕凌恆不是那最優秀的監生嘛，又怎麼會變成丫頭。」

但蕭太師到底是歷經三朝的三朝元老，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關鍵，臉上帶著又驚又喜的笑容，「這個丫頭，的確是不是那尋常女兒家能夠相提並論的。」

蕭暗冥但笑不語，看著蕭太師笑道，「那祖父是否還覺得小狐狸配不上我呢。」

「配！天生一對！」蕭太師捋捋鬍鬚笑著開口道，隨後有笑眯眯的湊到蕭暗冥的耳邊朗聲道，「景雲，那司空老頭子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蕭暗冥看著蕭太師笑著點點頭，「所以祖父也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外祖，外祖不比你們。」

蕭太師看著蕭暗冥笑著捋捋鬍鬚，「好好好！到時候就讓丫頭來孝順、孝順我！」

蕭太師想到前些日子聽問道的消息，「那慕凌恆又會死了啊！我可是聽說這慕凌恆乃是燕王殿下的幕僚啊！這難不成……」

「祖父，你都不上朝了，還關心這些作何？」蕭暗冥拍著蕭太師的肩膀，「你還是給我好好的安排婚事，然後和潘閣老、鍾老爺子、以及外祖好好慶祝一番吧！現在啊……」

景雲頓了頓之後眉眼間染上笑意，「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蕭太師捋捋鬍鬚，「不錯，不錯，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還需要我們這些老頭子做什麼，等到你把丫頭娶來，每天讓丫頭伺候好我們幾個老頭子就行了！」

看著蕭太師遠去的身影，蕭暗冥揉揉眉心，他將小狐狸娶回家是用來好好疼愛的，怎麼會讓她去做那樣的事情。

不過如此甚好，她就不會在想著去打擊那些人，那些腌臢的事兒讓他來做就可以。

翌日清晨，蕭太師帶著一百零八抬聘禮前往司空府，空前盛況的聘禮引得應天很多人百姓駐足圍觀。

整整二十七輛馬車全都整整齊齊的停在司空府的門口。

很多百姓都想要看看到底是誰來司空府提親，可是當看見蕭太師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眾人皆為吃驚。

蕭太師是誰？當今帝師，三朝元老，能夠讓蕭太師親自上門提親的肯定也是偉大人物，可是他們都知道司空府僅有一位公子，並沒有女兒，難不成這蕭太師能夠接受龍陽之好！

「我可是聽聞司空府僅有一位桓二爺，難不成老太師是帶著聘禮來求娶桓二爺的？」身穿青袍的男人笑道。

那個人話一出，就得到一記爆栗，「你胡扯什麼呢！你難道忘了嗎？當今懿純公主鳳慕伊就出自司空府啊！這司空府可是她的外祖。」

「外祖？」男人一臉疑惑的開口，「為何來外祖家下聘而不是去父親那邊下聘，難不成另有隱情？」

「你是外地來的吧！」那個人看著他沉聲道，「這其中的隱情可大了，那鳳相啊設計謀害親生女兒，這不回來以後，親生女兒、兒子都不願意原諒他。」

男人眉頭微微皺起，「你說的不錯，你說的兒子？可是鳳相的嫡長子？」

「正是。正是！那鳳相的嫡長子啊，如今成為最年輕的昭武將軍，這不此番榆關大捷就和這昭武將軍脫不了干係啊！」那人一臉羨慕，「也難過陰天的百姓都說鳳相，這左相若是自己不作，這些聘禮可都是他的呀！」

那個人說著就搖搖頭，「真可惜、真可惜！若是我有這樣一雙兒女，指不定多歡喜呢，怎麼能還能夠眼巴巴的去害他們呢，你說這也是沒良心啊！」

男人附和著那個人的說的話，隨即就轉身離開。

男人一路上都在回想這剛才那個人說的話，腦海中又想起年少時他們一起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本位柔弱書生的他，如今竟然成為最年輕的昭武將軍。

他途徑安國公府的時候，就看見安國公府的門上已經貼了封條，見此他眉頭緊鎖，想要拉住一個人詢問的時候就聽見旁邊的聲音傳來。

「你們聽說了嗎？這柳封被活活給氣死了啊！」旁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剛剛途徑他們院子的時候就看見靈棚都已經在搭建了，你說這柳封做了一輩子壞事，這死了，還不得安寧。」

聽著他們的話，男人快步上前道，「你剛才說什麼？柳封被活活氣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的神色有些激動，他一臉緊張，「他不是以前的安國公嗎？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柳然、柳赫叛逃突厥、嫡長孫柳恭戰死沙場、柳颺、柳寧欠了賭坊五百萬兩銀子，要是我有這樣的孩子，我也要被活活的氣死啊！」

那個人看了一眼男人的反映之後，就笑著轉身離開，臨走之前似乎還說了一句，「瞧著吧，這到時候肯定又是一項談資啊！」

男人聽了話之後就詢問了柳封他們此刻的院子在何處，而等到他抵達院子的時候，就看見臨靈棚已經被搭建起來，女人全都披麻戴孝的跪在那兒而柳颺、柳寧這是被渾身傷痕纍纍的躺在地上。

男人站在門口沉默半晌之後終究還是沒有眉頭推開門走進去，他沉思片刻之後緩緩離開，又向吩相府那邊的府邸走去。

站在門口，他的腦海中又想起親眼見到的那一幕，往昔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纏著他一直不放，這些年他一直活在夢魘中，時時刻刻的記著那一幕。

半晌之後，他終於緩緩的敲響相府的門環，打開門的管家看向男人的時候一臉吃驚道，「你來找誰？我瞧著公子面生，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我叫鳳浩翔，你去告訴夫人，說是我回來了！」男人抬頭看向管家的時候面色鎮定的開口道，「她會來見我的。」

鳳浩翔，鳳亦痕的嫡次子，從小就被司空朵養在膝下和嫡長子鳳佑晟的關係非常好，司空朵給予過他母愛般的溫暖。

而他卻親眼看著他的輕聲母親害死了司空朵，也看見她欺負鳳慕伊；

也看見樂嬤嬤將那個不滿兩周歲的孩子推入池塘卻嫁禍給鳳慕伊；也親眼看見柳氏追殺鳳佑晟的情景。

只可惜那個時候他太小，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以至於這些年他一直活在夢魘之中，若非得到瑤光真人的相救，他可能真的會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曾經的鳳浩翔已經死了，他現在擁有新的名字景浩，下山之後他給自己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左浩。

柳氏走到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她囁嚅著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就看見他轉過身來。

柳氏看著左浩一下走到他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阿浩？」

左浩看著柳氏鞠躬作揖，「見過鳳夫人。」

柳氏聽著左浩的稱呼，身體踉蹌著後退幾步，「你剛才叫我什麼？鳳夫人？我可是你的娘親啊！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鳳夫人忘記了，我的嫡母乃是司空朵，我自幼在嫡母膝下長大，與大哥情同手足，你雖生我，卻從未盡過母親之責。」

左浩聲音微冷，抬頭看向柳氏的時候眉眼間也帶著戾氣，「還借著我的手幫助你除去嫡母，若非嫡母亡故，你以為你當真有機會成為相府的當家主母？」

左浩向前走一步，咄咄逼人道，「陷害伊妹妹、追殺大哥、殺害祖母、一件件、一樁樁，我全都鳳夫人記著呢！」

「你剛才說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左浩的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