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對父親

鳳慕伊的聲音傳入鳳亦痕的耳畔。

鳳亦痕抬頭望去就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站在那裡，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一道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疤，她的手上、小腿上，都是鞭子鞭打過的痕迹。

這是怎麼一回事？般若寺的那些尼姑不是告訴她這些年她在寺廟過的很好嘛？為何她的身上會是這般傷痕纍纍，還有杏白那眼裡的淚水又是怎麼一回事？

「老爺你沒有看見二姑娘背後的那些傷痕，可真真兒怵目驚心呢。奴婢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傷痕，都不知曉這些年二姑娘在寺廟是怎麼過來了。」杏白說著還抹了一把眼淚。

鳳亦痕是不會相信一個奴婢說的話，亦或者他覺得這是鳳慕伊的一個陰謀，可是當他一把扯開鳳慕伊中衣的時候，到底還是忍不住的後退一步，她的身上後背全都是紅色的還未消下去的痕迹。

那一道一道的傷痕怵目驚心。

老夫人看著鳳亦痕的動作，拿著拐杖伸手就上去給了他一拐杖。

「你這是在做什麼！」老夫人嚴厲呵斥道，「她可是你的女兒！你覺得伊姐兒會騙你嗎？」沒有得到鳳亦痕的回應，老夫人再次給了他一拐杖。

鳳亦痕踉蹌的後退一步，隨即看向老夫人。

「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們這輩子誰都別想養育伊姐兒！」老夫人說著就重重的敲下拐杖，「回去告訴柳氏，她這輩子永遠都別想上我鳳氏族譜，她就是一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人！」

看著老夫人的模樣，鳳慕伊披著斗篷趕緊走過去扶住要倒下的老夫人，柔聲道，「祖母，莫要這般生氣，氣大傷身，也是傷了你的身子。」她說著就和嬌黃一同扶著老夫人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還給她拍拍後背。

「不過就是吃了些常人吃得苦，何須這般動怒。」鳳慕伊依舊是柔聲開口。

她又把目光看向鳳亦痕，「爹爹也莫要放在心上我也不知曉那是母親的發簪，若是知曉也不會將那枚發簪交予祖母。」她說著還象徵性的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開口，「都是我不好我一回來就讓祖母生氣。」

「伊姐兒這和你沒關係。」老夫人看著鳳慕伊一臉自責的樣子心疼的開口，「都是那不要臉的小蹄子害你自此，若非她，你又何須這般受苦。」

鳳慕伊擦著眼淚，看著老夫人搖搖頭抽噎著，「這是我應受的懲罰，我知曉這些年母親並沒有原諒我，我也沒有原諒我自己，畢竟是一條小生命，當年都是我不好。」

她抬頭看向鳳亦痕，「若是爹爹也不原諒我，那我也的確該一命還一命。」她說著就拿起放在一邊的剪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就想要刺去。

那鳳亦痕眼疾手快的一下就打掉她手中的剪刀面色陰沉道，「既然都已經回來了，你就不要在想那些事情了。」

老夫人亦是嚇了一跳，她真的沒有想到鳳慕伊竟然會偏執到這個程度，可是一想到她身上的那些傷痕，她又給了鳳亦痕一計眼刀，「阿痕，我告訴你，要是伊姐兒在府上有任何差池，我都不會放過你！我都會跟著伊姐兒一起去死！」

鳳亦痕出聲安慰老夫人，說以後鳳慕伊就養在老夫人的膝下，老夫人的眉壽閣里正好也有空下來的院子，可以讓鳳慕伊以後就住在這眉壽閣，也能夠讓老夫人的心情好一點。

至於他選擇救下鳳慕伊，不過就是這枚棋子既然都已經回來了，就應該要好好發揮一下棋子的作用。

思及此處，他又把目光看向鳳慕伊，可鳳慕伊卻一臉怯怯的看向她這裡，眼眸里的清澈倒像是在證明之前的話根本就是在說謊。

「娘親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去找夫人詢問清楚的。」鳳亦痕看著老夫人恭恭敬敬的開口道，「我相信這件事情夫人肯定是不知情的，肯定是有人誣陷夫人。」

「阿痕伊姐兒當日前往延安寺的時候，德妃娘娘和譽王殿下都在場，她也見到了這枚發簪，只希望你到時候給個交代。如若不然，你也知曉譽王殿下一直都不喜歡你，至於他的手段雖然我是沒有見過，可是那個皇宮的里的人又有幾個人是心慈手軟的呢。」

鳳亦痕聽著老夫人的話，隨即恭敬的點點頭，「娘親放心，這件事情肯定會有一個交待。」

鳳慕伊看著鳳亦痕轉身離開的背影，暗自勾起唇角。

鳳亦痕，你放心，這才剛剛開始，她一定要拿著柳氏的頭顱以祭奠她娘親的在天之靈。

老婦人回頭的時候就看見鳳慕伊依舊是一臉怯懦的表情，彷彿她並不喜歡這裡，「伊姐兒，你放心，以後你就跟著祖母一起生活在眉壽閣，沒人敢欺負你的。你的身子還需要好好的調理一段時間。」

隨後把目光看向身邊的孟嬤嬤，「阿玲，你明兒去濟安堂里買些上好的藥材回來，給伊姐兒補補，她身上的這些傷疤估計是去不掉了，只能減少一點是一點，不然以後怎麼嫁人啊！」她說著就拍了拍鳳慕伊的腦袋。

鳳慕伊小小的身子窩在老夫人的懷中，隨即輕聲開口，「我才不要嫁人呢，我還想要一直陪著祖母呢。更何況我是一個庶女，根本就沒有說話的份，說不定到時候母親會隨便給我安排一門親事，我就再也見不到祖母了。」她說著還埋在老夫人的懷中抽噎著開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我逃不掉的。」

「伊姐兒，你放心，既然你養在我的膝下，這些事情我說了算！她柳氏又豈能有資格給你說親，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你的親事我說了算。」

鳳慕伊埋在老夫人的懷中點點頭，唇邊卻漾開一抹弧度。

老夫人抱著懷中的鳳慕伊想到這些年她受到的委屈輕聲開口道，「伊姐兒你放心，既然回來了，祖母定然不會再把你扔到那個地方，當年都是祖母不好，若是祖母那些日子身體能夠健康，又豈能讓你去那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