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不堪往事

且聽一男聲道：「當年誠王不情願送那蘇紫風回南秦，可是蘇紫風非要回去，她心裡愛著自己哥哥蘇玉！」

「既然不情願，為何誠王又送了回去？」另外一聲音渾厚些。

「那蘇紫風貌美，當年美貌也是天下聞名的。並且她還琴藝超群！誠王殿下去浣衣院便一眼就瞧上了。當時那福緣帝姬差點被一士兵凌辱，誠王便一劍為紅顏，殺了那士兵，帶著福緣帝姬便回了誠王府，為此事，北齊先皇還罰了誠王半年俸祿，讓他面壁思過半年！」這個人講得是一言不差。

蕭南宸起身，滿臉都是殺氣，顧九起身攔住，「聽他們說完不遲！」

顧允玉正襟危坐，飯也不敢吃，這姐姐姐夫忽然這臉色就很是不好，為蘇紫風？

渾厚男聲又道：「可是聽說誠王還寵了蘇玉的母親曲氏，這誠王口味真重啊！」

「曲氏還為誠王生了兩個兒子，和福緣帝姬一前一後回了南秦。」

「那福緣帝姬沒生孩子？」

「聽說是懷孕三次，都流產了！」

蕭南宸握著劍柄手都不停地顫抖，他瞧向顧九，「當年我就該殺了他！」

顧九沉默，這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有什麼資格說出來。

她那些年一直心裡有蘇玉，誠王會經常鞭笞她，讓她說喜歡他。可她嘴硬就是不肯說，由此便是被誠王打的太重，從而導致流產。

曲氏為何生了兩個兒子，蘇紫風是知曉的，第一個兒子並不是誠王的，第二個才是。

曲氏那時是自覺自愿的，那個時候的誠王還算是年輕英俊地。

顧九稍微算一下，誠王如今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了。

可是這些密事好端端地怎麼又傳到臨安來了！

聲音還在繼續：「你說誠王到底喜歡那蘇紫風不？」

「定是喜歡的，誠王暗中一直跟著送那福緣帝姬到邊境，隨後命暗衛一路保護到臨安。若是不喜歡，不會做這些事兒！」

看來此人是誠王府里的人。

蕭南宸大喝一聲：「來人！」

暗衛出來四個，顧允玉趕緊領命。

「把隔壁亂嚼舌根的全部給我拿下，帶到宮裡暗室，朕親自審問！」

顧九臉色不好看，非常不好看。

蕭南宸把劍入了劍鞘，上前對顧九道：「過去的事情朕從來都不想知曉，也全當不知道，但是阿九別人這樣說你，朕心裡不好受！我們回去吧！」

顧允玉拿住人，顧九已經走了過去，她想瞧瞧，這二人她是否認識，瞧了幾眼，卻也是不認識的。

隨後顧九背著手，臉色陰鬱與蕭南宸走了。

一路到皇宮，顧九都未說話，蕭南宸倒是說了幾句：「阿九，莫擔憂，他們知曉這些定是有人挑撥！」

當時顧九隻是點點頭。

蕭南宸還說，「當日知曉你重生的人也許還有別人，朕一定是要查出來的！」

顧九也是淡然點點頭。

換個身份活，依舊被提及往事，她心情不好到極點。

回殿，英蓮添茶，顧九道了一句：「先下去吧啊！」

英蓮本想問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話還沒問出口，就被顧九打發了出來。

顧妙玉剛要進來，顧九便道了一句：「妙玉你去管好珍兒和榮兒便是，我躺一會！」

顧妙玉應是，趕忙問英蓮，「姑姑，娘娘怎麼了？」

「不知曉，從宮外回來就不開心！聖上也回了自己的紫宸殿，說不準」

顧妙玉想來是二人拌嘴，「估摸著聖上忙完，就會過來！」

「嗯，小娘口拌嘴！」

誰也沒曾想宮外傳的十分難聽，說顧九是妖怪，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借著別人的身子借屍還魂，和前南秦皇帝不清不楚，和北齊誠王暗度陳倉，騙蕭南宸為她殺人亡國，和四國國君染不清楚。

一日比一日傳的難聽，並且流言蜚語難以控制，全蕭國的人都要顧九下台，讓開皇后的位置。

百官都有些蠢蠢欲動，覺得太不可思議。

有人就這樣勸說歐陽清：「歐陽閣老，你這外甥可是厲鬼借屍還魂，你們還是找個道長驅驅邪吧！」

歐陽清氣的吹鬍子瞪眼，「亂說什麼！」

「大家都這麼說，你家外甥和前朝蘇紫風長得一模一樣！」此人邊說還邊是滿臉驚懼。

「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很多，還多如牛毛，你就憑此判斷？」

「聽說前朝曲太后還活著，她可以作證，北齊的誠王也可以作證！」

歐陽清氣的不清，「借屍還魂那是傳說，可不是真的，皇後娘娘功德無量，你竟然敢誣衊於她，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叫人來請你出去！」

那人嚇得出去。

顧家人也有些凌亂，惡鬼啊，厲鬼啊什麼的，把顧如海嚇得夠嗆。

顧允玉就知道會如此，特地回來。

「父親，姐姐是什麼樣的人，我們自己還不了解嗎？不管她是什麼，她何曾干過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別人無論怎麼傳，您可不能信！」

顧如海是有些猶豫的，顧九來以後，他的一切就沒順遂過。

「可是外面傳的很逼真，為父回想以往，自從她那時到顧府，顧府就從未安寧過！」顧如海還是講了出來。

顧允玉內心是憤怒的，「父親，別忘了我和妙玉如今這一切都是怎麼來的？當年您和母親身陷囹圄是怎麼回來的，這如今安逸的生活又是誰給的！父親，請您想明白了再說話！」

顧如海臉上依舊寫滿猶豫，「為父不知道，允玉，為父還是希望你看清現實，當然為父不是說讓你現在就要倒戈還是怎樣，至少要隨機應變，不要受此件事情的影響！」

顧允玉十分失望，他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忘恩負義的人，「姐姐如今在慈明殿都不敢出來，您是做父親的，竟然如此說！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助姐姐，站在姐姐這一邊！」

「你這個逆子，為父如今就你一個成器的兒子，你成玉哥哥當年被趙家人害死，屍骨未寒昭玉如今才幾歲，為父老了，以後能依靠的人不過你一個兒子罷了！你如今這番不惜命，你讓為父以後怎麼活？」顧如海這番悲悲戚戚，顧允玉皺眉，「父親，允玉不會死，站在姐姐這邊，不會出事，她做的一切不是誰都能抹殺，誰都能比的！」

顧如海還要說什麼，顧允玉制止，「父親，你日後便在家裡就是，哪都不要去，什麼都不要說，且靜待結果便是！」

說完話，顧允玉走的很快，也沒有回頭。

他想他走的這條路，就從來沒有回頭路。

蕭南宸審那嚼舌根的二人審到深夜，卻也沒縷出頭緒。

郭元正審的是滿頭大汗，什麼極端的刑罰都用來了，這二人嘴還挺硬。

一直都說他就是來自誠王府，遊歷在此，所以多聊兩句。

二人奄奄一息，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南宸便黑著臉，來尋顧九。

顧九自打回來就沒出慈明殿，這會子外面也沒有人守著。

蕭南宸調整情緒，輕輕推門而入。

顧九還一動未動地托著腮坐在椅子上。黑夜中，一隻蠟燭渾渾噩噩的燃燒著，毫無生機。

蕭南宸頓時心疼肆掠：「阿九，你怎的還不睡覺？」

「審出結果來了嗎？」聲音中略帶著疲憊。

「阿九，這些個閑言碎語你莫放在心上。朕絲毫不在乎，朕深夜審問，只是不想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此事來的蹊蹺畢竟！」蕭南宸坐在顧九旁邊，溫柔擁住顧九。

「是，此事來的奇怪，我也沒曾想會有人知曉，這借屍還魂，都是上古記載，我能重活只是湊巧，師父之前對我說，借屍還魂也需要講運氣！他老人家說我命不該絕，所以才有此機遇！」顧九想起在峽谷的時光，閑聊的時候，若谷便說了此事。

「師父他老人家說的對，是你命不該絕，阿九，幸虧你活了下來！有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蕭南宸溫柔，也霸氣，把顧九摟的緊緊，生怕她受一點兒委屈。

他雖然是皇帝，但他也是顧九的夫君，顧九是他此生願意守候的女人。唯一一個傾心相待的女人。

顧九眼眶依稀發紅，「蕭南宸此生遇見你。才是是我的幸運！我自始至終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活，卻少了與你的關心，與榮兒的關心，我很內疚！」

蕭南宸有點兒含笑，「你真的是嘴硬心軟，怎麼說個情話都這番生硬，你內疚我是感覺到了，可是溫柔卻少了幾許，不過這樣，朕才覺得你獨一無二，我快三十歲的人生，見過四處繁華，你是最特別的一處。」

顧九紅臉：「我是不會說那些肉麻的話，時間久了你是不是也該膩煩了，其實上一世我很會說，但是傷心太多，我倒是說不清楚了！」

「你從來都不講過去，今天能聽這麼一句，實屬不易。但是我也從不在乎那些過去，管你是厲鬼還是人，朕都不會丟下你，放棄你！」

顧九抬眸，眼睛里都是感動的濕潤，她第一次主動吻住蕭南宸的嘴。